這位女老師的面孔和舒樂極為相似,但也有著很大的不同之處。她的頭發高高盤起,沒有在電影電視上常見的那種嬌媚,相反去多了種干練之氣,她的鼻梁上架了副小巧的金絲眼鏡,文靜中透出幾分睿智。
和舒樂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眼前這位老師秀氣的眉毛邊角稍微向上揚起,有一種大智若愚的味道,這是她給人的總體感覺,和舒樂長得很像但又絕對不是舒樂,這是她給人的總體感覺,眼前這個「假」舒樂比真舒樂容易親近多了。
禹言才不會被她的外表迷惑,和舒樂多次打交道的經驗告訴自已,眼並這人就是舒樂。
舒樂微笑著看著禹言道︰「這位同學,你認識我麼?」
禹言嘆了口氣道︰「舒小姐,你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了,我的心髒承受能力有限。」
舒樂咯咯嬌笑道︰「真沒意思,你就不會配合我一下?快說說,你怎麼確定就是我的?」禹言搖頭嘆道︰「我這個婬賊要是連被我非禮過的美女都認不出來,那還真是白混了。」舒樂嫵媚的瞥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會記仇的。」雖是精心化妝的,但舒樂就是舒樂,魁力無人可擋。
禹言連忙轉過頭去,不去看她的臉,心中想起曾柔說過的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那個所謂的碩士畢業留校任教的第一美女?你今年多大,怎麼就碩士畢業了?」
舒樂笑著道︰「讓我算算啊,你15歲去當兵,我呢15歲上大學,本碩連讀,今年夏天剛剛畢業,現在是你的班級導師。」
禹言皺眉道︰「上學?你有檔期麼?真難以想象你是怎麼畢業的?學術委員會是不是你家開的?」
舒樂哼了聲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本姑娘是天才,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這個大笨蛋,19歲了才來上大學,哼哼,是不是有點嫉妒我?」
禹言嘿嘿笑道︰「特一組很閑嘛,你是不是整天沒有事情做?那就多去拍兩部電影出幾張專輯,干嘛跑來教書呢?不會就是為了為難我吧?
舒樂看了他一眼道︰「想的美啊,你!我是因為畢業了,沒覺得有什麼事情干,所以就來當老師試試,唱歌演電影只是我的副業,其實當老師也不錯啊,假期多,煩心的事情少,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禹言搖頭嘆道︰「很難想象,天京大學里滿是你的鐵桿粉絲,可憐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就在自己身邊,真是可悲可嘆。你的化妝還真不賴。」
舒樂嗔道︰「什麼化裝啊,你以為真有這麼容易,我是用上了一點點心靈異能,別人看見我的第一眼,肯定會感覺眼前這個人不是舒樂,所以我才能逍遙自在了。」
禹言點點頭道︰「心靈異能被你靈話運用至此,也算是一大發明創造了。既然你就是我們王老師,那就更好說了,我想申請免除軍訓。」
舒樂咯咯笑道︰「獵鷹出來的人,誰敢來訓啊,既然你提出了要求,我自然會幫你向學校申請的。不過你可要好好學習啊,別到時候門門功課掛紅燈,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禹言哭笑不得,自己是
麼差勁的人嗎?
雖然這是個天大的意外,但這個事實已經無可改變,舒樂這個魔女行事向來是隨心所欲不著痕跡,但願她不會個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禹言說完了正事,也不願意在此多留,正要離開,卻听舒樂問道「你——那個公司沒什麼問題吧?」
禹言點點頭道︰「謝謝你的關心,還過地去。」
舒樂輕輕哼了聲,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什麼過的去,別人的刀都已經架到脖子上了,還在死要面子硬撐。」
這話自然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禹言耳里,禹言微笑道︰「如果遇到點事情就臨陣退縮,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好了,出來干什麼事業?」
舒樂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據我所知,這次阻擊你們公司入圍是安祥瑞和陳浩東上演的一出苦肉計,陳浩東的大兒子陳家樹所在的公司也參加了這次競標,而且是勢在必得。你和安凱集團是不是有什麼過節,為什麼安祥瑞也要對付你?」
禹言知道以舒樂的能耐,自己與安凱集團結的梁子她可以輕而易舉查到,因此也沒有打算隱瞞,將事情地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舒樂哼了聲道︰「原來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啊,看來這個安子峰也太不長眼楮了,竟敢打于大小姐地主意。陳家樹正在追求曾天元的長千曾倩,這兩位公子都是你的情敵,咯咯,這可真有趣。安陳兩家結合的勢力,四大集團中,即便是我們王氏企業,也要暫避其鋒頭,你誰備如何應付?」
禹言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準備借助魔門的力量了,只是淡淡笑道︰「沒辦法,別人都打上門來了,總不能坐著等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禹言不想再和她去討離這個問題,微笑著問道︰「听說林心宇也在這里讀書,你在這里這麼幾年,他難道也沒能認出你?」
舒樂微笑道︰「他有沒有認出來我不知道,不過我在學校的時候他是從來不來找我地。」禹言微笑道︰「這位林公子對你一往情深,舒小姐要好好把握住哦。」
舒樂將手上的一支筆狠狠摔了過來,怒道︰「要你管?你好好照顧好你那幾個大小美人吧!」反正自己在舒樂面並也基本沒什麼秘密了,禹言不在乎的道︰「這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不勞王老師你費心了。」
舒樂哼了一聲,禹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對了,舒小姐,不能告訴我,杜婉若是為什麼不能參加軍訓嗎?」見舒樂鄙視的眼神,急忙補充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她是我高中的同學,出于道義,我也總該過問一下吧。」
舒樂笑著道︰「我哪里胡思亂想了,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吧,也就怪了,你認識的怎麼都是這麼漂亮地女孩子呢。」禹言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沒辦法,天生就是這個命。
舒樂看他無辜的眼神,又氣又好笑︰「美地你了。」她嘆了口氣道︰「「沒有得到杜婉若的允許,我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不過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子,比你遇到的所有女孩都可憐,你們都應該多多關心一下她。」
禹言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幫她的。」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舒樂是有話不敢說,禹言則是想不到什麼話說,干脆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王老師,再見。」
舒樂看他拉開門正要走出門外,急忙出聲道︰「禹言,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請盡管開口。」這話說的禹言心里一暖,想起這次正是如果不是她及時出現的話,恐怕創力世紀真的就一敗涂地了。
禹言轉頭輕輕向她一笑道︰「這次要不是你及時相助,我們恐怕就要栽一個大跟頭了,說實話,我從內心感謝你。」
舒樂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嘆口氣道︰「我知道,我現在做多少事情恐怕都不能挽回我在你心中的壞映象了。」
禹言搖頭道︰「話不是這樣說,雖然你的做事風格我很難贊賞,但最起碼有一點我是很佩服你的。」舒樂急忙道︰「什麼?」
禹言微笑道︰「敢作敢當啊,什麼壞主意鬼主意都敢想……雖然有點不擇手段,但最起碼你還是夠坦誠的。」
禹言哈哈笑著走出了門去,舒樂看著他的背影,難得的臉紅了一下,輕聲道︰「有你這樣夸人的嗎?分明是損人嘛。」說也奇怪,和他這樣一鬧,舒樂的心里舒服多了,和這個家伙有種慢慢貼近地感覺。
禹言解決了一件事情,想起陳副市長從中作梗地事情老曾還不知道,心中哨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和老曾提起。
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老曾都說了,老曾在電話里听見他的聲音,先是狠狠罵了他一通,等到听完陳副市長的事情又沉默良久,畢竟他和陳副市長當年是一個團地戰友,感情上很難接受,以老曾和禹言的關系,老曾絕對相信自己手下的熊兵,何況還是自己地小師弟。
過了好久,老曾才嘆了口氣道︰「老陳到了地方上這麼多年,很多想法和我們不一樣了,我也不能怪他。只不過我沒個你辦好這件事情,你小子可不能怪我,老子也是盡力了的,你的酒也別想從老子這拿回去。」
禹言最怕的就是老曾不說話,此時听他滔滔不絕就知道這事對他影響不大,便也哈哈笑著道︰「你就放心吧,下次我來一定給你弄兩瓶好的,少不了你的好酒喝。」
老曾嘿嘿笑了兩聲,突然道︰「小子,我家二丫頭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你在學校要是看到了她,讓她抓緊時間回來一趟,她媽媽想她了。」
禹言听老曾提起曾柔,心里頓時有點緊張,旋即又放松了下來,都到這步了死豬也不能怕開水燙了,便道︰「師兄,要是有一天我做了什麼事情惹你和師嫂生氣了,你們會不會原諒我。」
老曾嘿嘿笑著道︰「你惹我們生氣的事情還少了嗎?」禹言知道他指地是九號的事情,額頭頓時冒起一陣冷汗,又道︰「如果做了對不倩倩和柔柔——」
話還沒說完,老曾在電話里就暴跳起來︰「你要是敢對不起我閨女,我就槍斃了你!」啪的一聲,禹言還來不及說什麼,老曾就掛了電話,禹言背上有點涼颼颼的,以自己現在的罪行級別,恐怕夠老曾槍斃個十次八次的了。
心里憋的難受,禹言又撥通了一個號碼。層層的轉接之後,終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好,雲北邊防站!」
禹言笑了,九號在那邊立刻一陣驚喜︰「一號,是你嗎?」
「是我,倩倩,你怎麼樣?」禹言的心被溫暖包圍著,不管會有多麼艱難,九號始終是最堅定的站在自己身邊的。
曾倩強忍著鼻梁間酸酸的感覺,輕咬著嘴唇道︰「我在這里很好,一號,你好嗎?我,我——」她說了幾句,終于還是忍耐不住淚水,無聲的低泣起來。
禹言听著她的聲音,仿佛看見她嬌美的臉龐上落滿了晶瑩的淚珠,心里一陣陣的激動,輕輕說道︰「倩倩,我很好,你要保重身體,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曾倩抹了把流淌而出的淚珠。堅定道︰「我知道地,你一定會來的。你知道嗎,今天柔柔給我打電話了,她給我講了許多你的事情。沒完沒了的,還問我到底誰是一號?」
禹言仿佛看到了曾倩低頭嬌羞的樣子,心里一陣幸福和苦澀。強自壓制住心中的沖動,嘆口氣道︰「那你告訴她了沒有?」
曾倩羞紅了臉道︰「我才不會告訴那個鬼丫頭呢,她要真是知道了,還不知道在你那鬧出什麼事呢!」曾情對曾柔的性格了解甚深,如果知道自己雙胞胎姐姐傾慕的對象,那丫頭一定會花樣百出來折磨禹言的。這是曾倩一廂特願的想法,她哪里會知道曾柔和禹言之間發生地事情呢。
禹言深深吸了口氣道︰「倩倩,我過幾天就要去港島,有些事情要做。」曾倩輕輕嘿了聲道︰「你去吧,我會一直想你地。」
這輕輕的一句話讓禹言心里仿佛聚集了無窮的力量,有再多的困難也不在乎了,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地感覺,一定要盡快將這事情告訴曾柔,如果這樣拖下去,不僅曾倩曾柔連自己也是萬分難受。他原本
打算去過港島回來再告訴曾柔的,可是和九號的一番通話卻讓他再也不想承受這種折磨,也罷,曾柔有權利知道真相,自己去港島地這些時間,也許就是兩個人單獨思考的最佳時機了。
九號雖有千言萬語縈繞在心頭,卻不能盡情傾訴,畢競這是軍線,是不能長時間佔用的,九號在電話里一遍遍的叮囑著禹言好好照顧自己,淚眼婆娑中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雖是短短幾分鐘的通話,但對于這種早有默契的生死戰友來說已經足夠了,禹言似乎從九號那里汲取了無窮的力量,任是再大困難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了。
晚上和胖頭陀魯沖一起喝酒的時候,禹言特別爽快,杯到就干從無二話,魯沖和胖頭陀都是嘖嘖稱奇,這小子是不是吃了什麼猛藥的。
事實上,今夜的禹言特別的清醒,安頓好兩位早己喝到桌子底下的戰友,禹言慢慢跺回了自己的小屋。
在樓下看見屋里的燈光,溫警而又甜蜜,禹言長長的呼了口氣,爬上樓去。
曾柔蜷在床上,看著禹言慢慢走到自己身邊,目光緊緊盯住自己,心中升起一股嬌羞和自豪的混合感覺,紅著臉道︰「傻樣,盯著我干什麼?」
禹言嘴里一苦,輕聲道︰「柔柔,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曾柔輕輕將他拉到床頭坐下,身體靠在他身上道︰「嗯,你說吧!」
禹言覺得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加速,這是曾柔不能接受的事實,不知道她會有怎樣的反應,禹言輕輕撫模著曾柔柔順的秀發道︰「柔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誰是一號嗎?」
曾柔從他懷里探起頭來笑著道︰「好啊,你快告訴我,我今天下午還給姐姐打電話,可她就是不肯告訴我,你快說,他是誰?高不高?帥不帥?」
禹言苦澀笑道︰「一號到九號是我們分隊執行任務時的代號,在你姐姐來分隊之前,我們已經犧牲了幾位戰友,為了尊重他們,他們的編號一直保留。你姐姐來的晚,所以代號是九號,到現在為止。我們的分隊幸存下來的就只有四個人了。一個負傷退伍,一個進了軍校,另外還有就是我和你姐姐了?」
電曾柔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的,那到底誰是一號呢?是負傷的那個嗎?」禹言搖搖頭道︰「負傷的那位是大壯,早已經結婚了,現在小孩恐怕都會叫叔叔了。」
曾柔笑著道︰「那就一定是進軍校的那位了,快說說,他叫什麼名字?我什麼時候去觀察觀察。」禹言忍住心中的不安,搖頭道︰「進軍校的是胖頭陀,他的代號是四號。」
曾柔自言自語道︰「他們都不是?那就剩下下和姐姐了,一號——」她突然呆呆的愣在了那里,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禹言。
禹言閉上眼楮,吐出的每個字似乎都有千斤重量,他緊緊拉住曾柔的手道︰「不錯,我的代號是——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