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禹言問道。
九號柔美的臉上像涂了一層紅紅的胭脂,她看了禹言一眼,又急忙低下頭去,口中卻是輕輕道︰「一號,我也要像昨晚首長那樣,做一回小龍女。」
啊……禹言心中狂叫一聲,自己不就是一不留神展露了一下輕身功夫嗎,現在怎麼淪落為空中轎夫了呢?當然,這些話想想可以,面對傾心愛戀的九號,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
「丫頭,你是不是還在吃你那個首長的醋?」九號緊緊摟著禹言的脖子,感受著空中飛掠帶來的奇異快感,卻听到禹言笑嘻嘻的一句。
曾倩臉上一紅,在他身上輕輕砸了一拳,嘴唇輕輕翕動了幾下,聲音雖小,禹言卻听得清清楚楚︰「哪有吃醋嘛,人家只不過是想讓首長也羨慕我一下……」
禹言心甘情願的作了回空中轎夫,今天沒有昨晚那樣隨興和意氣風發,卻多了些難得的溫馨和甜蜜,曾倩多日的相思之苦,在這一刻也得到了徹底的化解,個中滋味,也只有二人能夠體會。
曾倩從禹言口中知道了大壯的事情,心里也滿是憤慨,別看九號在禹言面前溫柔似水,可是她也有著剛強的一面,听說大壯出了這事,再也無法繼續悠閑下去,催了禹言趕快出發。見禹言笑嘻嘻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滿不在乎的樣子,曾倩便已知道他肯定是早已安排好了,含笑嫵媚的看他一眼便不說話了。
禹言重新操作武直,螺旋槳慢慢開始啟動旋轉的時候,他心中甚至還有一絲激動,直到一拉操縱桿,笨重的大家伙騰空而起,超重的感覺讓禹言心里格外的踏實。看他興奮的樣子,曾倩輕輕一笑,在他手邊溫柔的拍了一下。二人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舒樂早已經在隨機電腦上設定了目標方位,禹言一個拉升,轟隆隆的在山頂來了三個大盤旋,才掉頭往城中而去。十分鐘後便已到達城中,禹言將武直高度慢慢下降,貼近那條豪華地主干道。
正在想怎麼降落,忽然見下面大馬路上一溜開來二十來輛墨綠色的軍用大卡車。綠色的帳篷下面滿是頭戴鋼盔臉染油菜手握剛強的士兵。
這些兵們靜靜站在車廂里一言不發,上了實彈的鋼槍擦得靜亮,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些莫名的笑容,看在禹言和九號這種老手的眼里,心中頓時一目了然,這分明是饑餓地小老虎讓人給放出閘門了。這就是空十五軍的兵了吧,看那整齊的儀容筆直的軍姿勢和緊握鋼槍的一雙雙強有力的手,果然不愧是天天在空中拉傘繩的,真有狂的資本。
禹言知道十五軍的空降兵除了練習各種惡劣條件下的定點空投外,還要模擬非定點地突然襲擊。傘兵甚至在八百米高空都開始點射了。
在那種迅速墜落且方向都極難判斷地情況下,他們對命中率也有著嚴格的要求。他們每年的減員都高達千分之五,這在一向為了安全而降低訓練難度地各個軍區都是極為少見的。也充分說明了這支隊伍的一切以實戰出發的練兵精神。空十五軍的兵素質在全軍都是數的上的,因此雖然減員率高,但是高層卻十分賞識這種刻苦練兵的精神,還號召全軍向他們學習。十五軍的兵也因此養成了彪悍勇猛的個性,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他們,成了遠近聞名地鬼難纏。
這二十輛車,怕不有一千號人了吧,禹言砸砸嘴,老曾和韓軍長還真是給面子,這一千來號如狼似虎的熊兵個個荷槍實彈去砸場子。甭說開砸了,恐怕就是嚇也把那些膽小的家伙給嚇得屁滾尿流了。
老曾那輛風塵僕僕的吉普在這一排長長的車隊中顯得相當的顯眼,也昭示了他的地位……領頭的。听見空中傳來轟隆隆的螺旋槳轉動地聲音,老曾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兩眼發光︰「得,老韓這家伙還真給面子啊,還給弄了這麼大一家伙助陣,我他娘的當兵這麼多年,還就今天最暢快了。」
九號大概也認出了老曾的車。皺著眉道︰「我爸爸從哪弄這麼多兵?他這是想干嘛,不會是去劫獄吧?」
禹言微微一笑道︰「你還真說對了,師兄他就是想這麼干。」九號大吃一驚道︰「那怎麼行,這樣私自調動部隊,還是去拘留所搶人,弄不好會捅出大委子的。你怎麼也不去制止他,任由著他這麼蠻干。」
禹言嘻嘻笑道︰「你放心吧,他這次背後有人撐腰,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干了?」九號大概也認出了這是十五軍的兵,皺眉道︰「你是說韓軍長?可是就算有韓軍長在後面撐腰又怎麼樣,這件事要是鬧大了,那就不光是一個陝夕省和十五軍能包得住的,很可能鬧到上面去,那就算是韓軍長在後面撐腰也沒用了。」曾倩到底是作了指導員,原則性強了不少。
禹言不忍心再讓她擔心,笑著道︰「你以為我就是白來的嗎,我可告訴你,這一次曾大背後的可不是一般人物,那是一位大大的首長。」
「啊?誰?我見沒見過?」听到禹言這麼說,九號的擔心稍減,好奇心卻又上來了。
禹言微笑道︰「你昨天到今天一直見到她的。」
九號「啊」了一聲,驚道︰「你是說首長?我只知道她是首長,昨天去把我臨時抽調到這邊來,我卻連她具體是干什麼的都不知道。」
九號當然不可能知道舒樂的真實身份,禹言也無法告訴她,只好在她臉上輕輕拍了一下道︰「你放心吧,你這位首長的能量放在全國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她答應過我的,這件事一定會解決的漂漂亮亮。」
九號想起昨夜他在山峰上與首長的一番談話,盡管自己不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麼,但一定是跟這事有關,沒想到這位首長背後有這麼大的實力,可是想起禹言對她的態度,九號忍不住看了禹言一眼,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兩個人正說話間,就見車隊已經開到拘留所,成群的士兵荷槍實彈的跳下車,將附近區域全部戒嚴。魯沖和胖頭陀早已等得不耐煩,此時看到老曾帶了這麼多弟兄來,早已眉開眼笑的蹦到老曾面前。
「你們兩個熊兵怎麼來了?來了也不來匯報,都他娘的翅膀長硬了是不是?」老曾罵歸罵,可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形下看到自己手下的兩個熊兵,老曾還是說不出的歡喜,戰友如兄弟,要的就是這份情意。
「胖頭陀,你跑來瞎摻和啥,你那一毛二不想掛了?」老曾瞪了胖頭陀一眼道。胖頭陀在軍校現在掛的還是學員牌,畢業之後是要晉餃的,這個時候跑來,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胖頭陀嘻嘻笑著道︰「曾大天天都在教育我們,革命戰友,親如兄弟,現在兄弟受難,咱們怎麼能臨陣月兌逃呢?」
「去你個球,就知道老子愛听這個。」老曾笑著罵道,對自己的這幾個兵實在是滿意極了,獵鷹打的鋼就是不一樣啊。老曾自己心中有數,這次這個事情肯定要鬧大了,自己回去受處分是免不了的了,但是有這幾個熊兵在,獵鷹的希望就永遠存在。
「你給我老老實實交待,都還有誰來了?」老曾瞪著眼看著魯沖道。魯沖急忙點頭哈腰的道︰「您放心,該來的都來了。」
「放心個屁」,老曾笑道︰「你們幾個熊兵都來了,我才是真正的不放心了。禹言在哪?怎麼躲著不敢見我嗎?一看你們兩個熊兵在這,我就知道那小子也跑不了,保準還是他帶的頭,真他娘的有組織無紀律。」
「他昨天晚上去市政府踩點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只是吩咐我們在這里堅守,等候您大駕光臨。」魯沖諂媚道︰「沒想到曾大這麼快就帶領了這麼一幫兄弟們過來,這下這活咱們可有的干了。」
老曾對自己那位小師弟的功夫是知道的,一听說他去踩點,心里便道,完了,這小子一定是踩到老子的點了才知道我要帶兵來。
「干活?干個屁。,你以為我們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啊,素質,素質哪去了?我怎麼就整出你這麼個熊兵來。」老曾劈頭蓋臉一陣臭罵,魯沖伸伸舌頭作了個鬼臉。
「一連長,給我把高音喇叭架起來。」老曾高聲吩咐道,成群的荷槍實彈的士兵據槍瞄準了拘留所,黑洞洞的槍口在日光照耀下,閃著幽幽的光。
被包圍在拘留所里的警察個個面無血色,玩玩手槍也許他們還行,可是跟外面這些手握全自動裝備的兵們來說,他們太小兒科了,根本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