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巨大的身軀壓將上去,陰森的舌蛇頭張開大口,呼嘯而去。陸明站在坡下,忽然起腳踢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一拳轟了上去。被纏繞上空氣之力的拳頭在即將擊中石塊時猛然一縮,巨大的後坐力推著石塊卷起一股颶風,向巨蛇張開的大口迎去。勢如疾風的石塊在高速狀態下隱隱發紅,僅在眨眼間便沒入巨蛇之口,與水蛇的本體一擦而過,在巨蛇體內撕開了一條口子。
陸明忍不住大罵一聲「太衰了」,拔腿就跑,再次踏上了亡命之旅。水蛇抹了把額角的冷汗,將巨蛇被一分為二的身體合上,但懼于陸明剛剛的招式,一時倒不敢上前了。他哪里知道陸明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真以為這半死不活的小子還留有余力呢。
眼瞅著陸明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水蛇猶豫再三,還是追了上去。自他雙腿被人打斷之後,最多是在上官靖面前忍氣吞聲罷了,還從未像今天這般狼狽過。因此,陸明作為久違的見識了他狼狽樣的人,毫無疑問是要被抹除的。「幸虧是塊石頭,如果換成稍大點的岩石,那威力豈可小覷?」想通此處的水蛇不由一急,此處位于小山的環抱中,想要找塊大些的石頭並非難事,難道那小子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慌忙找尋去了?
水蛇懊惱地抓了抓稀疏的頭頂,循著陸明的蹤跡追去。
……
卻說花旗在陸明掛斷了對講機時,差點被氣得吐出血來,這家伙什麼都不解釋,一句莫名其妙的「馬上解決你們那邊的問題」就完事了,讓自己根本無法相信他的話。「這位花哥哥,請你相信大哥哥哦!」夏娜走了過來,俏臉在火牆的映襯下越顯紅潤,低垂的視線卻露出一股說不出的自信。
花火也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夏娜的肩膀道︰「不錯,我也相信那小子,雖然他給我的印象一直不好,但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他好像成長了不少,過去的他已經不能和現在的他同日而語了。」或許只有陸明不在身前的時候,花火才會對他贊許有加吧。
花旗不好再說什麼,況且他也沒有余力分心說話,光是維持這個半徑頗大的火焰護罩,體力就已經嚴重透支了。他點了點頭,但不是對陸明的信任,而是為了兩女對陸明那份信任的贊賞。那小子能贏得這兩位出孩的信任,想必真有過人之處,且不說他那詭異而又變態的實力,單是他分析以及處理問題的能力,就不像普通人,隱隱有大家風範。
過了幾分鐘,就在護罩火勢漸小的情況下,花旗突然感覺到護罩上沒有了遭受攻擊的跡象,猶疑著慢慢收起了異能。早已拔槍在手的護衛,此時紛紛舉槍,密集的火力網迅速覆蓋了周圍每個角落。他們作為花家的護衛,「零」的成員,享有配槍權,只是有規定不得對普通人拔槍,但對方是異能者就完全另當別論了。
火焰護罩撤去之後,一身黑色西服的刀疤,悄然站在兩顆樹之間,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這群人。所有人的槍口同時對準了刀疤,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刀疤那似潭水般深不可測的眼楮吸引了過去,不由失神片刻。其中一個護衛高聲喝道︰「我勸你放棄抵抗,不然獲權的我們是可以將你就地格殺的!」人群後的花旗依舊蹲在地上,陷在泥中的雙手微微顫抖,還沒有從透支的體力中恢復過來,只能抓緊每分每秒的休息。
刀疤不為所動,低垂的雙手猛地一抖,兩把森冷的鋼爪一左一右從袖管中露了出來,緩緩向人群走去。剛才高聲喝問的黑衣人緊了緊手中的槍,再次警告了一遍,見刀疤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毫不猶豫地舉槍射擊。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子彈十分準確地命中了刀疤的腦門,刀疤健碩的身軀微微一晃,倒了下去。
這算什麼,能夠給人如此強烈壓迫感的異能者,怎麼一槍都頂不住就跪了?所有人都是茫然地望向後面的花旗,希望花旗能給他們進一步的指示。花旗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之色,怎奈那人的尸體正躺在面前,不由他不信,嘆了口氣道︰「上去搜身,但願能搜出有價值的線索。」
開槍的黑衣人領命而去,收起手槍,伸手去搜刀疤的身體。誰知刀疤突然雙眼一睜坐了起來,手中鋼爪劃開了身前黑衣人的胸膛,一股鮮血彪了出來,染紅了刀疤半邊西服。死人復活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在眾人眼皮底下發生了,讓一幫無神論者不由產生了動搖。
花旗嗅出了氣氛不對,立即吼道︰「別上當,這不是鬼怪作祟,肯定是某種異能!」眾人這才醒悟,紛紛舉槍射擊。刀疤身中數彈,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所有人還未及松口氣,一把鋼爪突然洞穿了最前排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鮮紅的血液順著刺眼的鋼爪緩緩滴落。那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望了望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刀疤,又低頭看了看胸前明晃晃的鋼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在鋼爪抽離身體之後癱倒在地。
尸身倒下之後,露出了後面悚然而立的刀疤,他揮去鋼爪上的鮮血,森冷的目光依然掃過每個人充滿驚恐的眼楮,像是要從心理上摧垮他們。又是一通射擊,刀疤仿佛在重復之前的動作,以之前異常相似的姿勢躺了下去。
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攝住了每個人的心髒,冷意沿著脊柱骨冒上頭頂,只覺得很快身後會出現一柄鋼爪將自己貫穿。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護衛,他們稍一思索便有了對策,急忙背靠背將花旗等三個重要人物護在最中間,槍口在每片區域來回移動,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必然是一排排的子彈招呼過去。
花旗的腿恢復了力氣,站起身來,低聲對花火道︰「小姐,你和夏娜千萬不要離開人牆。」花火一臉肅然,若有所思地四下觀望,喃喃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花旗一怔,問道︰「莫非小姐看出了什麼端倪?」花火搖搖頭,不太確信自己的感覺︰「我也說不清,只是覺得奇怪。」
她正在皺眉沉思的時候,三道鋒利的鋼爪忽地從她頭頂的馬尾掠過,嚇得花旗大驚失色,一把拉過花火。花火一驚,忙轉身望去,只見原本守在自己身後的一名黑衣人已被扎了個通透,顫抖的背影晃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在那黑衣人慢慢倒下時,花火從間隙中與刀疤的視線短暫相踫,被其中的冷意深深震懾住了。剩下的十幾把手槍瘋狂地吐著火舌,把刀疤打成了篩子。他向後退了幾步,仰天躺倒。
「噗」身後一道鮮血飛濺而出,又一名黑衣人慘遭殺害,他瞪著死魚般的眼楮,恨恨望著胸口的鋼爪,怒吼一聲回身開槍,在自己倒下的同時,刀疤也一同倒了下去。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花旗看了看地上幾具一模一樣的尸體,簡直要發瘋了。花火緊緊拉住夏娜的小手,輕聲道︰「夏娜妹妹,你怕不怕?」夏娜雖然小臉慘白,但還是堅強地搖頭道︰「不怕!」
不知想到了什麼,花火把目光轉向夏娜,眼楮突然亮了起來。
PS︰嘿嘿,不得不說,我真想偷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