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發現了上官憐和花火的怪異,連忙跑上前去,焦急地問道︰「大小姐,花火小姐,你們怎麼了?」
兩人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說明了她們還活著,只是對陸明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陸明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推了推上官憐的肩膀。觸手處異常僵硬,宛如冰封千年的玄冰,紋絲不動。
陸明一陣驚怒,怒吼道︰「你對大小姐她們做了什麼?」
守護者淡淡道︰「你不用擔心,我並無意傷害她們,只是不想讓觀眾插手而已。」
陸明听聞兩人沒事,稍稍放下心來,轉過頭望著守護者,臉上怒意未退,問道︰「娜娜是你的人吧,你為什麼讓她做出這些事情?」
守護者無辜地聳聳肩,雙手一攤,說道︰「她是我的部下不假,但她在此的所為之事都非我本意,我想你找錯人了,我來此僅僅是為見證,」他頓了頓,滿含深意地望了陸明一眼,「見證你這批黑馬,將如何為一場好戲拉開一個完美的序幕。」
陸明問道︰「你說的黑馬是指我?」
守護者無奈地看著陸明,「身為零之力的擁有者,卻是如此無知和不堪,讓我有些失望吶。」
陸明一愣,他還是第一次听見這個讓他有些親切的名詞,疑惑道︰「零之力?」
守護者笑道︰「不錯,可以化他人之力,為己所用的堪稱為王之力量的能力,長久以來,我們一直稱其為‘零之力’。」
陸明還沒回過味來,娜娜已然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情,拖著長刀走上前來,興奮地說道︰「我已經等不及了,快點和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陸明在听到「化他人之力,為己所用」時,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如果真如這人所說,自己的能力豈不是異常牛B?但其真實性還有待商榷。
守護者看到了陸明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微笑說道︰「你我素不相識,我又何必給你扣這麼大頂帽子?」
陸明釋然,可就算這人所說屬實,自己對這所謂的「零之力」卻知之甚少,甚至連名字都是剛有耳聞,對于使用法門,那更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了。
這怎麼和凶悍無比的娜娜比試?
娜娜像是見到了久違的獵物般,兩眼發光地望著陸明,直看得陸明心里發毛,好不容易蒸發掉的冷汗又從毛孔中拼命地擠了出來。
娜娜豎起長刀,左手順著刀身輕柔地撫模著,眼中滿是愛憐之意,「可知道我為何如此看重此刀?」
「你不說我哪里明白?」陸明莫名地搖了搖頭。
娜娜顯得有些失落,充滿光彩的眼中拂過一次暗淡,低聲道︰「誠如那小丫頭所言,我並不能很好的駕馭自己的異能,所以,必須借助這把用特殊材質制作的刀,才能大幅增加我的力量。」
陸明知曉了長刀的秘密,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對娜娜愈發忌憚。她沒刀的時候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有了刀,自己還打個P,直接認輸得了。
他瞥了瞥一旁僵直不動的兩人,嘆了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沉聲道︰「以前,我並沒有太大的志向,也不打算有。但如今不同了,我有了為之奮斗的動力,你就是再厲害,我也要打敗你!」陸明不忘對面的守護者,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還有你!」
守護者迎向陸明的目光,心中卻無絲毫波動,畢竟,再天才再有天賦的人,也必須成長起來才能讓人忌憚。
娜娜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紋絲不動的守護者,眼底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冷意,繼而揚起了長刀。
原本悶熱的夜晚,此刻忽地刮起了微風。
這些微風轉眼間便化作了肉眼可見的氣流,如漩渦般緩緩匯聚在刀身上,形成了一層透明的膜,把長刀包裹在其中,同時響起的,還有陣陣蜂鳴聲。
听著這熟悉的蜂鳴聲,陸明恍然,原來這些聲音正是附在刀身上的空氣迅速震動發出的。他暗暗咋舌,這蜂鳴聲雖然小,但想讓空氣發出這般大小的聲音,震動的速度要有多快?
娜娜滿意地看了看長刀,抬頭說道︰「你叫陸明是吧,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言下之意,已是將陸明當做了死人。
陸明哪里肯讓,諷刺道︰「你是該記住我,因為我會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娜娜理了理被花火斬壞的衣角,將長刀沒入地面,抬手將腦後的黃色蝴蝶結系緊,甩了甩秀麗的青絲,嘴角泛起了微笑︰「小心了哦。」
陸明雙膝微曲,弓起身子,全神貫注地戒備著。
娜娜足尖在刀柄上一點,右手順勢拔出長刀,刀在前,人在後,人刀合一,宛若一顆璀璨的流星,帶著狂吼的颶風,誓要將陸明吞噬。
陸明眼看躲閃不及,干脆不躲,渾然把性命全寄托給娜娜所說的「反彈」能力了,「千萬不要失靈啊,不然這次就輸得血本無歸了!」
娜娜情知陸明擁有反彈能力,但她自信自己這一擊就算不能徹底瓦解,也能撼動他的防御,以便找出他的弱點。
刀尖帶著呼嘯的氣流,猛虎一般撲在了無形的牆壁上,激起一股氣浪,掀起了周圍的地面。碎石在狂風中翻飛,盤旋而上,嗖嗖聲不絕于耳。
守護者安然地站在一邊,任憑碎石洶涌而來,卻依舊面不改色。眼看碎石便要吞沒他,守護者雙眼微斂,面前的石海竟在一瞬間齊齊定住,在空中晃了幾晃,接二連三地掉下,滾落在他的腳邊。
陸明咬牙頂住狂風,不肯退讓一步。娜娜明顯感覺到前方那面無形的護盾產生了動搖,心頭一喜,手中發力,更加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空氣,強化自己的穿刺力。
被剝去水泥外衣的地面,露出了下面松軟的泥土。陸明暗暗叫苦,深深陷入地面的雙腳慢慢向後滑去,竟在地面上留下了兩道可怖的溝壑。
娜娜看在眼里,嬌喝一聲,天地間的空氣都仿佛受到了召喚,氣勢洶洶地撲來,好似多日不見血腥的猛獸,咆哮著涌入刀尖。
巨大的咆哮聲終于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有人罵罵咧咧地從屋中走了出來,「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守護者被人擾了興致,眉頭微皺,目測了一下這片居住區的面積,心頭已有計較,于是深深吸了口氣,口中低聲道︰「禁!」
話音剛落,居住區里所有居民的行動都瞬間停止,如同木偶般僵在原地,就連受到驚嚇的野貓野狗,也都定格在那一剎那。整個區域的時間都仿佛滯澀了一般,顯得格外詭異。
狂風凜冽,娜娜的衣衫隨風而舞,說不盡的灑月兌,說不盡的美麗。
陸明終于抵擋不住,大吼一聲,身軀在肆虐的狂風中,宛如落葉,化作一道黑影,遠遠飛了出去,隱入了漆黑的夜空中。
娜娜掃了眼陸明下落的位置,輕輕一躍,在空中用力一蹬,迅速望那邊飛去。
陸明只覺渾身好似沒了骨頭,輕飄飄地飛舞著,繼而像折了翅的鳥兒,急速向下墜落。
下方是一處生態公園,茂密的樹林為陸明的下落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
在凌亂的樹枝的折斷聲中,陸明在枝椏間來回翻滾,終于在一根稍顯粗壯的樹干上停了一會,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陸明被摔得七葷八素,喉間一陣腥甜,哇的突出一大口鮮血,胸中的淤塞一掃而空,大口喘著粗氣。
他緩緩撐地爬起,腳步還未站穩,娜娜曼妙的身姿已經翩然而下,站定在他的眼前。
守護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陸明,倘若你再不拿出實力,可就要葬身于此了,娜娜向來不是一個心軟之人。」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杯紅酒,此刻正翹著腿坐在樹梢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一邊倒的戰況。
陸明無力地靠在樹上,眼睜睜地看著娜娜的長刀向自己刺來,腦海中一陣空白。
「算了吧,反正這個世界也不缺我一個,少了我大小姐還有別人照顧,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需要我。」
陸明仰起頭,透過斑斑葉隙,凝望著天邊皎潔的明月,緩緩閉上了雙眼。
「現在放棄還為時過早,少年。」
腥紅而又邪魅的目光,同樣的相貌,同樣的穿著,一個和自己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人,出現在了陸明本已空蕩的意識中。
那人嘴角泛起的邪惡弧度,充滿了誘惑與磁性,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下面交給我吧。」
PS︰突然出現的「陸明」是誰?陸明和娜娜的戰況又會如何?請期待下章︰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