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明知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沒有結局,卻依然去愛,因為習慣了——白落月。
有些事,明知會傷人,也要去做,因為世事弄人;有些人,明知是愛的,卻依然要放棄,因為沒有結局——李亦杰。
幽蘭名爵一個燈色灰暗的密閉小包間里,李亦杰和白落月四目相對。
「還疼嗎」?看著李亦杰依然有著血漬我嘴唇,和那依然殘留女乃油的花臉,白落月又是氣惱又是憐惜。這個混蛋,竟然用出這種幼稚的把戲,活該。當初救我的時候那份霸氣哪里去了?那份敢對英國女王說出「你也只是個需要男人安慰的女人而已」的大膽哪里去了?
「我說白大小姐,你這又是想演哪一出啊」?李亦杰反問道。
「我要嫁給你,就這麼簡單」白落月攤了攤手。
「天下好男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選我」?
「因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大姐,你想嫁也別亂扣帽子好不好,什麼我的人?我至今為止還是處男呢」李亦杰心里很無恥的在處男前面加了「半個」。
「你看也看了,模也模了,難道你想不負責任」?白落月踮起腳尖逼近李亦杰的臉,延伸灼灼的看著後者。
李亦杰不住的往後退,急道︰「大姐,你有點理性好不好?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那種危險的情況下,如果我不月兌掉你全身滴水的衣服,那很可能被人沿著水滴追殺我們」。
「那我不管,反正按照我們白家的家規,在成年以後,第一個看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就必須是自己的夫君」白落月伸出玉指,輕佻的捏住李亦杰的下巴,吐氣如蘭道︰「你以為你跑的掉嗎」?
看著白落月那美艷的不可方物的俏臉,李亦杰莫名的感覺一陣心慌意亂,聲音有些輕顫的道︰「你們白家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規矩,再說你這個英國的公主還會信這個?你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白落月放開李亦杰的下巴,問道︰「你要什麼理由?一個能說服你接受我的理由」?
李亦杰沒有說話,房間內沉寂了半響。
「如果我說沒有理由,你信嗎」?白落月淡淡的道。
「不信」。
「如果……如果我說我愛你,你信嗎」?白落月語氣幽幽,漂亮的大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李亦杰。
李亦杰再次沉默了,他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想讓她死心,但是不想讓她心死。
房間內的氣氛很壓抑,沉悶得要滴出水來。
李亦杰很想逃,卻逃無所逃。要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輕嘆一聲,道︰「你不應該出現,或者說我不應該出現」。
「難道我真的有那麼令你厭煩麼」?
「不,我不討厭你,反而很欣賞你,你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我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對你滋生出反感的情緒」。
「那你為什麼還要一直避著我?為什麼一直那麼絕情」?
「正是因為你太完美,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青蛙和公主的故事終究只是幻想。我什麼都不能給,所以我什麼都不能要。你懂嗎」?
「我知道你顧及什麼,但是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想要你」白落月的聲音有些急促。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連你的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即便是能夠得到你家里的允許,可是我又怎麼忍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時時刻刻處于危險當中」?李亦杰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發自肺腑。
心愛的女人,心愛的女人?心愛的女人!……
五個字在白落月的心里無數次回蕩,眼里無聲的流下兩行清淚,仿佛這個灰暗的包間也隨著李亦杰的一句話而變得明亮起來。
「你還記得上次和我一起來救你那個女孩嗎,她叫貓兒,是我們小組里唯一的一個女孩,大家都很喜歡她,呵護她」。想起那個可愛,倔強,老是喜歡把自己打扮得酷酷的小女孩,李亦杰眼中透露出淡淡的笑意,然而這一絲笑意沒持續多久便變成了濃濃的悲傷。
「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務中,貓兒為了救我而被噴到了神經毒霧,我完好無損,而她卻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來,更是由于中毒太深成了聾啞人。雖然我們小隊的人早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可是無論是誰,突然間失去了听和說的能力,都會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我很內疚,很慚愧,我多麼希望當時被噴到的是我,而不是她。雖然貓兒沒有怪我,也沒有要求我一絲一毫,但是終究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辭去了龍魂隊長一職,遠離了那個我最愛的組織」。
李亦杰聲音悠遠的緩緩道來自己曾經一段經歷,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現場,痛苦,悔恨,悲傷交織在臉上,眼中有著一些晶瑩在翻涌,卻始終沒有掉下來,那努力忍住淚水的樣子讓李亦杰像一條躲在角落暗自舌忝著傷口的狼。
白落月是一個很好的听眾,她不發一言的听著李亦杰講著曾經的故事,她想知道關于他的更多,關于他的全部。
她心里很痛,為貓兒,為自己,更多的是為李亦杰,她極度想要沖上去將他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你會覺得我很懦弱是嗎?不敢面對,不敢擔當」。李亦杰自嘲的一笑,笑容中滿是苦澀。「你能夠體會親眼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種絕望嗎?尤其是她的倒下還是因為自己」。
白落月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某一天,李亦杰為了救自己而倒在了自己面前,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請?自己會多麼痛苦?
于是她忍不住了,猛地沖上前去狠狠的將李亦杰抱住,用盡全身的力氣仿佛要將之融入身體,「你不懦弱,我能體會」。
身未融,心已交。感受著白落月的情緒,李亦杰也不反抗,輕輕的撫模著白落月那清香的秀發,在其耳邊道︰「那是一場悲劇,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我不能讓它在你身上從演,你明白嗎」?
攻是愛,受是被愛,逃是大愛。
白落月終于明白,他不是無情,而是情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