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直接擰莊孝面前,莊孝半合著狹長雙目,笑眯眯的抬眼看她。
怒目橫瞪,似怒含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果然還是那般我見猶憐啊,莊孝斜眯著眼兒,文縐縐的評價著。
沒見著以為這女的已經從他腦子里去了,現在見著吧,才知道她還被他藏在腦子某個角落里。
"又見了啊,來,坐坐。"莊孝指著身邊那座兒說,雲夕夏咬著唇,壓著火瞪他一眼,調整情緒,深呼吸吐氣,然後坐在莊孝旁邊,絲毫不膽怯的迎上莊孝的大喇喇的打量。
雲夕夏往那邊看去,那邊兩人她也不陌生,那晚上都照過面的。勾著唇笑了下,說,"先生,我這在工作呢,我哪兒得罪了你我工作後親自向你道歉行嗎?我這突然離開對我們的聲譽有影響,得罪你是我的錯,跟我的團隊無關。行行好吧先生?"
這話說得不卑不亢,眼神兒直勾勾的看著莊孝。莊孝有點兒被蠱惑了,他本來就沒什麼對付女人的經驗,對面這女的雖然不是情場老手,可各種各樣的場面見多了。對付男人,她應付自如。
也是,誰讓她生成那模樣兒呢。
莊孝的眼神對上夕夏的,拉不開,心里警鈴被拉響,這女人是毒蛇,拽著眼楮往一邊移。可夕夏的直勾勾的眼神就跟吸盤似地,死死的吸住他,移動不了。
其實那純粹是莊孝自己受蠱惑了,要對人姑娘沒那心的人家就是有心勾你魂兒也勾不走啊。說來說去,還是他自個兒定力不夠。莊孝好不容易把眼神兒拉開,又陷入僵局。他那眼神又落在哪兒呢?這眼下是停在人家姑娘胸部上。
Show,girl就該穿成這樣?公共場合穿成這樣,合法嗎?
雲夕夏一百六十六,縴細而飽滿,腰細臀圓,該有的地方誰也不輸,甚至相當驕傲,穿上今天的showgirl服裝簡直能令人噴血。胸前把布料撐得滿滿的,筆直修長的雙腿曝露在空氣中,短到不可思議的百褶裙穿了等于沒穿。
莊孝有些面兒紅,尷尬的把眼神往一邊拖,拖不動,使勁兒拽。啟用十頭牛的力氣終于拽開了,假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他總覺得這女人在勾引他,對,勾引,絕對是勾引。不然怎麼會那麼直勾勾的看他,還穿成那模樣,不是有企圖還是什麼?
"不用裝了,沒用的。"莊孝又咳了兩聲兒,憋著一股氣倨傲的說。還沒人這麼跟他對著干過,要是野戰或者海公子,他早一腳飛過去了。可她是女人,他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忍了先!
莊孝心里在做著強烈的思想斗爭,一邊兒又忍不住瞄人家。
"裝什麼?"
"勾引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他差點兒就說-女人我最了解了-,到底沒說,總覺得這女人跟別人不一樣。別的不論男女,哪個不是爭相巴結,當他祖宗一樣供著?
雲夕夏帶了美瞳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勾引?
這是她今年听過最好笑的笑話,她雲夕夏用得著勾引別人?
雲夕夏可不是單純的小姑娘,她接觸過的男人比女人還多。還真不是她就怎麼樣了,實在是她工作需要,不得不應對各種各樣的男人。所以這個人在她面前哪怕是一個眼神,她也能把人心思猜個大半。
就莊孝這樣兒的,雲夕夏第一眼以為他是匹野狼,畢竟他身上怎麼都藏不住那股狂妄的氣息。第二眼再看時覺得他只是只沒有攻擊力的母狼,徒有凶悍的外表,卻只是麻痹人的表象而已。今天這第三眼嘛,這男人就是只披著狼皮的羊。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和女人交談,絕對屬于菜鳥級別。
雲夕夏惋惜的看著莊孝,又一個年紀與智商不成正比的男人。突然覺得無趣,問︰
"先生,貴庚啊?"
"我……"莊孝突然犀利的瞪著她,"我為什麼告訴你?"
雲夕夏心里-切-了聲,起身說,"先生,下班再聊,我在工作。"
轉身不帶留戀的走,莊孝腦子懵了一瞬,要走了?怎麼就要走了?他在怎麼做?
立馬站起身,想他速度多快啊,夕夏是真不想逗留片刻,一方面是她說的原因,她這還在工作,還有三場舞蹈今天的活兒才算完。隨便缺席會影響她的專業水準,還會影響學長的信譽。另一方面她覺得和這心智不全的男人講話忒沒勁。所以走得很是一個干脆,然而莊孝起身幾個大步,便跨她身前了。
好快!
雲夕夏腦子立馬給出評語。
"我……"莊孝憋得內傷,他想說什麼,要說什麼,讓她不要去跳了,那麼男人盯著看,影響不好嗎?
雲夕夏看著他,覺得好笑,他這樣子跟他一身筆挺的軍裝真不相配,是不是軍人都這麼傻,這麼可愛啊?簡直還是個大男孩嘛。
"我今年二十八……"
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句話來。
"哦……二十八歲先生,請等我工作完好嗎?"夕夏隨意輕撩長發,毫不吝嗇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後再次登台,很快跟上節奏,融入其他showgirl。
國家對服兵役都有年齡限制的,至少也是高中畢業或者大學的,所以對莊孝的年齡她還真沒懷疑過。
莊孝有點兒暈乎,就跟多喝了一杯威士忌烈酒一樣,就因為她那個專給他一人的笑,有點兒找不著北了。
野戰和海公子咧著滿嘴的笑走過來,"孝哥,不錯哦,我看惜惜對你已經有那麼點兒那啥了……"
莊孝這是頭一次沒對兄弟打槍,反而還有點小扭捏,假裝咳了下,說,"哪有,我們,也就是正常說話而已。"
說完他自己有忍不住的笑,海公子笑得賊歡,說,"得了吧孝哥,我都看見惜惜對你放電了,那還不是有意思啊?"
莊孝因為夕夏回頭那一笑,本來就暈乎著呢,眼下再被兩人這麼一說,那更是肯定了。樂顛顛兒的想著,該不是她對他其實也有意思吧。
莊孝抑制不住笑意,又壓低聲說,"她剛還特意回頭對我笑了……"
野戰其實有點受不了莊孝那純情小樣兒,但是礙于兄弟的幸福,他啥也不說,附和著笑。
莊孝拽著兩兄弟,又撤走所有寶安,全部拉台下給夕夏造勢,吶喊,掌聲兒一陣接一陣的響,狼吼聲聲聲不斷。
"惜惜加油——"
"惜惜最棒——"
台上showgirl在換隊形的時候對視,心里獨白都是-誰是惜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