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很少參加班上的集體活動,不是她清高,是她課余時候都接活兒了,沒有機會參加,這次班委組織的露營總算被她趕上了。
周六去陽明山下的湖邊露營,這是周二就公布了的事,黎子和朱衣天天盼,從周二就開始準備,每天都往超市跑,到周六時,要帶去的東西就跟搬家似地,兩人各抗了一大袋。
夕夏東西少,帶了條毛毯和一抱枕,吃的很少,結果同樣被兩姐們兒奴役。
班長在安排人上車,看見夕夏三人來了趕緊跑過來。有趣兒的是繞過走前面的朱衣走向夕夏,「我幫你。」
夕夏的東西被班長全拿了,黎子在夕夏身邊,趕緊把自己的毛毯勾班長身上,「多謝代勞……班長,給我們佔位置了吧。」
很多同學來得早,為了佔車位,兩個班只租了一輛車,晚到的人只能站著。
班長抬眼看夕夏,點頭說,「佔了。」
班上把東西搬上車,他自己佔了兩個位置,他的東西拿開,位置就給夕夏和黎子了。朱衣站在他們後面臉子很難看,對著班長吼,「姓曹的,你什麼意思啊?我坐哪里?你要讓我站著啊?」
班長愣了下,回頭看她,有點發窘,他一個人佔了兩位置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是班長,本來就不該佔位置的,對著朱衣,那話不知道怎麼開口。黎子嘴角撇了下,直接看窗外。夕夏喝了口水,再擰緊放黎子身上,站起來把朱衣拉過來,說︰
「坐這里吧。」
黎子比朱衣反應還大,轉頭抬眼看夕夏說,「你的位置你坐唄,朱衣可以坐後面去啊。」
朱衣听這話不樂意了,開口就嗆,「班長佔的位置是我和夕夏的,你坐我的位置還好意思說這話,該坐後面去的是你吧。」
黎子等著朱衣,得得,朱衣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嗆聲,她不能,兩個班的人都看著笑話呢,她轉頭看窗外不理人。
「你起來啊,這是夕夏的位置!」朱衣說那話就是那麼認為的,黎子頭扭外面朱衣就來氣,伸手抓著黎子非得讓位。
黎子也來火了,看著班長說,「曹班長你說,這位置倒是夕夏和誰的?要是朱衣的我現在就讓。」
班長那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這純粹是好心辦壞事兒,早知道就不給佔位置了,身為班長還佔位置,他遭人閑話不說,還得不到個好兒。求救的看著夕夏,夕夏勉強笑笑,這麼小吵小鬧的她倆倒是經常發生,也不會置多大個氣,事兒過了兩人就好了,所以不用擔心。
「後面還有坐,我坐後面吧。」夕夏往車後面走。
班長嘆口氣,以後再也不做這少根筋的蠢事兒了,拿著沒吃完的早餐下車,邊吃邊等人。
夕夏往後走,後面是有位置,可都放東西了,那意思是那座兒都有人的。要嘛是來得早的幫人佔的位,要嘛是本人佔的,現在下車吃東西去了。
夕夏心里嘆氣,站著吧,站著好消化。
冷一鳴拿著酸女乃上車,抬眼看到夕夏在後面站著,走後面和夕夏打了個照面,再掃了眼滿座的東西,「沒位置了?」
夕夏笑笑,冷一鳴把夕夏旁邊那座的包拿起來,說,「你坐我這吧,我站。」
「不用……」夕夏那話沒說完呢,冷一鳴就把人給按座位上,手上的酸女乃遞給她,夕夏很不解,抬眼望他,怎麼個意思?
冷一鳴有些面紅,不敢跟她眼神對接,挺了挺胸膛往窗外看。
夕夏心里有里有股異樣的感覺竄過,低著頭,吸管擦酸女乃瓶子里,「謝謝——」
冷一鳴低頭看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車上人開始滿了,兩個班在點名,前面黎子站起來往後瞧,看到夕夏有位置坐總算放了心。夕夏旁邊的位置是組織委員的肖樂的,肖樂是班里跟冷一鳴唯一走得近的男生。
肖樂上車看著夕夏,又看看自己哥們,得,彎腰把座位上的包提起來背著,說,「你們坐吧,我站。」
夕夏有點兒窘,肖樂看她那眼神,就跟認定了她跟冷一鳴有什麼私事兒似地,冷一鳴說,「謝了!」
讓夕夏坐里面靠窗,夕夏頓了下,坐里面去,冷一鳴坐她身邊。
到陽明湖邊有一段路程,一路上兩人都覺得局促,夕夏想想,轉頭說,「那晚謝謝你救我。」
冷一鳴看著她的眼楮,直直的看著,他從來沒這麼近的看她過,她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皮膚跟白瓷一樣細女敕,眼楮很亮,跟琉璃珠子似地。
「不用謝……是我應該的。」冷一鳴低低的說。
「嗯,我請你吃飯吧。」夕夏除了這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謝,人救的可是她的命,總不能口頭上說句-謝謝-就完事了,這樣她心里也過不去。
「湖那麼深,你是舍己救人呢,請你吃飯是你虧了。」夕夏笑著說,眸子如寶石般閃亮。
冷一鳴看著她的眼楮愣了愣,她也以為是他救的?可他根本……
冷一鳴頓了下半開玩笑說,「我可不是為了你請吃飯才救你的。」
夕夏笑起來,轉頭看窗外,過了會兒冷一鳴說,「夕夏,我覺得你很特別……」
夕夏轉頭看他,冷一鳴手蓋在胸膛,很動情的說,「你在我這里,是唯一!」
有什麼轟然而響,夕夏腦子嗡嗡的,不解的看著他,他什麼意思?心里有疑問,可面上紅了,有些局促。睫毛顫顫而動,眼神拉向別處,又看向他。
「你什麼意思?」
她知道這樣問很白痴,可不問她心里窩著難受。她性子向來直來直去,委婉不來。
冷一鳴低低的笑,伸手撥了下她臉側的發絲,說,「不懂嗎?你在我這里是唯一,」冷一鳴突然握住夕夏的手,握住往自己胸口貼,夕夏瞬間跟炸毛一樣,全身都僵了一下。冷一鳴接著說,「明白嗎?」
夕夏有點混亂,手第一時間抽回來,點頭也搖頭。
很不可思議不是嗎?轉向窗外,冷一鳴偶爾會說幾句,她一直沒轉頭看他,只低低的應著。
到湖邊時,車上昏昏欲睡的人全都活躍了,撒丫子滿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