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听到皇上傳了北堂冥和北堂邪去了程乾殿,皇後的心揪的老高,眼皮一直的跳著。
她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第一次被被人算計,但是對方是誰她卻不知道!
本以為是北堂邪,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北堂邪後面還有什麼人?以北堂邪的性格,他根本就不屑于與冥兒爭奪皇位,那麼這個人是誰?他應該是清楚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的,不然不會來這麼一出!
早知道那個蘇蓮蓉當初進宮就是有目的的,但是任憑她如何調查就是沒有可以的地方!但是她心底還是對蘇蓮蓉防備著,卻不知道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或者說蘇蓮蓉不過是一個巧合?那麼這樣子的巧合是不是太合理了一些?
「皇後娘娘,皇上有請!」太監總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後的心咯 一下,還是躲不掉啊!
「本宮換身衣裳就去。」皇後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如平日里一樣。
來來回回的在地上轉了幾圈,皇後咬咬牙,拉開了寢宮的大門。門外宮女太監們早已經準備好了軟轎,皇後從容的上了轎子,待轎簾放下,皇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若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出,她就該早早的殺了蘇蓮蓉!只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不過皇上畢竟也只是懷疑,沒有什麼證據,她大可以抵賴!諒皇上也沒有辦法!
來到程乾殿,皇後目不斜視的對皇上行了禮,又看看站在四周的小輩們,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當她的目光落在夙聿痕的身上時,她知道自己心底那股寒意是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存在。
他眉眼間那淡漠的氣質,和當年的虞妃真的很像啊!那英俊的外表簡直就是年輕時的皇上!
這個年輕人是皇上的什麼?和虞妃有什麼關系?
「皇後!賢妃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皇上看著神色不安的皇後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一定是皇後做的!
如今皇後是越來越不安分了,他都打算將黃外傳給冥兒了,她還是覺得太慢了嗎?如果沒有皇後,他覺得皇位對于邪兒來說倒是更加的合適。
「皇上您說的哪里的話!賢妃妹妹中毒怎麼與臣妾有關,最近皇上您只顧著寵信賢妃,臣妾一直都在安撫各宮的妃子們,皇上現在倒是怪起臣妾來了。」皇後直直的看著皇上,眼里一閃而過的絕望。
這麼多年了,她努力的做一個安分守己的皇後,努力的為眼前這個自始至終都不愛自己的男人傾盡一切,而他心底,就只有那個柔弱的丫頭,那個與他青梅竹馬的虞妃!她自始至終就只是他用來登上皇位的棋子!
皇後?听起來多麼華麗的稱呼啊!但是他只能給自己這麼一個虛無的名分,他的心,他連一絲一毫都舍不得!
「你還狡辯!當年芯兒就是你用如此的手法害死的!如今你居然還要再一次下毒手,你身為皇後,一國之母,怎麼面對天下人!」皇上雙目赤紅的盯著皇後,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夙聿痕淡淡的看著這一幕,仿佛是與自己無關的,但是誰能知道他的心里已經翻天覆地。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等這一天幾乎都等到沒了信心,而今這一切馬上就要塵埃落定了!
「芯兒?芯兒!哈哈……你心里永遠都只有一個芯兒!我不是淑妃,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郁郁而終,我要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沒有人能搶得過我!這麼多年了,你心里就只有你的芯兒,我呢?我為你做的一切呢?皇上,您難道忘記了,您現在的皇位可是臣妾幫您得到的!」
皇後傲慢的太高下巴,冷冷的看著皇上。
當年為了他,她差點丟了性命,而今,他不但忘記了一切,還為了那個只會拖他後腿,死去多年的女人來指責她?他憑什麼!
「芯兒的名字豈是你叫的!若是沒有你,朕一樣可以登上皇位!而你!皇後,坐到今天這個地步,該讓位了!」皇上一字一句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的像是十二月的風,冷的刺骨!
慕容染月捅捅北堂邪,剛才雖然不知道淑妃是怎麼死的,但是听皇後那樣說,恐怕也是因為得不到皇上的愛而憂郁而死的吧!
她曾經偷偷見過淑妃的畫像,雖然古代的繪畫技術不怎麼樣,但是她依舊能看的出來,淑妃是個溫柔嫻淑的女子,不然也不會被封為淑妃了!但是為什麼北堂邪這個家伙和他母親就這麼大的差別?
「干什麼?」北堂邪低頭小聲的問。
皇後剛才提到母妃了,他的心一陣的刺痛。母妃那樣賢淑的女子,那樣愛著父皇,卻只能終日里在洛陽宮里等著父皇記起的時候來看看。而後便是終日的守候等待!他不要做父皇那樣的人,讓愛自己的女人再最美的時候空等寂寞。
「沒什麼!」慕容染月看到北堂邪眼中的疼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想北堂邪也是渴望得到父愛的吧!不然也不會那樣的叛逆,也許他只是一個想要得到父親贊賞的目光的孩子,所以他叛逆卻又優秀。
想想自己,還不如北堂邪,她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不過她有師傅,有師弟,他們就是她的親人,只是現在,她身在這千年之前的古代,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來人啊!將皇後打入冷宮!大皇子北堂冥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踏出府門半步!」
皇上的聲音猛地將慕容染月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皇後將鳳冠卸下,冷笑著轉身離去。她一瞬間覺得,其實皇後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
自己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如今卻將自己狠狠的丟棄,怕是換做誰也無法不死心吧!北堂冥被禁足,皇上怕是還顧念著父子之情吧!
忽然感覺到有一股怨恨的目光盯著自己,慕容染月一轉頭就看到了攙扶著北堂冥的玉瑾然。這個女人,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己又不愛北堂冥,但是她還是執著的恨著自己,不肯放棄,何必呢!
不理會玉瑾然,慕容染月將視線放到了夙聿痕的身上,他一身白衣,淡漠的站在那里,似乎是沒有什麼情緒的。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也許夙聿痕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但是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應該是沒有猜錯。
皇上憤然離去,其他人都被帶走了,程乾殿只剩下慕容染月,北堂邪和夙聿痕。北堂邪深深的看了一眼夙聿痕,什麼也沒說,轉身徑自離開。慕容染月見狀急忙跟上。
皇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他們也該回邪王府了吧!這皇宮呆著就難受,還是邪王府好,自在!
北堂邪一直早想著夙聿痕的事,所以也就沒有理會慕容染月。他總覺得這個夙聿痕和自己應該是有著某種關系的,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平靜,但是就是他太過平靜了,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知道北堂冥曾經打听過關于虞妃的消息,那就是說皇後當年也是懷疑虞妃並沒有死,或許只是逃離了皇宮。
但是父皇那樣愛虞妃,虞妃應該會想盡辦法回來,然後控訴皇後的。為什麼又消失這麼多年不見,現在又要自己的兒子來幫自己復仇?
如今皇後被打入冷宮,段家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皇後的哥哥守在邊關,北堂冥又娶了當朝右相的女兒,這恐怕會掀起一場風暴啊!
不過這種微妙的關系已經維系了十幾年了,現在也該爆發了!他還是要告知外公和陸堯,讓他們做好準備的好!不然到時候身為二皇子的自己,怕是如何也躲不過的!
「月兒,你先回去,我去趟外公那里,晚點在回府!」北堂邪突然轉身說話,嚇了慕容染月一跳。
慕容染月點點頭,月兒?這個稱呼不錯!很親昵,很少有人這樣自己稱呼自己!
看北堂邪著急的樣子,在回頭看看皇宮,慕容染月覺得風暴就在眼前,現在這份寧靜不過是暴風雨來的前兆!
皇後身後的人怎麼甘心,玉瑾然身後的人怎麼甘心!這些人隨便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北堂邪怕是要早作準備的吧!
慕容染月剛要問什麼,就之間北堂邪匆匆離去了。心里一想,反正晚上還是要回來的,到時候再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