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遠了,還看?」見到白可盯著趙如的背影一副失神的模樣,凌瓏就來氣,她從樹林的背後走到白可的身邊,毫不客氣的跟他嗆聲道。
白可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轉身往集合的方向走去,凌瓏何時受過這等閑氣?也就白可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氣的在原地直跺腳,隨即不甘心的跟上前去。
「出發。」隨著白無的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整裝待發,精神抖擻的往東北方向走去。
趙如故意走在蕭晨旁邊,跟白可離得遠遠的,剛剛一瞬間,她看到了白可的眼楮,那種眼神讓她下意識的想逃避,沒想到還真是無意間惹了個麻煩,這下凌瓏豈不是恨她恨死了。
她都不敢轉頭看凌瓏的眼神,不用想都知道她的臉色有多難看。
「丫頭。」蕭晨低頭看著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的趙如,輕聲叫道。
本來正在低頭碎碎念趙如听到蕭晨叫她,慌忙抬頭,下一瞬間,她就發現她做了最離譜的一件事,真是做什麼錯什麼。
她抬頭的時候正好蕭晨低下頭,她的雙唇不小心擦到了他的下巴。
一時之間,她仿佛被定在了原地,看著面前的蕭晨,她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蕭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本來清澈的眼楮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竟然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他黝黑的雙眸中唯一清楚的就是趙如的倒影。
這麼旖旎的氣氛,趙如真是尷尬的要死,這下她可真的要被別人給射成刺蝟了。
「對……」
趙如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蕭晨給截斷了,他此刻的眼神又恢復了平時的寧靜如水,笑看著窘迫的趙如,道︰「你再使點兒勁兒,我的牙齒都要被你給撞斷了。」言語里,仿佛對剛剛的那個「意外」並不在意。
趙如看到蕭晨清澈的眼神,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小題大做了些,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正好你的牙用太久了,可以換副新的。」
兩人相視而笑,頗是有些默契。
但走在後面的人看到剛剛的情形可就完全笑不出來了,本來楚玉還能保持她完美的面孔不被破壞,但是看到剛剛趙如的動作,她不自覺的緊緊攥著手心,就連手心浸出血都沒有發現,她狠狠的盯著跟蕭晨有說有笑的趙如,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禁捏的更緊了。
「師叔,你看看那個趙如嘛,明明是一個丫鬟,偏偏這麼得意。」凌瓏年輕氣盛,最先看不過去,要不是趙如,她也不會受白可責備,搞成現在這幅模樣,反正在她看來,一切都是趙如害的。
察覺到凌瓏的走進,楚玉迅速換上了原本的溫柔淡然的神情,她看到氣憤不已的凌瓏,柔聲的勸慰道︰「瓏兒說什麼呢,丫鬟就是丫鬟,再怎麼得意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真不知道她還能得意多久?」
對于趙如讓她一個堂堂長老在眾人面前出丑的事情,她自然是沒有忘記的,遲早有一天,她會讓趙如十倍百倍的償還。
走在前面正跟蕭晨相談甚歡的趙如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蕭晨最先察覺到,他立馬月兌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趙如身上,輕輕的說道︰「穿著。」
其實趙如不是很冷,只是剛剛有一股不祥的預感而已,但是看到蕭晨這麼堅持,她也就沒有多過推辭,有一個御寒的衣服還是很不錯的,貌似衣服上還殘留著他淡淡的氣息,舒服又不會膩人。
再出格的事情她都做了,還怕變成刺蝟?趙如完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反正她們是決計不會在現在這個重要場合找自己麻煩的,要找也是以後了,她的信條就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急也沒有用,想著,她不禁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又緊了緊,滿足的喟嘆一聲真暖和。
一句話差點兒把身後緊跟著的兩女氣的岔氣兒。
白可知道趙如在故意躲他,斯文的臉上不禁流露出懊惱的神情,生怕今後趙如不會再理會他了,一路上也就沉默不語。
一行人各有各的心思,全都不說話,只有腳踩在草地上的沙沙聲在不停作響,沒一會兒,便是已經到了目的地,因為此時這附近已經聚集了好多人,各門各派的都有,就連散修,也都是來想湊這個熱鬧。
「師弟,師妹,我們以不變應萬變,看準時機再出手,不然就算是得到了神器,在眾人的圍攻之下也休想走出這里。」只是大概的掃了一眼,白無就知道了這里各處的勢力,他的領導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眾人都是點頭,沒有異議。
能走到這里的人,自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為了得到仙器,暗地里使絆子是正常的事,所以,現在所在這里的,都是優勝劣汰里的勝者,自然不能小覷。
他們見到白無一行人,有的連眼皮子都是沒抬一下,而有些卻是在竊竊私語,畢竟傲天門的五位長老來了三位,還是值得注意的。
來到這里,趙如感覺心底里的那股意念更加強烈了,而且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就跟上次蕭晨出口叫她之前一樣。
她的心神不受控制,卻在蒼茫之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那聲音很熟悉,很像是……
趙如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她慌忙抬起頭,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但此時,卻噙著一絲微笑望著她。
「怎麼一副想哭的表情,見到我很不高興?」水卿的聲音仿佛近的就在趙如耳邊,惶惶的不安奇異的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安定了下來,她的預感沒錯,真的在這里遇見他了。
「丫頭,你怎麼了?」蕭晨轉頭看著一旁低頭不語的趙如,很少見她這麼安安靜靜的樣子,真是很不習慣。
「沒什麼。」趙如輕聲道,她不敢抬頭,怕一抬頭眼眶里盈滿的淚水會忍不住落下去,她自認沒這定力,裝不到若無其事。
蕭晨也不時的注視著周圍,在一群各自穿著門派衣服的人中,那個全身都穿著白衣的人無疑是最扎眼的,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偏偏他又確定自己從未跟他見過面。
「師兄,你可認得那個穿白衣的人?」考慮了再三,蕭晨還是決定去問一下白無,在他的印象當中那個男人的確是從來沒有存在過,而且他給人的感覺很高深莫測,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