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下去吧。」很明顯,水卿這個時候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沒有人會不上道的打擾他,都只得乖乖的退下去,延平雖然很不甘願,但是被江亭看了一眼之後,不知怎麼的就跟著走了。
「你在怕我?」等到他們人都走光了,水卿一個伸手,就把趙如抱了個滿懷,他把臉輕輕的擱置在她的頸窩,低沉的說道。
「額……這個我說沒有你信嗎?」。趙如知道他早就看到了剛剛自己懼怕的眼神,所以才會如此發問,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她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怕他啊,真不明白他在鬧什麼別扭。
「不準,你不準怕我,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行。」他霸道的說道,也不管趙如答不答應,已經徑自下了結論。
趙如無語問蒼天,听說過強迫人做著做那的,還沒听說過強迫人不害怕別人的,不過,說真的,剛剛的水卿的那種嗜血的眼神,確實讓她感到一陣戰栗,就像是狼一般的銳利。
「好。」其實趙如只是一瞬間被嚇到了,並沒有真的對他這個人產生什麼恐懼,不然她早跑了,還至于在這兒跟他里嗦的啊?
「你在想什麼?」水卿銳利的端過她的下巴審視到,剛剛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肯定是跟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有關,畢竟,能讓他有不好的感覺的事情跟人不多,趙如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額……沒有。」趙如三緘其口,默不吭聲,沒想到只是想想就被水卿發現了啊?他那什麼眼楮啊?難不成也是丹爐里煉過的?
「沒有就好。」水卿改為牽著趙如的手,帶她去他住的地方,一路走著,趙如也在不停的審視,畢竟魔門可是她第一次來,不看個夠本是不行滴。
看了之後,她發現,原先她那腦海里什麼殘臂斷肢、血流成河的形容詞完全派不上用場,這里只不過是吵鬧里些,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人都有,但是環境還是蠻干淨的,跟她之前幻想的何止是差了小小啊,簡直是十萬八千里。
一路走過去,不停的有人對著水卿行禮,他理都不理,徑自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個獨立的竹樓院子旁,才停止了腳步,轉頭示意趙如跟他一起進去。
「吱呀」的一聲,竹門應聲而開,趙如大概的看了一眼,里面竟然只是簡簡單的一個院子,除了那棟樓之外里面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趙如知道水卿不喜歡那些花花草草,她會以為他其實是個窮光蛋,家徒四壁。
「我回來了。」趙如听到一旁的水卿輕輕的說。
她很是奇怪,但是並沒有出聲問為什麼,而是率先踏入了那個院子,對于水卿成長的地方,路過的地方,看過的風景,她全部都想知道,想看到,經歷他所經歷過的,看到他所看到的,這樣一來,總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又近了一點。
「啊!」才剛走進去,趙如就開始覺得頭痛了起來,她的手臂上先是出現了一道血痕,然後竟然開始浸出了血絲,把趙如給痛的呲牙咧嘴的,她沒想到只是一個魂魄而已,竟然也會感到刺骨的疼痛,但是,這個還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她連自己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
「我看看。」水卿見狀,立馬一把抓過趙如的手臂,見到那個傷口之後,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的更緊了。
趙如本來就因為那個傷口夠痛了,沒想到他還握的那麼緊,自然是一個巴掌就拍到了水卿的手臂上,狠狠的說道︰「喂,你輕點兒行不行?很痛誒。」
一巴掌立馬打消了彌漫在水卿周圍的危險空氣,他回過神來,立馬放開了自己的手,轉而抱著趙如走進了竹屋,一邊還說了一句︰「去叫江亭過來。」
趙如正在奇怪,這周圍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好像並沒有別人,水卿這話到底是對著誰說的?就看到外面的樹上竟然竄起了許多飛鳥,她立馬就意識到了,看不到並不意味著不存在,一直都見到水卿,他都是一個人,所以,下意識的她以為現在也是一樣,卻忘記了這里是魔門,而水卿,他是魔門少主。
「老大。」江亭的聲音在竹樓外響起。
趙如嘴里的水差點兒沒一口氣給噴出去,丫丫的,這什麼速度啊?太妖孽了吧?前一分鐘水卿剛派人找他,下一分鐘他就出現了,曹操的速度估計都沒他快。
她還沒有感嘆完,就覺得一陣風從自己面前吹過,趙如還正奇怪哪兒來的風呢,一轉眼,水卿也不見了,趙如頓時明白過來了,氣的牙癢癢。
「你去雪原一趟,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趙如的身體在那里。」水卿快速的交待了一句,趙如魂魄出現的異狀絕對跟她的身體有關,他不想解藥還沒找到,又生別的什麼事端。
江亭點頭,整個人像一陣風似的消失了,水卿站在門口想了好久,才轉身回竹屋,不過,趙如已經不在客廳中了,他奇怪的查看了一下,發現趙如就在他的不遠處,看起來好像在想什麼事情的樣子,他也就識趣兒的沒去打擾,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呀呀呀,我的天,這里好冷。」江亭一听到水卿的吩咐,立馬就直接飛去了雪原,中間完全沒有想到要做點兒準備工作,所以,導致他剛到的時候差點兒被凍成冰條了,不過,還好,他適應能力比較強,半個小時過後,他也就緩過勁兒來了。
按照水卿的交代,他本來打算直接御劍飛行到趙如身體存放的地方,但是,因為溫度的不適應,他才改為徒步前行,卻不曾想,沒走幾步,竟然從強風中聞到了血腥味,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血腥味越來越濃,他的腳步也越來越快,直到他看到面前白色的大雪全都被大片的血跡給染成了紅色,地上躺著好多雪狼的尸體,它們的眼楮在向江亭訴說著不甘,他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