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是鮮紅的血液,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腥甜的味道,讓人作嘔,可是在場中的兩個人卻置若罔聞,依舊是緊緊的盯著對方,絲毫沒有放松。
場中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仿佛沒有第三個活著的人存在,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
漸久,才有一個人出聲,「黑衣,為什麼老是跟我過不去?她是我的。」說完,還一手拿著劍指著他,大戰之後的他有些狼狽,可即使如此,還是不減他絲毫風華,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卻當真是無人可敵。
「你沒資格說她是你的。」黑衣自然是不甘示弱,只是說話間眉頭不禁一挑,竟然讓他看起來是無比的魅惑而充滿危險,大有跟對面的白衣針鋒相對之勢,反正兩個人不和已久,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說不定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只是,他們兩個是痛快了,可卻有很多人不痛快了,並且造成了一些無法挽救的災難。
「你認識我們兩個?」白可跟水卿面面相覷,那個男孩那麼一說,他們兩個眼前仿佛出現了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面,似曾相識,卻無處追尋,聰明如他們兩個,也不知道他們所看到的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
「呵呵,這倒是笑話,想當年黑衣白衣的風姿又有幾人不識的?只是……唉,斗轉星移,許多事情都變了。」一邊說著還一邊嘆著氣,那模樣甭提有多搞笑了。
趙如無語,看著那個小孩子那麼哀愁的表情,嘴角直抽直抽的,這年頭,小孩子都識得許多愁了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正在遠去……
「變了有什麼不好嗎?時間總是在變化的,每個人也都是如此,如果只是拘泥于過往,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難得的,水卿說出了這麼一番長篇大論的話,趙如跟著直點頭,反正自家夫君說的話總是沒錯的。
額,至于什麼時候改成夫君的,這個不是問題撒。
白可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小孩子,總覺得他身上有好多秘密,就像是一個無底深淵一樣,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尤其是他剛剛說的白衣黑衣,他更是雲里霧里,所以,面對這個人,他自然不會真的傻到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
往往最厲害的殺手,都擁有最純真的面容,他不願意自己栽在這個小孩子的手里,所以自然是多留意了幾分,只是,他沒想到水卿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還以為,那個男人,滿腦子都是瘋狂暴戾,不懂的什麼叫做溫柔的。
可是,見到他看向趙如的眼神,他就知道了,那個人不是不懂什麼叫做溫柔,只是以前讓他溫柔對待的人不對而已,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掩飾不了自己心底的暴怒,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先認識她的,他固執的這麼以為著。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猛然回過神的時候,那個小男孩竟然笑臉吟吟的站在他身邊,白可大驚,他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跟前的?以自己的修為竟然沒有察覺,如果,他要是想取他們幾個的性命,那豈不是輕而易舉麼?
「不曾想,都快萬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是這般看不開。」一聲蒼涼的嘆息在眾人耳邊響起,不曾想就是一個小孩竟然也會有這麼濃重的哀傷。
「算了,過往中就是過往,強求的也還是得不到,也罷,既然你們自己不想記起,我又何必讓你們非要回憶起來呢?不說這個,你們還是要付通行費的,既然都來了,那麼就索性一起站上來吧!」他讓開身體,眾人才發現他身後竟然還有一個站台,一片光滑,跟明鏡兒似的,站在遠處仿佛都能看到人的倒影。
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小人兒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不過,眼下他們別無選擇,趙如自然是首先踏了上去,只是,她沒想到,她一旦踩上那個站台,別人竟然再也無法進來了,仿佛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把她跟其余三個人給隔開了一樣。
她沒有驚慌,因為她感覺的到這里純淨的氣息,大概是對她沒有惡意的,她對著在外面的其余三個人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竟然隨著那個結界的消失而消失不見了。
水卿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有一種感覺,仿佛趙如根本就在自己身邊一樣,所以,趙如消失了他並沒有著急,反倒是白可,見到趙如不見了,第一個就揪起了那個小孩子的衣領,大有把他給狠狠的揍一頓的架勢。
水卿朝著他看去,正好他也在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他知道自己說不定要被人狠狠的給揍一頓,眼角還是帶著笑容的,而且,看著水卿的眼光仿佛是那般的懷念,他都忘記了自己等待了多久了,沒想到竟然真的還有再見到他們兩個的這一天,只是,他發誓,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悲劇重演,他一定會好好的守護著他們。
「放了他吧!如兒沒事。」水卿淡然的說道。
白可很是憤憤然,但是最後還是放開了那個小孩子,當然,他這並不是在听水卿的話,他只是想到,如果趙如在這里的話肯定不會喜歡他這麼做,所以才放手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水卿才不管白可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如果是以前,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敢覬覦他老婆,他不把他給打殘廢了也得給打殘了,可是現在他有了趙如,那個清新可愛的女子,他忽然覺得浪費時間去跟別人打架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因為他發現,這個世界上有比揍他們一頓更痛苦的事情。
就是看得到吃不著啊!水卿壞笑的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跟丫頭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連他都學會這些壞心思了,不過不可否認,他也是玩兒的樂在其中。
白可看著水卿那麼痴傻的笑容,心中卻更是妒忌了,憑什麼他可以一口一個娘子的叫的那麼親熱,反觀自己,總是趙姑娘趙姑娘的,真是太窩囊了,想他堂堂一個傲天門的掌門,竟然還有這麼憋屈的時候,想想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所以說,白可決定了,即使他們上了仙界,但他跟水卿之間的帳還是要算的,比如說,趁著趙如不在的時候打上一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