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記 正文 26、終于揭出舊事了

作者 ︰ 銀燈照錦衣

辛媽說︰「這小蓉是老太太的丫鬟,現在又給了小姐,只有老太太那里說了,太太沒有反對的。」現在這辛媽和張媽已經想法討好小姐了,為眉嫵出謀劃策起來。完全把那小丫鬟小蓉的哭嚎,求饒當背景音了。

「這樣啊,謝謝辛媽指點。不過為人兒女的,這事總要回了太太才好吧。再說太太又是當家人,禮數規矩萬萬不敢錯的,省了人家以後說我閑話。」眉嫵笑的很真誠。等著看我笑話,我能忍,不過你也得有看我笑話的本錢。

正說著呢,外頭報︰「芷青來了。」芷青是老太太身邊得用的大丫鬟。

「快請!」眉嫵說。

芷青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人抬著些箱籠,進來以後看見一個小丫鬟跪在地上嚎哭。小蓉見了芷青,就撲過去抱住芷青的腿,說︰「芷青姐姐,救救我!」說的雖然含糊,但是芷青也听懂了,見這架勢嚇了一跳。

「還不去拉開。等著我去呢?」眉嫵用眼神止住了想去拉開小蓉的春塵,卻掃了一眼房里的其他丫鬟。芷蘭就帶頭過去拉了,其他丫鬟見了也趕緊過去拉。

辛媽趕緊上去解釋︰「芷青姑娘,這小蓉犯了錯,二小姐要趕她出去,她就這樣賴著。」

芷青看看小蓉,她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對老太太房里的人都有個大概了解,這小蓉估計是她娘走了張媽或者辛媽里的誰的路子才挑過去給二小姐的——也好混個三等丫鬟的缺,不過這小蓉好像不大懂她娘的苦心。這丫頭完全沒長上她娘的八面玲瓏,除了一副好模樣,里面全是稻草,這不才兩天就把自己小姐得罪了。估計把這小姐當軟柿子了,可惜這位小姐比四小姐還有脾氣,能是你惹的?

自作孽不可活,芷青也不想管,何況這位小姐的事,可不是自己能管得的。所以芷青笑著說︰「那你們要帶了她下去啊,這里這麼吵鬧打擾二小姐怎麼行啊?!」

「芷青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就受不了她哭鬧才要讓她走的。我就說了句話,這里她就鬧成這樣,听的我腦仁直疼,可是不敢用她了。等會兒我就給老太太賠罪去,老太太一片疼我的心,偏我這人別扭,听不了這吵鬧,白費了老太太的心。」眉嫵笑的客氣,話說的也好听。

「二小姐太遷就她們了,這樣的事,直接讓人拉出去就是,怎麼能吵到二小姐呢。」芷青就吩咐人︰「直接拉的外邊去吧。」芷青想︰這丫頭的娘是個伶俐人,把她拉出去,她娘就會得了風聲,自然會想法救她閨女,不過這三等丫鬟的差事再不會有了。

然後芷青說︰「二小姐就不要為這點小事傷神了。老太太讓我給二小姐送些東西過來。」首先拿過身後小丫鬟捧著的紫檀瓖嵌七寶的精致奩盒,同時示意另外一個丫鬟把手里的多層雕漆首飾盒放下,說︰「之前一直給小姐留的,凡是其他姑娘有的頭面,都有小姐的一份,老太太都在這里存著呢。」

眉嫵听了對祖母的關愛還是感動的,這麼多年自己不在,都當自己在的準備東西,看來起碼祖母和父親是真的希望把自己找回來的。

芷青又拿了一個黑漆素面匣子給眉嫵說︰「這個老太太親自挑出來單給二小姐的。」

「真是多謝祖母殊愛。」眉嫵按規矩說。

然後芷青又指著身後的箱籠說︰「這些是侯爺原配的大太太的一些東西,老太太讓給二小姐送過來,說二小姐能用的著。」眉嫵听了不由看去——自己母親的遺物啊!

等送走了芷青一行,眉嫵發現這些丫鬟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了老太太的厚愛,還是因為剛才殺雞駭猴的效果,恐怕兩者都有吧。

芷蘭說︰「既然老太太專門給小姐送來東西來,不如小姐挑幾件戴上吧,也好讓老太太喜歡。」

眉嫵點頭,張媽親自捧過那只黑漆素面的匣子,眉嫵看了,雖然素面,全無裝飾,但是造型大氣,顯得素雅端莊,很符合自己的審美觀︰「這個匣子真是古雅素淨,我喜歡。」

張媽听了,就笑著說︰「不虧是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是老太太的母親給老太太的,當年番太夫人的愛物啊。」

曾外祖母的愛物啊,怨不得這麼古雅呢。

匣子沒上鎖,打開後,眉嫵發現鎖在里面放著呢,眉嫵一眼看出那是一把鴛鴦鎖和迷宮鎖結合的銀鎏金鎖,看花紋就是和鎖鼻是一套。估計是老太太怕眉嫵不會開,才沒鎖,放里面了,卻不知道眉嫵對這機關類的東西最熟。不由把那鎖拿到手里把玩了一下。

因為老太太給的頭面里面沒有守孝用的銀飾,眉嫵就挑了一只點翠的銀蓖,一支象牙雕的四季平安簪,一支羊脂白玉的靈芝竹節紋玉簪,把長發綰成飛月髻;配了一只白玉雕絞絲紋手鐲,一對白玉嵌白珍珠的玉兔搗藥耳墜——老太太喜歡華麗裝扮,就讓她高興一下。眉嫵心里嘆氣,自己的衣飾裝扮還得考慮其他人的喜好,好辛苦。

春塵和紅螺也了解刑家的主流審美觀念了,給眉嫵準備的衣服是蘇繡月華錦衫,下邊宮緞素雪絹裙,眉嫵收拾妥當了,就去老太太那里。

今天她來的早,沒看見大太太和二太太她們,老太太跟前只有一個沒見過的姑娘,長的十分精細,皮膚白的跟個瓷人一樣。眉嫵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那姑娘也站起來,等眉嫵請完安,過來行禮,老太太說︰「這是你六妹妹淨兒。她前兒病了,今天才能起來。」

兩人就是廝見過,眉嫵看那六小姐身穿銀紅暗花梅紋蜀錦褙子,水紅刻絲福紋素軟緞石榴裙;頭上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三支一組金簪;斜插一只珍珠青金石蝙蝠點翠步搖釵,長長的玉串珠一直垂至耳側;而耳垂上帶著嵌紅寶石花形金耳環。比二太太母女不在以下的奢華裝扮,但是比二太太母女要有品位,更會裝扮自己,這裝扮雖然奢華,但是去不遮蓋本身的秀色,反而顯得她更加清雅秀美。

老太太見眉嫵雖然依然素裝,但是用了自己給的頭面,也穿的華美,心里也滿意,拉了眉嫵做身邊說話。眉嫵本來擔心老太太之前在和六小姐刑說話,而自己來了就舍下了六小姐,怕六小姐不自在。結果偷眼觀察,發現這六小姐只是嫻靜的坐在那里,一點異色也沒有。

這時候,大太太帶著大女乃女乃來了,眉嫵和刑淨站起來,大家見禮之後,坐下說話。

大太太剛說︰「晏家二夫人……」

就听外頭喧嘩,芷青馬上走向門口剛想開口發問,就見四小姐刑準自己掀簾子進來,把門口的芷青撞到一邊。

眉嫵剛想不是說這二太太母女禁足了麼?這是……老太太說︰「你怎麼跑出來了?經書抄完了?」

四小姐也不理祖母,在老太太說話的功夫已經快步走到眉嫵跟前,劈手就是一掌。

眉嫵怎麼可能讓她打中,一抬手就抓住她的手,因為剛才她抬手的時候,就看見她掌心什麼發光,所以眉嫵把她的手一翻,果然看見她把瓖大塊寶石金花形戒面翻戴著,就是說她這一掌要是落在眉嫵臉上,眉嫵就破相了——這戒指選的真好,寶石都有楞面的,而花瓣的邊,眉嫵目測就很鋒利。不知道是四小姐母女專門為自己費心找到的,還是本來就是為了特殊用途定制的隨時可以拿出來用的?

刑老太太沒看見刑準手上的戒面,只看見她要打眉嫵,不由大怒︰「四丫頭,你要翻了天不成?」

刑準馬上換上了可憐的哭像——當然使得她哭像逼真的其實是沒有這方面經驗的眉嫵,眉嫵把她的手捏的太疼了,正好可以被她利用來裝可憐——「祖母,都是她挑撥的,您才不喜歡準兒了!為什麼要讓準兒抄經書啊?準兒有沒有做錯事!祖母……」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又被眉嫵抓著一只手,她這里下跪,倒是好像眉嫵正欺負她。

「胡說!……老實回去抄經書去!」轉播謠言的事,就是追查到底也只能到二太太了,不能證明刑準也參加了。何況老太太為了家丑不宣揚,什麼也沒查,沒問的,就把二太太母女和她們的親信禁足了。當然對自己孫女邢準管的松,只是讓她不許出門,不許派人出去,只許在自己房里抄經書。現在邢準跑出來,鬧著要理由,刑老太太反而不好說了,就直接用祖母的權威逼邢準回去。

邢準有備而來當然不肯︰「本來就是麼,祖母!就是她打傷了三姐姐,給三姐姐下毒!三姐姐都要死了,她都裝沒這個事,瞞著祖母您,想讓三姐姐死!」

果然懲治刑三小姐的事被揭出來了,居然是刑四小姐刑準說出來的。眉嫵冷笑說︰「四妹妹要是這麼關心三小姐,怎麼前天看見我的時候不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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