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到達天台的時候,時間恰好過去了八分鐘。
不遠處的欄桿旁,清風的背影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擺著,令人感覺美好得不得了。
名如清風,人也如清風,墨墨沒想到,路清風的氣質與風是那麼地契合,可惜,靈魂卻與清風的背道而馳。
「路院好興致!」墨墨走過去,然後邊走邊說︰「不知道我來,是不是打擾了這美好的氛圍?」
「恐怕沒有你,哪里對我而言都是不美好的。」清風回頭,幾天不見,血絲在他的眼楮中充斥著,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墨墨笑了︰「我想這話孫綺語應該很愛听……」
話還沒說完,清風就攥住墨墨的肩膀,然後急不可耐地吞下了她的唇。
兩人的嘴唇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觸踫,此番接觸,竟有些難舍難離。墨墨在他舌頭的蠻力下靈活地挑逗著他,讓他欲罷不能。
「墨墨……」清風微微與她抽離,然後喑啞地說著︰「我發現你就是大麻,只要沾染就永不止境!我不能承受沒有你的任何一天,我不能!」
墨墨看著他,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怎麼不說話,你倒是說兩句啊!好歹給我個痛快的!」清風大聲叫道。
墨墨無視于她的河東獅吼,然後看了眼手表︰「怎麼還不上來?」
「誰?」清風疑惑地。
「你剛才叫我上來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了孫綺語。」墨墨低聲說著,但所說的話語卻宛如一顆炸雷,在清風的心中轟然炸開。
「你說什麼?你說你叫了誰?」清風難以置信。
「孫綺語,這個名字你不知道嗎?」墨墨看著他︰「陪你子啊床上爽了那麼多回,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路院,你可夠開放的啊!」
「墨墨!」清風的臉上又驚又怒︰「你到底要干什麼?」
「我看這句話要問你才對!」墨墨雙手抱胸︰「身為中心的副院長,此時正是堅守工作崗位的時間,你將你的女上司約到天台上來,到底要干什麼?是有正事要談嗎?恐怕不盡然吧!在工作時間談論個人間的私事,你不覺得這是身為一個副院長的失誤嗎?」
「那你呢?」清風急了,開始口不擇言︰「打扮成個村婦,和余化在體檢中心里鬼混,這是身為一個中心負責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墨墨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看來該來的終究會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與其如此,倒不如來個痛快!
「如果你覺得我那是在和男人鬼混,那我就是在和男人鬼混!我鬼混又能怎樣?你管得了嗎?說吧,你約我來的餓真正目的是什麼?」
「我就想和你好好在一起,這樣不可以嗎?不可以嗎?」清風吼道,然後狂熱地掏出褲子口袋里的絲絨盒子,然後在墨墨面前迅速打開。
耀眼的鑽戒在陽光下發出著奇異的光,墨墨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晶瑩剔透,絕對不下三克拉。
「我們結婚吧,墨墨!」清風將戒指舉在墨墨眼前,然後攥住墨墨的肩膀︰「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就算你是憐憫我,同情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好!來,我給你戴上!」
說罷,便將戒指從絲絨盒子里拿出來,不由分說地拉過墨墨的手,強行套上。
墨墨的手指靈活地一縮,手掌將戒指包裹住,然後掌間傳來疼痛。
「跟我說實話,」墨墨將手架在清風的肩膀上,然後嘴邊浮起一絲魅惑的微笑,而後靠近清風的耳畔︰「你是想娶我,還是想娶中心?」
「你!」清風如遭雷劈,整個人不由推開了她。
「怎麼,如果心里沒鬼,怎會如此緊張?」墨墨的笑容越發鮮明,整個人在陽光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她的氣場與太陽是那麼地契合,整個人宛如太陽一樣鮮艷明亮。
「我真的相信你很愛我,愛到想要獨自佔有我,甚至我負責的中心。」墨墨向他逼近,他節節後退︰「你以為改革不理想的原委我不會追查?你在這中心呆了這麼多年,以你的能力,沒有人會不服你!服必然連著從,所以大家情願服從你的命令而不听從我的!這真的是我的可悲之處啊!」
墨墨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清風,心中的空洞開始擴大,過去的前塵往事一起涌上心頭,讓她的呼吸越加困難。
看來男人,終究還是將事業看得比什麼重!如果人財兩得固然更好,但如果做不到,他們寧願選擇後者!這就是男人,幸好三年前她已經將男人的本質看得清清楚楚,不然她還是會像個傻瓜一樣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你可能沒想到會愛上我吧?你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比你想象中要難搞吧!」墨墨笑道,眼神卻開始冰冷︰「你得不到我的心,你為你掌握中心大業的艱難而感到無助,而這時候,孫綺語的出現則讓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我不否認你們之間的開始只是一次酒後亂性,但自那次之後,你已經將她當成了你的後援,我無法給你滿足的時候,讓她來填補你的生活,對不對?」
「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此時,清風倒如無處不在的微風一樣沉穩安靜了,言語之間恢復了以往的柔和︰「我只是想拿綺語的事情氣你!好吧,就算我出過軌,那又怎樣?你和莫瑞之間如何解釋?和莫擎安之間又作何解釋?和常識以及余化之間又算怎麼回事?你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卻腳踏六只船!我就算出去滿足一下生理需求又能如何?你不覺得你如此苛責我有些過分嗎?」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戒指呢?」墨墨攤開手掌,嘴角上揚。
「那是因為我愛你!」清風扯著脖子叫道。
「哦?是嗎?那你听听這個!」墨墨從口袋里拿出一只簽字筆式的錄音筆︰「我想咱們听完這個,你再說這些也不遲,你說呢?愛我的路清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