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霧中。
奇怪,這是什麼地方?我又在哪里?
歐貝兒獨自一人走在這片迷茫之中,漫無目的地一直向前走,向前走。
心底傳出一個聲音︰這是你的心,是只屬于你自己的世界。
那麼,你是誰?我又是誰?
呵呵,我亦是你,你亦是我。
哦?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可以當面聊聊嗎?
想見我?哼哼……好啊——
語音剛落,原本白色的濃霧,突地變深轉紅,紅得發黑,如同罪惡的黑暗恣意蔓延。眼前隱約出現了和自己一般高的身影,散發著令人倍感壓抑的氣場。不斷地走近,停駐,抬眼一看,竟是與自己長得一般無二的人!只是銀色的長發,蒼白的皮膚,紅的妖冶的嘴唇,隱隱閃著紅光的雙眼,冰冷不帶感情的目光直視著自己。
「如願的感覺怎麼樣?我的另一個自己。」
「你的另一個自己?」
「呵呵,是啊,我們是兩中不同的人格,只是同居于一個軀體。」
「我還是不懂。」
「歐貝兒,你可真是笨,怎麼偏偏你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呢?你太過仁慈,想要在未來冒險的路上經歷各種誘惑和艱險,怎可心慈手軟!」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這也是天意如此,我們最終要融為一體,合二為一。這樣,你在未來的路上心會更加堅硬!你已經見了我,現在是時候了。」說著,走進了歐貝兒的身體里。
歐貝兒的身形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承受著這另一種強大黑暗的力量。吸血鬼,原本就是夜的寵兒,在黑暗中誕生,在黑暗里強大。
終于漸漸地,體內的疼痛消減了下來,恢復如初。歐貝兒握了握拳,感覺充滿了力量,眼前一片清明,原來剛才沉重的霧竟散去了,身體突然不斷地下落。
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床帳,扭頭一看,夜影握住自己的手守在床邊睡著了。歐貝兒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把夜影抱上床之後,關上門便離開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一個男人而已,又怎麼能夠留駐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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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在房間里的夜影,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突然一個哆嗦被凍醒來了。茫然地睜開雙眼,環顧四周。這里好像是我的房間,我剛才睡著了麼?我怎麼覺得有什麼事沒做完呢?是什麼事……貝兒,對了,貝兒呢?!夜影立刻翻身從床上下來跑出了房門。
跑去歐貝兒的房間卻發現沒人在,又急忙奔向晨源的房間里。跑進去之後,發現晨源虛弱地躺在床上,而歐貝兒的腦袋卻停在晨源的脖頸處。夜影不禁出聲道︰「貝兒……」
歐貝兒听到聲音,回頭看了夜影一眼,閃著微微紅光的眼眸,那隱藏在雙唇之間的尖牙折射出森白的光,歐貝兒伸出舌頭慢慢舌忝舐去最後一絲血跡,一步一步向夜影走來。夜影的心里在躊躇著想要逃走,可是腳下卻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而歐貝兒只是經過夜影的身邊,說了一句︰「我們走。」便先行大步走了出去。
夜影低頭想了一會兒,決定往屋內深處走去,他必須要向晨源問清楚歐貝兒的變化。塌上的晨源面色蒼白,干裂的嘴唇,脖子上暴露著兩個恐怖的血洞,兩眼無神的看著夜影,無力地想要說些什麼。夜影把腦袋湊了過去,努力地想要听清楚晨源說的是什麼。
「呵……呵……我晨源,我成別人的……奴隸了。這真是一個笑話!哈哈……」
夜影心生疑惑,拍了拍晨源的臉讓她恢復一些神智。晨源呆呆地看向夜影,嘴唇輕啟︰「影兒……不,夜影殿下。」听到晨源對自己的稱呼,夜影更感覺奇怪了,開口問道︰「晨源,你到底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你怎麼、怎麼成了現在這樣?」
晨源沉默了半響,默默地說道︰「你看到我脖子上的牙印了嗎?這就是拜你的歐貝兒所賜!我也想不明白她僅僅是在密室中受到了一次酷刑,怎麼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們走了之後,我在昏迷之中被後面趕到的侍衛抬進了房間里療傷,然後我就睡了過去。可是等我醒來之後,歐貝兒,那個惡魔,她就站在我的床前冷冷地看著我,眼中有著噬血的光,我當時很害怕,又擔心大喊會激怒到她,還沒等到有人來救我,我就已經先被殺死了。
所以我不敢聲張,只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就听見她說︰「你竟然敢這樣對本殿下,我就一定要好好滴懲罰你,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後她就把頭伏在我的脖子上,張嘴便咬了下來。我當時感覺到被尖牙刺入的酥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脖子上被咬破的地方,然後又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從傷口處被注入到了我的體內。
耳邊听見她又說道︰「你已經被我咬了,我還不想讓你這麼快的就死去,所以只是蹭破了點兒你的皮而已,以後你都會服從我的命令,不管你自己是否願意。記住了,從現在起,你晨源就是我歐貝兒的奴隸了!哼哼哼……」再接著,你就進來了,也看到了房中的情況。歐貝兒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我以後稱你為‘夜影殿下’。」
「什麼?!怎麼會這個樣子呢?那天在密室里,你到底讓人對歐貝兒做了什麼?」夜影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