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方信在彈琴,蕭冰含笑而看
蕭家的音樂室,自然是高精全套專業設備,還有一位五階的音樂老師,來指點訓練,當然,對方信來說,指力、腕力、柔韌,都已經不在話下
身心操縱如一,自是進步神速,只有短短幾日,就已經能把練習曲彈的再無錯誤,關鍵是和標準曲,一模一樣。
「方先生真是太了不起了,如果不是我自己在教,不敢相信才短短幾日,你就已經達到了二階以上的標準了,你的基本指法和高級指法,都已經完成了,這是最耗費時間和耐心的,一般來說,沒有五年是完成不了,以後如果有天分的話,那進步就快速了。」音樂老師是一個婦女,她羨慕的說著。
「給我說說音樂。」
「一階是指法,二階還是指法,不過是高級指法,三階是節奏,能掌控節奏就是三階,四階是組合,把前面綜合起來,能流暢的彈出完美的音樂就是此階,五階是心聲,把握曲中的感情或者心意就是,六階是音化,一曲化具現,再上面,就不知道了。」
「恩,我明白了。」方信點頭表示明白(附,上文夏語冰應該修改,她最多是五階音樂),他身心合一,心到意到,掌握指法自然不成問題,而節奏和組合,也同樣不成問題,但是要在完美的音樂中,增加感情因素,讓音樂既表現心情,又隨心所欲不破壞節奏,這種微妙之學,就不是現在所能成就的,而必須長期的揣摩和領悟。
此琴,當然是修正過的七弦。
什麼時候,音樂能承載心。就是五階。
什麼時候,音樂能承載物,就是六階。
方信對此而悟,淡然一笑,站起來,又俯。對著蕭冰的臉只是一吻,說著︰「我來為你彈一下,就叫親親我的寶貝!」
說著,方信又坐下,凝神,立意,調較絲弦。
兩個女人都在這一瞬間,閉住了呼吸——白色制服剪裁合身。眸子幽黑而深邃,手指挑撥,神態專注,那種高貴沉凝的氣質,就整個浮現。
眸對空室,幾多午陽,就這一安座。仿佛讓人覺得,除此間房間外,別無世界。
十月秋寒,房間中,甚至用古法,點燃著小小的爐火,溫暖如春,而房間中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傳來空音,這更似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叮叮咚咚!」
方信隨手調音。雖是即興片段,但是無一不是美麗地樂譜,充滿寵愛和陶醉的情意,就此幾聲,已經溫柔的挖掘出三人心中,至深處的感情。
「親親我的寶貝,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地雙手輕輕搖著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藍搖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被里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爸爸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幸福的祝願,一切溫暖全都屬于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爸爸的手臂永遠保護你,睡吧睡吧,我親愛地寶貝,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媽媽都給你。」
方信開口清唱,指尖在七條琴弦上按、捺、撥,雖然房間中,只有三人一胎,但是他清唱徐徐,稍暗的下午陽光,淺淺的印在他的身上,音隨心走,隨心所欲而不越規。
曲聲開始叮當,若水自流下,至清已經見功夫,偏偏之中,帶著那種執著和溫色,這種至清和至溫水乳交融,雖有節奏,但是听者,只會有著自始自終寵愛和守護的感覺。
清唱連聲,雖然三次都是一樣的音樂,一樣的節奏,一樣地歌詞,但是每次都不一樣,自第二遍時,同樣是琴溪而下,卻听見了水石相沖,隱隱有天地之間唯我獨行的感覺,涌現出不堪回首的世情,但是就算這樣,恩寵依舊。
第三遍時,一種那種愛,才真正熱情透過明亮的音符綻放開來,如大河而下,洶涌噴薄。短短一瞬間,二女一時心神皆醉,不由自主的沉入音樂之中。
琴音而絕,宛然隔世。
音可載心,也可載物。
方信微笑,回首,凝視,這其中種種,風高浪急,勝似閑庭信步,對人彈琴,旁若無人,唯唯低語。
「方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對你來說,達到五階和六階,不過是時間問題。」音樂女師最先醒悟過來,開口說著。
大道已通,何況小技,方信笑笑。
蕭冰卻久久不能自己,等擦干了眼淚,「噗哧」的一笑說著︰「真好听,等你回來,我也會彈給你听。」
就此一曲,已經不枉自己等候。
她的神態表情,透出一種喜悅味兒,看得方信怦然心動,興致盎然的說著︰「那好,到時候我一定聆听。」
再說了片刻,蕭冰有些累了,方信和音樂老師就此而出。
才出了去,就見到蕭紅琴,音樂老師行個禮,就此退出,而這個年似三十,風姿動人的麗人,直望著走廊下陽光中的景致。
方信望著她側臉,優美起伏地女性曲線,晶瑩如玉的肌膚,深邃不測的眸子,稍加點頭,說著︰「媽媽你好!」
蕭紅琴凝望著一朵花兒,先是不出聲,過了片刻,才柔聲說著︰「真美麗啊方信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感覺,雖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帶著無數的深意。
再向下走了片刻,蕭紅琴下去折下花來,悠然說著︰「蕭冰是我的女兒,我愛她,總希望她能找到真愛,現在,卻已經半憂半喜,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見方信無語,蕭紅琴回過瞧來,淡淡的說著︰「方君,除了你的道路外,究竟還有沒有別的事物令你真正動心和牽掛?」
方信一怔,坦然說著︰「我愛她,也愛她地孩子。」
蕭紅琴點頭,又搖頭說著︰「你何必欺我?你也許可以瞞的過她的女兒家的感覺,但是卻隱瞞不過我的認知,你可知道,就是剛才一曲,就已經泄露出你地秘密。」
方信毫不辯解,灑然一笑,說著︰「我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你可說來。」
「情在迷,不在清,愛在痴,不在純,你演得此曲,至情至愛,實已經是無情無愛,你當我不知?」蕭紅琴不再向他看來,說著︰「如不是無情無愛,何能演化至情至愛,情愛,如是能操縱自如,還是真愛真情嗎?
方信一呆,失笑地說著︰「原來你說這個,這是大愛,也是你我必經之路,冰冰只要有我的私愛就可以了,何必問私愛之外,大愛又是什麼呢?」
蕭紅琴沉默,片刻之後,苦澀地笑著︰「說的也是,這是我看不透了。大英雄大俊杰,總是別有道路和情懷,不是我能斷言的。」
說著,又笑的嘆的說︰「你現在真是一道明,萬法通,你的音樂和古文上,也都可以考五階了。」
方信也自一笑,說著︰「這又有何用,以前,我想著多多積分,但是,又何必考證呢?一個五階已經足夠,其它五階,不必多說。」
「話是如此說,多考了也無所謂,你在那個片面寫的五論儒,已經有人送了上來了,評價很高,你憑此可得五階古文,以後,你總還要留在這里,繼承我家議員的身份吧,多給蕭冰留些時間,讓她跟上你,好不?」說到最後二個字時,蕭紅琴,已經有些懇求了︰「她是愛你的,自然希望和你在一起,這次,有了孩子,我就要她放棄工作,專心修煉了,你就多給她機會吧,只要再有十年就可以。」
可憐天下父母心,方信毫不猶豫,笑的說︰「冰冰是我的妻,自然會給機會。」
「有你這個承諾,我就放心了,你這次回去,干什麼呢?」蕭紅琴似乎很了解那個片面的情況,方信對此毫不意外,他笑的說著︰「也沒有什麼,就是準備純化一下,這里四個月,那里四年,也足夠了。」
「不準備搞什麼事情,那個位面上,還沒有到轉折的時候,雖然盡心一搏,還是有機會成事的,但是這又何必?皇帝身體的事情,雖然嚴格控制,但是也是有些傳聞,如果皇帝駕崩,新帝不滿七歲,再加上西南糜爛,天災人禍,那大勢就傾倒而下,然而,也不是數十年的事情,起碼再過五十年,才是崩解之時,到那時再說吧!」方信淡然說著。
蕭紅琴默默點頭,她已經發現,這個少年,已經成長到和她一樣的高度,有些地方甚至有過之,再也不能隨意指點了。
心中浮現出無限的感慨,有些事情,就算再強力量,也難以挽回,所以,世情如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