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的臥房內,一張床,一張桌椅,一個老式衣櫃,牆面上掛著一幅畫,一幅畫有徐福記老板的漫畫,憨態可掬的肥臉和肚皮,笑眯眯的眼楮,手中拿著徐福記招牌點心的老人。
整個房間簡單而樸素,唯有這幅畫是一抹亮色,似乎有點不合這房間的擺設,但是想到小山子的好吃,那麼一切就都合理了。
小圓桌上擺放著一盞油燈,暈黃黯淡,卻剛好能照到床上。
古木大床之上躺著一位男子,男子面色潮紅,劍挺的眉如墨,挺直的鼻梁下雙唇微厚,只是唇瓣有些干裂,總體上而言也是個陽剛健碩的美男子。
如墨的眉下,雙眸緊閉,干裂的唇似動不動,額上細汗如雨,顯然是發燒的癥狀。
而坐在床邊的碧幽正小心翼翼地用濕毛巾一遍遍地擦拭著男子額上的汗滴,一邊也望著那陽剛的容顏,不由得痴了。
她從來不曾見過那樣的男子,縱使被人毆打到斷骨損筋到內出血都沒有悶哼過一聲。
她看著他被打,仿佛自己也感同身受一般,內心一番苦痛糾結,恨不得將毆打他的那些人全都打跑。
待小山子將他背回來之後,她立馬帶他去醫館處理了身上的那些傷痕。
麥色的肌膚之上傷痕遍布,有舊傷有新傷,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血染紅了她的眼楮。
處理傷口的時候,會牽動舊傷,血痕累累,他不曾喊過一聲,只是溫柔地提醒她︰「姑娘還是不要看的好,赤烈怕嚇到姑娘。」
眼見他痛到嘴唇發白,聲音嘶啞,但是他關心的卻是怕嚇到她,他究竟是太笨,還是太善良?
大夫說今晚男子會發燒,最好有人守候一旁,她便奮不顧身地決定照顧他,不是她不信任小山子,小山子總歸沒有她細心,而且她有私心,不知道為什麼她想他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
想到這里碧幽白淨的臉頰不由得一紅,她怎麼可以對一個陌生男子產生愛意,她不是一直都是白玉公子的粉絲麼?為何現在看到男子竟覺得他比白玉公子還要好看,越想臉蛋就越是紅撲撲的了。
小山子的臥房紙窗外,戳了一大一小兩個洞洞,正是沐朵朵和小山子兩個猥瑣的家伙在偷窺。
看到這里沐朵朵不由得疑惑︰「這男子發燒臉紅,怎麼碧幽也臉紅了,難道臉紅也可以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