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古恆兩人要走,幾名攔在前方的人立刻阻截過來。
古恆一手摟著宮麗,另一只手操控藏在腰際的仿真槍,鋼珠頻頻發射。
他只對準鼻子、牙齒、以及眼眶上沿這個三個特殊部位,這些位置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痛非常敏感,而且一旦受襲擊,整個人主要感官便立刻陷入混亂,行動能力極大地降低。
其實瞄準眼珠自然比眼眶上沿的效果要好的多,不過這個距離下,五焦耳的鋼珠極有可能將人的眼珠射爆,古恆和這些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暫時他還不準備下這種狠手。
前來攔截的幾人頓時捂著口鼻嗚鳴,昏暗中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什麼襲擊了,只覺眼、鼻一陣劇痛。
見到幾個同伴莫名其妙的倒地哀號,其余人雖然明白必定是古恆做的手腳,卻沒人發現他用的是什麼方法,這群人開始不安起來。
人一旦產生不安,往往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那便是退或進,這些人顯然選擇了後者,他們一股腦向古恆兩人圍殺過來。
利用仿真槍又解決了三個,槍里的鋼珠終于用盡了,此刻當然不是添加彈藥的時機,古恆將槍藏在腰後,接著從褲管里抽-出那根截斷的杠鈴桿。
最先一人已經殺到他們身邊,他不敢傷害宮麗,將攻擊目標鎖定在古恆身上,這人隨手握著一根金屬棍,似乎是某種用于建築的材料,他對準古恆的後背一棍打下。
「波」的一聲,那人頓時感覺有異,這絕不是打在血肉之軀上應該發出的聲音。
不等他做出進一步的確認,感覺背後受襲的古恆猛地轉身,杠鈴桿反手抽過來。
「啪」的一聲悶響,這才是十足十打在肉上的聲音。
「哇!」那人被古恆迅猛的力量一擊撂倒,不過為了確保完全瓦解他起身攻擊的能力,古恆第二下緊接著掃來,這次他瞄準的是那人的膝蓋。
骨骼折斷的聲音即便在這種吵鬧的環境下也依然清晰可辨,那人抱住自己的膝蓋悲嗚,估計這幾個月他是不可能站立起來了。
那群人見古恆居然下手這麼狠,驚怒的同時心底也冒出絲絲寒意,從躺在地上申吟的那人的影子里,他們仿佛看見片刻後的自己。
「混蛋!居然敢傷我們兄弟,廢了他!」為首一人倒是個聰明人,他見眾人的氣勢減弱,有些甚至萌生退意,立刻鼓動眾人。
他知道如果今日被這兩人走月兌,手下嘍們或許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周明一定會向自己和另一個心月復的追究責任。
那人提著一把軍刀,幾步模到古恆背後,一刀砍向他的腿彎,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古恆既然敢打斷他手下的腿,那他就讓古恆當一輩子瘸子。
「呯」,這刀的聲音比方才那一棍更清脆。
「去他媽的!他里面穿了東西,該死……哇……」
一句話尚未說完,古恆回身一腳踩在他的腳趾上,這一腳是用帶鐵塊的腳尖部位踩的。
「你……」為首者一把甩掉手里的軍刀,抱著腳一顛一顛的退開。
他簡直要被氣瘋了,這個家伙身上到底裝了些什麼,怎麼渾身沒有一個部位像是肉長的,難不成今天踫到終結者了!?
仿佛是為了證實他的推斷,見古恆連傷數人,幾個小嘍同時從三個方向夾擊而來,他們不敢傷害宮麗,數根金屬棍、鏈、利器擊中古恆的身軀。
右臂、胸前、左肩同時受到重擊,金屬交拼聲不絕于耳,但身受數擊的古恆毫無所覺,杠鈴桿凌厲反擊,舞池里哀號聲此起彼伏。
戰斗大約過了十分鐘,舞池里已經躺了一地的傷員,見到這副場面,戰的極度興奮的古恆方察覺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日後可能惹來麻煩。
他心中一動,立刻取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110。
「我要報案,我和朋友被襲擊了,地點在XX路XX號零度俱樂部,快!快點派人來!他們有好幾百個人……」話沒說完,古恆就將手機扔在地上,一腳踩爛。
110的每則報警電話都有記錄,任何人听到上述這些話,都會認為那是一名走投無路的少年打來的求救電話,誰會想到就在電話播出之前,這名少年還大發神威的放倒了二十幾人。
古恆當然不準備在這里等110來,即便不提他身上全副武裝而有可能引來的麻煩,被注射了催情劑的宮麗也必須即刻送去醫院解毒。
在110處留下報警記錄,只是為了預防這些小混混日後倒打一耙,如果到了法庭上,這則電話記錄將是他賴以屹立的支柱。
古恆攬著宮麗就要離開,此刻的美女御姐已經迷糊到難以站立了,她的臉頰緋紅,視線渙散,如果不是古恆力量驚人,要扶著這麼一個成熟-女性前行還真不容易。
忽然,古恆瞥見手里的杠鈴桿,之前來時他是將其藏在褲管里的,為此他制作了一個簡易掛鉤,只要將掛鉤安裝在皮帶上,就能順利將杠鈴桿勾在褲子內側。
但是褲管里收藏了一根八十公分的金屬物,一旦跑動起來顯然非常不便,想了想後,他決定將杠鈴桿丟棄。
反正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最趁手的長度,日後再買一根標準杠鈴桿截取就行了。
不過即便丟棄,也不能這麼隨意,畢竟這勉強算是一件武器,上面還留有他的指紋。
從宮麗的褲子口袋里取出-副眼鏡殼,自里面取出眼鏡布,古恆迅速的將杠鈴桿擦了一遍。
通過多日接觸,古恆知道宮麗隨身會帶著一副平光鏡,美女御姐沒有近視,這幅眼鏡只是為了增添一份知性氣質。
擦去自己的指紋,古恆將杠鈴桿塞進一個倒在地上申吟的人手里,又強迫以他的手掌在杠鈴桿上按了幾下。
自戰斗開始時,舞池里的其他人已經盡數逃走,此刻這里只有那些嘍和古恆兩人,所以他做這一切時完全光明正大,他既不怕被人看見,也不怕他離開後那些嘍們再把杠鈴桿上的指紋擦去,反正指紋只是多加一層保險,本就可有可無。
忽然間,古恆的視線被那人懷里落出來的一包白色粉末吸引住了,他感覺這包粉末似乎散發著某種奇特的波動,這股波動讓他感覺很舒服,很想擁有。
在內心這股莫名躁動的推鼓下,古恆偷偷將這包東西收入口袋里,雖然他已經隱約猜到這包是什麼,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摟著宮麗離開舞廳,一踏入走道,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就是他們!」以之前鉗制宮麗兩人中的另外一人為首,數十名持械武裝的暴徒迎面沖來。
遭了!古恆內心驚呼,想不到還有援軍,難怪方才沒有見到這個家伙的身影,原來他見形勢不對,搬救兵去了。
扔了杠鈴桿的古恆判斷局勢不利,走廊這麼狹窄的環境中帶著宮麗的他很難施展的開。
就在此時,身邊閃過的亮光引起他的注意,走廊的邊緣是一片玻璃牆,這種時尚新穎的設計為古恆的逃月兌提供了方便。
將宮麗擁入自己懷中,古恆整了整頭頂上的橄欖球頭盔,他閉著眼楮向玻璃牆沖去。
「快!他想逃!」搬來援兵的那人看出古恆的意圖,他加速向兩人沖去,不過依然慢了一步。
裝備了金屬鎧甲的古恆就宛如拆樓機上那顆十幾噸的重錘,強悍的力量一擊就撞碎了加厚的玻璃牆。
古恆保護著宮麗逃到大街上,雖然此刻他身上有許多玻璃碎片,但深藏于金屬盔甲下的身軀與頭部幾乎沒受什麼傷害,只是雙手被玻璃劃開了幾道小口子。
因為妥善的保護,他懷中的宮麗更是完好無損,最多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狽。
抱著宮麗的古恆疾奔起來,他本來想在大街上找一輛的士離開,但是那些援軍卻一刻都不肯放松,一個個從古恆撞出的缺口里追了出來。
同時,古恆忽然感覺自己體內漸漸滋生出兩道奇特的熱流,這兩道熱流在身體內盤旋,每經過一處髒腑,熱流就會分出一點依附在髒器內,沒多久,古恆渾身上下都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來不及攔的士的古恆干脆一個公主抱將美女御姐抱起,全力急奔向前沖去,他的後邊跟著一竄長長的尾巴。
為了擺月兌那些人,古恆專門選擇人流擁擠的地方,摩肩接踵的人群對他來說雖然很麻煩,不過他們對身後那些追兵的阻礙卻更大。
而且選擇這樣的環境,古恆完全不用分心回頭注意與那些追兵之間的差距,他們和嘈雜人群之間踫撞摩擦的聲音非常明確地揭示了他們的位置。
零度俱樂部旁邊是一條非常熱鬧的商業街,街道兩旁五光十色的店鋪林立,越是深入其中,古恆就越不擔心被那些追兵堵住,一群小混混沒膽量在人流如此繁雜的地方真正做什麼出格的事。
龐大的人流將那些追兵篩掠去一大批,當古恆從商業街的另一頭出來時,後面的尾巴只剩下十幾人了。
出了商業街就是一個大型廣場,廣場一角有個電子城,不過此刻這里已經熄燈關門了。
廣場上有座天梯,直通電子城的二樓,同時這道回旋天梯也連接著四周幾個大型商貿大廈。
見到那高逾五、六十階的樓梯,古恆想也不想就沖了上去,他賭後面那些追兵沒他那麼好的體能和力量,這些階梯一定能將他們累的夠嗆。
果然,當古恆完全踏上環形天梯時,那些追兵只上到五分之二的位置,這幫人日夜花天酒地,身體早就被淘空了,這種激烈的耐力拼比差點沒要了他們的命。
不過他們中也有個別頭腦轉的快的,其中那個為首者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沒有隨大眾的跟著眾人爬樓梯,而是繞到對街的下樓處堵截。
當古恆抱著宮麗下來時,卻見此人手里握著一個電擊器,一臉獰笑。
古恆感覺這張臉非常討厭,讓他不由生出一拳打遍的沖動。
正當他腦中冒出這個念頭時,他體內那兩道新生的神秘熱流忽然急速涌動起來,熱流在他體內澎湃激蕩,一股股涌入他的右手。
古恆感覺自己的手掌頃刻間熱到難以抑制,掌心里翻涌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不吐不快。
仿佛有個聲音告訴少年應該怎麼做,這一瞬間,古恆的神智變得模糊,他下意識的抬手,在那人驚愕的表情間,一道紅藍交匯的彩霞自古恆掌心噴射出來。
彩霞襲身,為首者頓時被這股強大的力量轟飛出去。
能量轟出,但古恆體內的異狀卻沒有一絲好轉。
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正發生著某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四肢開始不听使喚,腦中也涌出無數雜亂無章的信息與圖像,整個人進入半夢半醒的迷離狀態。
借助僅存的意識,古恆抱著宮麗,顛蕩著隱入天橋下的一條幽深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