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走道里傳來頻急的跑動聲,安杰麗卡擔心是菲妮蒂發生什麼異狀,立刻回轉,古恆緊隨其後。
一進入走道,踫巧遇到之前那個年輕醫師,見到安杰麗卡,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情況怎麼樣?是不是我女兒她……」
美婦悲戚的掩著口,她不敢說完後面那些話,因為她怕听到那個絕望的答案。
「不,您女兒的生命暫時還沒有危險,但情況不太樂觀,方才她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我怕……」
安杰麗卡的眼神立刻轉到古恆身上,她對古恆那份說辭的信任又增加幾分,這小子自稱方才為菲妮蒂輸入了一些氣,所以小蘿莉送來時病情已經得到緩解,而此刻復發,莫非是中斷輸氣的關系?
面對美婦哀求中帶著詢問的目光,古恆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對自己那份編造出來的說辭,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不過如今木已成舟,只能硬撐到底了。
「能讓我去看看她嗎?」
「啊?」
年輕醫師不解地望著古恆,他弄不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位……是我請來的專家,如果……如果醫院方面實在沒有對策的話,那不妨讓他試試。」安杰麗卡的語氣惴惴不安,她不確定這麼做是否正確,不過此刻只能賭一賭。
「這……我得去和主治醫師商量一下。」
如果換做一般病人,年輕醫師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院方的治療怎麼可能半途讓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插手,但是事關諾曼亞太總裁的女兒,如果院方在這點上堅持而導致什麼後果的話,那一定會很麻煩。
日後為了平復那位總裁的怒火,他們這批直接負責的人絕對是首當其沖的犧牲品。
片刻後,折返的男醫師帶來了好消息,院方同意了,不過前提是必須由專業醫師陪同在旁。
古恆想了想,他的殺手 既是那生命粒子,方才在車上為菲妮蒂輸送時,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什麼異狀,即便有人陪同也應該沒什麼問題。
而且,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情況,有專業人士在身邊相對來說穩妥一些。
「可以。」
「那就好,請跟我來。」男醫師客氣的帶路,不過他的眼角卻總是裝作不經意間瞄視古恆,誰讓總裁夫人推薦的這位專家大師實在太年輕了呢!
治療室里的人不少,除了靜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菲妮蒂,她身邊光醫師就有四人,其余的護士更是高達十幾人之多,幸虧這間治療室夠寬敞,尚不顯得擁擠。
見到古恆三人進入,那些人同時一愣,男醫師和安杰麗卡他們都認識,那麼最後那個陌生人豈不就是……
他們只是听說威爾夫人請了一位專家來,但眾人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專家會是如此的年輕。
曾經听過這個世界有不少生來天賦異稟的奇才,難道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如果是那樣的天才,而且他又是一個亞洲人,那他在這個領域中應該早就名聲鵲起,但是對那張稚女敕的臉龐,治療室中的專業人士們根本毫無印象。
不理眾人驚疑的眼神,古恆慢慢走到昏睡的菲妮蒂身邊。
「這位……醫師?您需要什麼工具嗎?我可以……」一旁的護士小心翼翼的問道,不過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古恆打斷。
治療室里的那些儀器古恆一件都不認識,說的多了只會暴露他的底細,他來到菲妮蒂身邊,在眾人不解的神情下,伸手搭上了菲妮蒂的腕脈。
見到這一幕,那些專業人士更疑惑了,古恆所使用的並不是通常中醫里的號脈手勢,他只是將合並的食指與中指平壓在菲妮蒂的手脈上,這種做法是探不到脈搏的。
和小蘿莉再度肢體接觸,古恆回憶方才車里的那一幕,腦中特意催生救她的念頭。
果然,棲居于他體內的生命粒子運轉起來,通過古恆的雙指一絲絲流入菲妮蒂的體內。
「真……真是不可思議!」旁邊的一名中年醫師驚呼起來,在古恆這個意義不明的簡單動作下,僅僅幾分鐘的時間,菲妮蒂的檢測儀器上顯現的數值竟然有了明顯好轉。
要知道方才他們可是把可用的急救手段都實行過了,儀器卻沒有絲毫反應。
眾人看待古恆的眼神完全變了,從驚疑轉成了驚嘆,單靠兩根手指就能讓病患起死回生,天方夜譚般的事就這麼發生在他們眼前,面前的這位專家雖然太年輕,但他無疑是一位醫術冠絕天下的大師。
此刻的古恆對身邊那些轉變的眼神毫無察覺,因為他的意識隨著生命粒子的輸入進入到一個神奇的領域,他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了生命粒子,共享到它們的視界。
他穿過肌肉和血液,越過骨骼與神經,最後流入那勃勃跳動的心髒,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了。
不過同時他也察覺到問題,在這段路程中,他發現許多同伴並沒有到達最終位置,它們有的被肌肉吸收,有的偏離目標進入神經血液中。雖然每一處得到生命粒子的地方都展現出勃勃生機,但古恆卻因此產生了疑慮。
菲妮蒂所患的是一種罕見的先天性心髒病,如果要治愈她,便應該在其根本對癥下藥,也就是針對心髒這個病原。
古恆昨天得到的生命粒子不是無限的,他不清楚需要多大的量才能幫助菲妮蒂真正度過這次難關,在其他部分浪費能量勢必會消減心髒的福利。
思索了一番,古恆的雙指離開菲妮蒂的手脈,他繞了一圈來到菲妮蒂的左側,見他繞過來,兩名看護士立刻給他讓路。
在眾人尷尬的目光下,古恆掀開病服的領角,雙指慢慢按上小蘿莉那尚未發育完全的胸部。
頓時,一旁的安杰麗卡面現怒容。
「她患病的部位是心髒,通過手腕輸入會造成不必要的損耗。」
古恆斬釘截鐵的語氣將安杰麗卡的怒意壓制,他那嚴肅的口吻中沒有一絲猥褻。
事實上,此刻比起小蘿莉青澀而又女敕潔的身體,古恆更為關注她體內的變化,改變了輸入位置後,生命粒子的耗損果然減少許多,輸入的能量基本上全都被心髒吸收,磅礡生機從那顆孱弱的心髒里散溢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儀器上的數據越來越接近正常,治療室里的眾人屏息凝神,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這份寧靜一直持續到小天使睜開雙眼,同時發現兩支按在自己胸部上的手指。
「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刺耳的驚呼聲襲擊眾人的耳膜。
「我想她應該沒事了。」古恆模著火辣辣臉頰,女性的這個動作一定有天賦加成,這麼一個小女孩竟然能甩出那麼強的力量。
「是你!?變態!流氓!色-情狂!」
出于本能給了古恆一巴掌後,蘇醒的菲妮蒂立刻認出了這張臉,對于一個在她家客廳里赤身露體的曝露狂,她很難不做到記憶猶新。
一旁的眾人驚愕的望著這一幕,這位年輕的大師用某種神奇的手法將一個生命垂危的病患救醒,而且剛醒來的病患還表現的格外精神,這已經讓他們膛目結舌了,但是緊接著,年輕的大師卻挨了小病患一巴掌,而且還被扣以「流氓」「色-情狂」等惡名,這番峰回路轉的戲劇性變化已經足以搬上熒幕了。
「各位,能讓我和女兒獨處一會兒嗎?」
見總裁夫人發話了,一群醫護人員識相地離開治療室,接下來的談話明顯是豪門私密,听了一般都沒什麼好處,反正菲妮蒂的情況已經無大礙,他們也算盡到職責了。
古恆也想跟著一群醫護人員離開治療室,但走到門前,他忽然感覺手臂一沉,轉頭望去,只見安杰麗卡偷偷拉住他的手腕,眼中透露一絲挽留。
「放心,我就在門外等著。」古恆心知安杰麗卡是擔憂他偷偷溜走,不過既然已經插手這件事,而且又坦誠了自己的名字,古恆根本沒有想過要半路撒手。
最後一個離開的古恆順手掩上了門,治療室里只剩下這對同樣美絕人寰的非直系血親母女,寬敞的房間頓時陷入可怕的寧靜。
彼此對視的兩女都默不作聲,但是菲妮蒂的眼中卻漸漸醞釀出攝人心魄的怒焰。
「你怎麼能這麼做!?安吉!」
一听菲妮蒂開口,安杰麗卡微微一愣,接著她明白了,小蘿莉顯然誤會了什麼。
「不!菲妮寶貝!你誤會了,其實……」
「誤會!?那怎麼可能是誤會,凌晨一個赤身露體的男人出現在家里,如果他不是你的情夫?難道是我的?安杰!我怎麼都想不到,你會這麼對父親,這麼對我?」
「不!!!」淚如泉涌的安杰麗卡撲到菲妮蒂身邊,她緊握住繼女的雙手,斷斷續續地將前因後果道出。
「你是說,那個家伙是突然出現在我們家的,而且還帶著另一個女人,他們竟然還在我們家里做-愛!?」
菲妮蒂的臉上標示著「疑惑」兩字,這一切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正因為如此,她倒反而有些相信安杰麗卡的說辭,任何一個想要為偷情辯解的女人都不會找這種明顯無法取信于人的理由,除非那真的是事實。
「報警吧!安杰!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那完全是那個家伙的責任,他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別!菲妮寶貝!他能治療你的病!」
「但是這太委屈你了,我的病總能找到方法治療的,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頓時,母女兩人陷入僵持中,生存與貞潔的天平在兩人間不斷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