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上海到處隱藏著罪惡!
古恆本來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是這幾天經歷卻讓他對這句話有了新的看法.
而現在,他的看法有了更大的改變。
幽暗的小巷,彌漫著腐臭的潮濕空氣,一個個卷縮在角落里的癮君子,在這個城市里生活了十六年,古恆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片地方。
墮落、**、彌亂……
所有能用來形容這一切的詞都是那麼的骯髒不堪。
不過說實話,這里倒是很有進行黑市交易的氣氛。
古恆警惕小心的一步步在小巷內前行,四周投來的窺視目光讓他感受有些緊張,雖然那些窺視者大多骨瘦如柴、臉色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這個的潦倒外形反倒更符合亡命之徒的形象。
這樣的人才會為了一點點錢不惜拼上性命,因為他們本就一無所有。
雖然有些緊張,不過古恆心中到也不怎麼懼怕,就算這些家伙真是亡命之徒,他古恆的命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因為這次出來身上帶了不少現金,所以他也是全副武裝。
他的身上帶了兩把改裝槍、還有一個新造的金屬棍,由于之前被零度俱樂部那伙暴徒追擊時,在最後那一刻古恆差點被其中一人用電擊器攻擊,這讓他驚覺到金屬鏈甲的不足。
為此,他特地在鏈甲外加固了兩層橡膠板,這麼做雖然穿起來有些悶熱,但是安全系數無疑提高許多。
他甚至連金屬棍的尾端也包上橡膠,這樣一來就算和電擊器肢接也沒問題了。
模索了良久,古恆終于找到對方指定的地點,那是一個廢棄的鋼材加工廠,廠的規模不大,大約只有十幾畝地,以內部**的程度來看,這里已經廢棄了很長一段時間。
古恆在金屬門上連敲了十五下,這是他們約好的暗號。
不一會兒,從漆黑的廠房里傳來十二次敲擊的回音。
緊接著,幾個碎落的腳步聲慢慢接近。
古恆感覺有些不對,段三刀明明說好只有他一個人來,為什麼會有復數的腳步聲。
微弱的月光下,幾條縴瘦的身影自陰暗中步出,曼妙的身段,曝露大片肌膚的穿著,來的竟然是幾個和古恆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子。
這幾個女孩子都很漂亮,其中年紀最大的估計也只有二十左右,她們中好幾人都穿著露臍裝,有一個的臉上甚至還紋了一朵小巧玲瓏的玫瑰。
她紋的位置是左眼下的側面頰,那張漂亮的臉蛋配上這朵小玫瑰,真是相得益彰,更顯嬌艷欲滴。
這些女孩子自然不是段三刀,肯定出意外了!
古恆整個人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不過表面上,他卻表現的更為輕松,如果想要對付某人,那首先就必須隱藏自己的敵意。
比起雄獅的撲咬,毒蛇的致命一擊無疑更有效率。
「我原本以為‘段三刀’是一個人,想不到原來你們是一個團體,說實話這個名字起的不怎麼樣,應該起個更可愛點的名字才和你們相稱。」
幾個女孩子頓時笑了起來,她們的身影也完全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其中那個紋著玫瑰的女孩子越眾而出。
「想不到你還挺鎮定的,段三刀今天來不了了,無論你和他有什麼交易,都由我們接手。」
「這恐怕不合適,當初和我談妥的是段三刀,既然他出了意外,那就只有取消交易了。」
古恆慢慢轉身欲離開這里,不過他的一只手卻偷偷自腰間拔出一把改裝槍,那幾個女孩子雖然嬌媚可愛,但她們各個手里都帶著武器。
匕首、鐵鏈、水管、他甚至還見到了一把斧頭,而且其中兩人的腰間還扣著幾個皮匣子,外形大小和電擊器很接近。
「哈,這恐怕也不合適,你不會忍心讓我們姐妹白來這麼一趟吧!」玫瑰紋身女孩娉婷婀娜的向古恆靠近,她身上展現出的氣質明顯和另外幾個不同,成熟狠辣,干練精明。
「實話告訴你吧?段三刀得罪了我們大姐,大姐發出江湖追殺令,此刻他早就不知躲到哪個老鼠洞里去了,你跟他原本談的是什麼交易?只要段三刀有的我們姐妹絕不會比他少,和我們做交易不也是一樣。」
古恆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對這個女人的話沒多大懷疑,段三刀顯然是出了事,不然他也不會失約,而且這幾個女人能找的這兒來,那就說明她們連段三刀的窩都抄了,因此她們才能知道這次交易的地點和時間。
不過即便如此,古恆對這些底細不明的女人依然無法信任,畢竟他要買的可不是袋裝咖啡,容不得差錯。
「多謝好意,不過既然是這樣,我的東西也不是趕著要,今天還是算了。」
「那你是想讓我們姐妹白跑一次嘍?」見古恆執意離開,另一個女孩跳了出來,她的年紀很小,看上出只有十五、六歲。
女孩的手里握著一把手機型電擊器,她已經開啟了電源,「滋滋」的電花在昏暗的廠房里顯得格外刺眼。
「長毛肌肉怪!你既然是來和段三刀交易的,身上一定帶了現金,這筆錢就先放在我們這里做保證金吧!」
女孩亮著電擊器一步步靠近古恆,而其余的幾女見她有所動作,也同時從幾個方位向古恆包抄過來。
見到這一幕,玫瑰紋身女的眉頭頓時皺起,她顯然不同意那個女孩的行為,不過她似乎有什麼顧忌,最終並沒有出聲制止。
古恆感覺有些好笑,不得不留著這頭長發的他早就預計會受到他人的嘲諷,只是想不到這句嘲諷來的這麼迅速。
長毛肌肉怪!這個女孩子倒真有創意!
面對幾女的包夾圍攻,古恆無法不做聲了,他掏出改裝槍,念力瞄準法加持下,鋼珠對準幾個女孩子握住武器的手腕頻頻連射。
霎時間,工廠里響起一片鶯鶯燕燕的哀鳴聲。
「啊!好痛!你……你竟然先動手!」女孩見到了古恆手里的改裝槍,再加上剛才手腕上傳來的痛楚,她已經明白是什麼東西攻擊自己了,她這方面的知識可是相當充沛。
「慢一點就要等著被你電了。」古恆不理女孩投來的憤怒眼神,轉身向外走去,今晚是注定要一無所獲了,看來還得再次聯系金老大找別的門路。
就在此時,憤怒的少女忽然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她舉起槍口對準古恆。
「我數到三你還不停下來,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見到少女掏出手槍,玫瑰紋身女神情大駭。
「芳芳!你拿了大姐的槍!」
「表姐……表姐不會怪我的。」
少女芳芳的語氣明顯有些心虛,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跟幾位姐妹出來「打獵」,本來準備大顯身手好好干一票,卻不想遇到個硬角色,自己帶頭發起攻擊,竟然被人打落了武器,而且是在那麼多姐妹面前,實在太丟臉了。
強烈的屈辱感催逼下,少女才會不顧一切的拿出手槍。
從玫瑰紋身女的反應,古恆推斷那把手槍應該是真的,他立刻暗中運轉念盾,一道無形屏障悄悄架在他面前。
同時,他也感到有些好笑,這個危險性直追終結者的女孩,竟然有著「芳芳」這麼個文靜柔雅的名字,她的父母當初起名時實在太沒有遠見了。
古恆將手垂在腰間,緊接著閃電般四槍連射,四顆勁道十足的鋼珠命中芳芳握槍的四指指節。
頓時,連續四股劇痛疊加著襲來,十指連心,少女經受不住突如其來的痛楚,握槍的手頓時松月兌。
古恆對自己的射擊很有信心,所以在扣完扳機的那一刻,他已經如獵豹般向芳芳沖去。
周圍的幾女想不到被槍口威脅的古恆會有這種反應,應變不急間,讓古恆沖到芳芳身邊。
古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抄起掉落的手槍,接著他攬住芳芳嬌小的身軀,將她鉗制在自己懷里。
槍入手,古恆才發現,連保險都沒打開,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對槍不熟悉,那就是她剛才很慌亂,連這麼明顯的問題都沒注意到。
見古恆制住芳芳,另外幾女如護犢般沖了過來,但是緊接著,架在少女腦袋上的槍口逼停下她們的步伐。
「別靠近,看清楚!我已經打開保險了。」
「不要傷害芳芳,萬事好商量!」紋身女低聲下氣的哀求。
因為生活環境的關系,芳芳對槍很熟悉,她曾經不止一次見到別人被槍口抵著腦袋。
不過當此刻她自己的腦袋上抵著一根冰冷的槍管時,她才發現原來這一幕是如此的難受。
少女清晰的感受到腦袋旁有一顆蓄勢待發的子彈,近在咫尺的死神讓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你放開我……」芳芳激烈地掙扎起來,但是古恆的手臂如固定的鋼鐵般鉗住她的身軀,掙扎無果的少女只能胡亂地揮舞著手足。
忽然,芳芳的手掌偶然間劃過古恆的衣袋,一包東西被她帶了出來,甩飛出去。
眼尖的紋身女孩察覺到這一幕,她以極小的動作移動到附近,撿起那東西,那是一包由塑料袋裝的白色粉末,紋身女拆開後微微一嘗,經驗老到的她頓時明白這是什麼了。
同時,她更猜測這就是古恆找段三刀交易的內容。
同行的人都知道,段三刀的主要經營就是賣粉,他是這一代最大的供貨商。
「等等!你找段三刀是為了古柯堿吧?他已經被大姐逼的逃跑,以後都不會干這行了,這項生意如今歸我們接管,如果你真想要貨的話,那只能和我們交易。」
紋身女借掉出的那包東西掌握到古恆的信息,她的語氣變得強勢許多,比起之前,她手上多了一些籌碼。
「你不會想告訴我全上海只有你們在做這吧?」
古恆察覺到對方語氣的變化,他明白對方是想借此和他談判,手里這個被他扣住的芳芳顯然是個很重要的角色。
「芳芳是大姐的表妹,如果你讓她受到傷害,我保證全上海沒有一個人敢賣貨給你。」
紋身女的威脅其中有多少水分,古恆一時間弄不清楚,不過听她言下之意,她們這方面的門路很廣,手里的存貨應該也不少。
忽然間,古恆又想起另一件事。
之前那次郊外火拼里,他順手牽羊的不但有大筆現金,還有一套價值八千萬美元的不記名債券。
但是這套天價寶貝在他手里卻一直得物無所用,如果紋身女口中的大姐真的這麼有勢力,或許能通過她把債券套現。
不過同時,古恆又擔心對方會黑吃黑。
思索了片刻,他想到了一層保險。
他決定再次祭出白家這張王牌,以白家的江湖地位,應該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好,我答應和你們做交易,我暫時不會傷害這位可愛的表妹,不過作為條件,你們必須帶我去見你們大姐,現在!立刻!」
紋身女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猜不透古恆要見她們大姐的目的,而且見她們大姐就意味著要去她們的老巢,大姐一般不可能在外面和人踫面。
听方才這小子的話,他似乎也準備跟她們回去,難道這小子不怕到時候被幾十只槍打成馬蜂窩?
但是如今芳芳在他人手里,卻也容不得她推卻。
「好吧,我答應帶你去見大姐,不過你必須保證芳芳的安全。」
「放心,見到人我自然會放了她,害她也領不到獎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