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渝凡第十次偶遇烙然的時候,他終于不耐煩了,于是決定主動出擊︰「烙醫生真巧啊,今天天氣這麼好,不知道你有沒有空一起去餐廳吃個便飯?」他已經厭煩了烙然各種巧遇橋段,打算大家坐下來開誠公布的聊開來。他必須讓烙然知道,自己是已經名草有主了。
烙然心下一喜,暗暗得意︰看看,一開始還說自己有未來伴侶了,那些估計都是推托自己,吊他胃口的理由,現在還不是被自己的熱情給打動了麼?
「有空啊!我剛完成了一個大手術,這兩天都在休息中。」烙然按捺著心底的暗喜,語氣盡量平常輕松的回答著,「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式?」
「還是你做主,我對醫院的菜式不是很清楚。」司渝凡聳肩。
「那咱們吃清淡一點的粵菜,你的身體剛剛恢復,不適合吃太辛辣的菜式。」對餐廳菜系很熟悉的烙然一下子就做出決定。醫院設有統一的飯堂,里面提供大眾化的營養劑或者低檔飯菜。餐廳的消費則更為高昂,烙然對司渝凡的家底比較清楚,知道餐廳的消費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司渝凡更加無所謂了,反正他听說醫院餐廳消費什麼的都可以采用記賬方式,在他出院的時候再一起結賬。哥哥吩咐了,如果他喜歡吃什麼盡管自己消費去,前提是要考慮他目前的身體狀況。
在其他病人和護士曖昧猜測的眼神中,司渝凡和烙然並肩走向醫院的餐廳,一邊聊著關于養生的話題。
對于其他人的視線和議論,司渝凡選擇視而不見,反正等翼過來了,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
在養生方面,烙然顯然很有經驗。他給司渝凡提出的一些關于長期昏迷過後的保養要點都很實用。
不得不承認,烙然在醫療專業方面還是有挺高的專業素質的。和司渝凡上輩子踫到的泛泛而談,一問三不知的醫生要好得多。
對于術業有專攻的人才,司渝凡還是挺欣賞的。上輩子的老板就是一個對工作要求嚴格,精益求精的人。與此同時,老板也樂于培養一批踏實肯干的部下,司渝凡也是曾經的一份子。
但是,對于烙然醫生的私生活,他就不太贊同了。但是每個人都有他選擇的生活方式,他也不好說些什麼。他現在只求和烙然敞開來說清楚,大家做個普通朋友還行,再進一步那就算了。
接近午飯時分,餐廳里的人也不算太多。畢竟餐廳的食物不是大多數的病人能夠消費得起的。
司渝凡以前曾看過某科幻小說,人類的腸胃在經歷了無數營養劑和藥品的洗禮下,消化功能早已逐漸退化。用食材烹煮出來的高檔食品對大多數吃慣營養劑的平民來說,除了錢財方面的原因,消化能力是更重要的因素。
醫院的餐廳就建設在公園東側的一邊,采取了空中花園式設計,方便就餐的人能就近欣賞公園郁蔥的樹林,怡然就餐。
司渝凡和烙然挑了一個靠近公園那邊的座位,當他看到如今粵菜菜單的時候,心里不禁涌起一種懷念的神色。
上輩子司渝凡就是土生土長的廣東人,對于經歷歲月長河依然能夠傳承下來的粵系菜單很是驕傲。
當然,經歷了這麼長的歲月長河,粵菜無論在材料和烹煮配料等方面也發生了改變。例如乳鴿算是廣東菜式的常客,但是因為那場浩劫過後,因為不適應地球氣候的驟變,鴿子在地球上逐漸絕跡。乳鴿這道食材也就在粵菜里消失了。
倒是因為地球海洋面積的驟增,粵菜吸收了不少新的海域食材。由于善于吸納新的食材和其他菜系的特色,司渝凡在打開這份時隔數千年以後的菜單的時候,才能看到一長串各具特色的菜名。
看到幾個眼熟的經典住家菜名字,司渝凡熟練的點了起來︰「三杯雞、香芋扣肉、咸菜蒸瘦肉、再上一盤蒜蓉爆炒時菜,另外還要一小鍋黨參烏雞湯。對了,烙醫生吃甜點不?」有的男人不喜歡甜滋滋的東西,他得先問清楚。
看到司渝凡這麼熟練的點好菜,原本打算在點菜時候表現一下自己豐富菜系知識的烙然一下子怔住了︰「吃的。」
「那好,飯後甜點就來兩碗雙皮女乃。」司渝凡利落的在點菜器上選好菜單,然後按確定。
听說現在的食材都是由政府統一飼養采購,對家禽的成長飼養有著嚴格的控管,在飼養品上更是禁制一切不利于人體的激素和添加劑。再加上經歷了這麼長的時間,各種食材的味道應該也發生了改變。司渝凡對于品嘗這些經歷住時間考驗的菜式很是期待。
「宇凡對粵菜很熟悉?」烙然疑惑,他記得宇凡剛剛說過對餐廳菜式不太熟悉。
司渝凡僵了僵,點頭︰「我對粵菜比較感興趣,還上網查了一些經典的菜式,今天難得有機會就好好品嘗一下。」
「呵呵,其實你可以每天都過來吃的,反正餐廳里病房不算遠,如果嫌麻煩的話還可以喊餐廳送去病房。」烙然微笑的建議。
「謝謝你的建議。不過家里那邊經常會給我送飯過來,而且再怎麼喜歡吃的東西如果天天吃的話,還是會膩的。」司渝凡搖頭,若有所指的說著,「就像我現在天天去公園散步那樣,再美麗的風景天天看還是會有審美疲勞的。」
烙然挑眉,也意有所指的問︰「我看你出院也就這陣子的事情了,不知道等你出院以後咱們還能保持聯絡嗎?」
明白到烙然話語底下的刺探,司渝凡直截了當的回答︰「好啊,多一個朋友我很樂意。等我和伴侶舉行婚禮的時候一定會邀請你過來觀禮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倆當朋友可以,但是再進一步就免談。
烙然的臉色沉了下來︰「哦?說起來,你口里的伴侶怎麼那麼不負責任?你昏迷的時候不過來看一眼就算了,現在你蘇醒過來好幾天了,他連蹤影都沒有。這樣的人,你真的要和他過一輩子?」
面對著赤口口的挑撥離間,司渝凡輕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是我和我伴侶之間的事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烙然他有什麼立場來管他的私事?就憑他們相識不到幾天的微薄交情?
醫院的座位采取的是式布置,相鄰的座位之間采用了矮小的綠色植株隔開,讓相鄰就餐的客人擁有相應的空間。
就在司渝凡的話音剛落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陣耳熟的低沉男嗓︰「小凡說的很對,咱們之間的事情的確沒有你插嘴的余地。」
司渝凡微微一怔,朝一旁以綠色植物相隔的座位一看,發現兩眼熟的身影︰「哥哥?翼?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司徒宇文的視線心虛的左右飄著︰「我們恰好過來這邊吃東西,哈哈……」
「哦?哥哥你不是說餐廳這里的東西入不了你的法眼?」司渝凡危險的眯起眼楮,這兩個家伙該不會是偷偷跟著他們過來的?
被司渝凡忽略的銀翼輕咳了一聲,繞過座位的間隔,堂而皇之的來到司渝凡身旁的座位坐下,手臂佔有性的摟著司渝凡的瘦腰,落落大方的朝烙然自我介紹道︰「任鑫翼,星際軍隊戰艦系少將,小凡的伴侶。不知烙醫生認為我哪方面配不上我家小凡?」
被任鑫翼這麼一直白的追問,烙然覺得臉面有點擱不住,再加上司徒宇文和其他被引起注意力的觀眾好奇的眼神,讓烙然有點坐不住了。
「呵呵,任先生恐怕听錯了。我沒說你配不上他,我只是覺得宇凡在生病的時候缺乏伴侶的陪伴,對他的身體恢復之類的不太好而已。」烙然盡量把話題轉移到司渝凡的身體狀況上,昭示自己的大義凜然。
司徒宇文翻白眼︰他這個親大哥可是天天過來探望弟弟的,感情這些天來他的陪伴還比不上那個拐走弟弟的可惡家伙?
司渝凡也無語︰是誰剛剛才說自己的身體恢復情況良好的說?貌似他的恢復情況和翼到來與否沒啥關系?
任鑫翼也沒拆穿某人自欺欺人的說法,只是客氣道︰「哦?這麼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烙醫生這些天來對小凡的照顧了。我听其他人說,你對小凡的例行檢查和復健運動都親力親為,關懷備至。要知道,烙醫生可是星際醫院里的首席腦科醫生,怎好意思勞煩你單獨關注小凡這麼一個病人呢?我相信醫院里有更多病情嚴重的同胞需要烙醫生的關懷的。」言下之意就是說,你的關心撈過界了,你應該把你的熱情放在有需要的人身上,別來騷擾我家小凡。
被任鑫翼直接揭了老底,烙然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了︰「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個重要會議的資料還沒準備好。只能先失陪了。」
司渝凡也不戳破他的借口,只是點頭接著︰「那行,我們就暫時不打擾你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吃飯。」
任鑫翼摟著司渝凡腰部的手臂緊了緊,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可不會讓他還有這樣的機會。」
司渝凡白了他一眼,轉頭對在相鄰座位上看熱鬧的自家哥哥說著︰「好不過來?熱鬧都看完了。」
司徒宇文縮了縮脖子,灰溜溜的跑過來,在烙然坐位的位置乖乖坐下,決定坦白從寬︰「弟弟,別生氣。我好不容易幫你把銀翼逮過來了,將功補過。」
「哼!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的?」司渝凡不爽了,好哇,這倆家伙踫到自己竟然不打招呼,還悄悄的跟過來偷听他們的談話?膽子很肥嘛……
「小凡別生氣,我這兩天忙著準備聘禮,剛準備好就連忙趕過來了。」任鑫翼模了一把司渝凡的蒼白臉頰,「沒想到小凡現實里長得這麼俊。」
「怎麼?我在游戲里就不好看了?」司渝凡危險的問著。
任鑫翼果斷搖頭︰「好看,只是現實里看上去更加可口。」
司渝凡白了他一眼,可口?他把自己當食物了?
說起食物,司渝凡剛想起自己點的菜估計不夠三個人吃,于是再追加了兩道菜和幾碗米飯。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司渝凡瞅著任鑫翼,神色平靜道︰「說罷,這些天到底瞞著我神神秘秘的干什麼去了?」
「弟弟,這事我替阿翼說一下。」司徒宇文舉爪子提出申訴。
司渝凡看到翼的眼底有著難掩的疲憊,知道他這些天來忙壞了,點頭同意︰「行,那你說。」一邊任由翼把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閉目養神。
「上陣子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和消息販子交涉的那個未開發新子星?我格老子的,沒想到這個消息竟然是司徒家的死對頭讓人家故意泄露給我們的。」說起這個,司徒宇文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甩著拍紅的手掌呼痛。
「那個子星有貓膩?」聰明的司渝凡一點就通。
「何止是有貓膩,那子星的B層土壤是一種新型異蟲的棲息地。偏偏星際對這種新型異蟲的信息不全,以我們現有的勘察技術很容易把這異蟲忽略掉。這種異蟲在溫度低于零下的時候處于潛伏冬眠期,一旦溫度高于零度,就會開始活躍。如果我們忽略了這種異蟲,對子星開始進行溫度調整等等一些列開發行動,那麼咱們前期派出去的開發隊伍恐怕會直接折損在那里。幸好,翼讓人把異蟲的消息轉達給我了,不然再晚幾分鐘我就要和那片星系的管轄政府簽合同了。」說起當中的驚險,司徒宇文也大呼僥幸,「一旦咱們把合同簽了,那麼前期的違約費也夠咱們司徒家損失一大筆了。」
「哦?翼說的聘禮說的就是這個?」司渝凡覺得翼所指的聘禮恐怕沒那麼簡單。
「遠遠不止呢。阿翼的本事的確挺大,他說讓咱們以異蟲為理由把子星的購買費用壓到最低。等子星賤買回來以後,異蟲的消滅他能讓專人去搞定,價格還很低廉公道。」能夠佔大便宜,司徒宇文自然眉開眼笑,不過很快就臉色嚴肅了下來,「阿翼給司徒家最大的聘禮不是這顆小小子星,而是咱們父母的性命。」
「哦?父親他們出什麼事了?」對于這輩子的便宜父母,司渝凡沒和他們見過面,但是該有的關心還是必須的。
「上陣子父母親乘坐的星際航艦被劫持了。」司徒宇文想起來還有點害怕,「那個時候你才剛剛蘇醒過來,我也不敢把這事情告訴你。」
司渝凡想起前陣子哥哥提起父母時候不自然的神色,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後來呢?」
「你家阿翼一听到被挾持名單里有咱們父母親的名字以後,要求派掉他過去親自解救人質。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但是咱們爸媽多虧阿翼的果斷迅速解救,才能安全回來。」司徒宇文為了不讓司渝凡太擔心,盡量簡要說了一下。
雖然哥哥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司渝凡知道當中的過程一定很驚險,他忍不住側頭蹭了蹭翼的銀發,輕聲道︰「翼,謝謝你。」
「不客氣,我說過的,這是我迎娶你的聘禮。」任鑫翼抬頭在司渝凡臉頰偷了個香。
「那爸媽他們現在還好嗎?翼有沒有受傷?」司渝凡比較關心他們的身體狀況。
「爸媽只是受了點輕傷,治療過後現在在家休養。阿翼的身體是鐵打的,剛完成解救任務就跑過來找你了。」司徒宇文對于這個未來弟夫的舉止也是很欣賞滿意的。
望著任鑫翼眼底的青影,司渝凡心疼了︰「翼,要不吃過飯你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好~」任鑫翼輕笑了一聲,「我只是沒想到我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趕回來看你,會看到小凡拒絕狂風浪蝶的場景。」
司渝凡輕哼了一聲︰「你對我的回答還滿意不?」
「如果能在你身上打個標簽,注明‘任鑫翼所有,閑人勿近’就更好了。」任鑫翼得寸進尺的輕笑。
司渝凡忍不住扯了扯任鑫翼的銀發以示不滿︰「少在那里得寸進尺。」
「好了,飯菜來了,趕緊吃飽肚子回去休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司徒宇文也累了,別說勞累這麼多天的任鑫翼了。
于是他們匆匆吃過飯以後各自回去休息不提,任鑫翼自然的跟著司渝凡回病房休息了,反正他房里設了另外一張看護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難得不用練車,抓緊時間多碼點放上來了。周三去踩場練車,周四考試,大家懂的。
捂臉,忘記把同人大神清水淺淺的新文丟上來了,喜歡她的童鞋可以戳下面連接過去捧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