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開始下雪,但是襄陽的天氣已經很是寒冷了,尚未結冰的漢水上漂蕩著一艘大船。
忽然一個聲音從船上傳了出來︰「太無聊了,我們干嘛要走水路去江陵啊!」
郭嘉、徐庶、華佗還有典韋都無奈的看著王緒在那干嚎,而趙雨則是苦著臉。走水路去當然是趙雨提議的,王緒當時也沒多想就去詢問徐庶沿漢江南下的一些事宜。
此時離品詩會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龐德公曾帶著司馬徽和黃承彥來介紹給了王緒和郭嘉認識。雖然這三人是長輩,但王緒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十分謙遜懂禮,博得了不少好感。
諸葛亮已經返回了鄧縣的家中,而龐統則是忙于跟著自己叔父學習。徐庶一個人也是無聊,于是就干脆幫忙租了一條大船,帶著王緒等人沿漢水南下一起去江陵游玩。
只是此時溫度已經很低,江風一吹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冷。船上的水手有經驗,穿得多,而且不斷的劃船也不感覺到冷,但是王緒等人就不行了,冷得直打哆嗦。
好在大家都隨身帶了衣物,王緒已經派人去船艙里面取了。只是此時已近寒冬,江水兩岸蕭瑟,魚也多沉在水底過冬,所以一行人在船上甚是無聊。
其實王緒還想在襄陽待著,希望能跟諸葛亮等人再熟悉一點,但是時間不等人,過年前王緒必須回到徐州。
此次王緒出來,主要就是為了尋找華佗,現在華佗已經找到了,到荊州只是附帶的。錦衣衛傳來了不少消息,公孫瓚基本是要敗了,曹操還在舌忝舐傷口,孫策也厲兵秣馬將要出兵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最總要的,最重要的是長安出變故了。
自從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等人攻陷長安後,共同把持朝政,人都有野心,所以他們之間相互猜忌,矛盾越來越深重。後來,李傕因為忌憚樊稠的武力和軍中聲望,于是派遣武士刺殺了樊稠。
這一下就成了幾人之間矛盾沖突的導火線,最先是李傕和郭汜兩人互相攻伐。兩人為了控制朝廷,都企圖劫持獻帝。郭汜先和安西將軍密謀,卻被李傕得知了消息,搶先將獻帝迎至其營。又縱兵抄掠宮中,劫取御府金帛、乘輿、車服等器物,隨後放火焚燒宮殿、官府、民房,好不容易繁榮起來的長安又遭大劫。
獻帝無奈只得派遣太尉楊彪、司空張喜等大臣十余人到郭汜處講和,郭汜不從,反將楊彪等扣留營中。楊彪責備郭汜、李傕,一人劫大臣,一人劫天子。郭汜大怒,欲殺楊彪,經其左右勸諫乃止。
得不到獻帝,郭汜遂起兵攻打李傕。李傕不敵,被弓箭射傷,所幸遇到部將楊奉帶兵來救。郭汜退軍後,李傕劫獻帝至其北塢,使人把守塢門,隔絕內外,獻帝又使謁者僕射皇甫酈為李傕、郭汜講和。李傕不許,接著有與郭汜互相攻伐,連月不斷,死者以萬計。
五月,李傕自為大司馬,位在三公之上。六月,張濟自陝縣至長安為李、郭和解。欲使獻帝移居弘農。獻帝此時亦想東歸洛陽,遣使敦請李傕,使者往返十次,方得準許。
與此同時,李傕部將楊奉倒戈,李傕所招羌、胡之兵亦因漢廷許以了封賞,因此各自散去,兵勢大減。無奈之下李傕只有听從張濟之議,與郭汜各以女為質,罷兵講和。七月,郭汜自稱車騎將軍、開府如三公,李傕率軍出屯池陽。同月,獻帝以張濟為驃騎將軍、楊定為後將軍、楊奉為興義將軍、董承為安集將軍,隨即東歸。
此為獻帝東歸洛陽之事,途中還有不少艱險,死傷無數,不過總算是月兌離了李傕等人的挾持。不過這也只是出了虎口,又入狼嘴,沒有軍隊,獻帝永遠只能被人當作傀儡。因此再過不了多久,等獻帝回歸洛陽,使楊奉等人互相之間出現矛盾的時候,就是迎獻帝的最佳時機。
雖然王緒不一定會去迎獻帝,但是在那種時候如果不坐鎮自己的地盤,恐怕會出現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
王緒知道獻帝到洛陽的時間,就在過年之後。因此在荊州已經不能太過耽擱了,沒有辦法只能先和襄陽的眾人混個臉熟,希望以後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吧。
臨走之前也問過龐統還有諸葛亮,希望他們能跟自己一起去徐州玩玩。不過兩人都以自己年紀太小,需要繼續學習為由拒絕了。
王緒也知道,諸葛亮和龐統不是那麼好收的,至少要等到幾年後再去找他們才有機會收服。不過徐庶肯跟王緒去江陵,這一點倒是讓王緒有些驚訝,只要能把徐庶拐出來,王緒就容易找到辦法把徐庶給徹底拐到徐州去。
其實對于王緒和郭嘉的離開,最失望的還是龐德公、司馬徽和黃承彥三人了。幾日的接觸,三人對王緒和郭嘉的才識贊不絕口,都想收之為徒,卻沒想到這兩人只是過來游玩,很快就要回徐州去了。
「船家,此去江陵還有多少時日?」王緒接過裂鋒營戰士拿來的衣服穿上,總算覺得熱乎了,他走到船長旁邊問到。
「大約三五日便能到達。」船家恭敬的回答到,以他多年經驗來看,這幾名公子衣著華麗,有護衛跟隨,必定是大家子弟,所以船家態度很好。
「如此天氣,有酒喝就好了。」郭嘉忽然嘀咕了一聲,不大不小,正好讓王緒听見。
王緒眼楮一亮,然後直接吩咐下去讓人煮酒,並且還笑著對郭嘉說道︰「多謝奉孝提醒了,不過今天可沒有你的份。」
郭嘉狠狠的瞪了王緒一眼,然後干脆鑽進了船艙里,爭取眼不見心不煩。
不多一會兒,酒香四溢,徐庶並不好酒,但聞到這個酒味也有些饞,他對王緒問到︰「為本這是什麼酒?為何如此之香,比醉仙樓的百里香還要好不少。」
「哈哈,其實這也是醉仙樓的酒,不過只有瀛州一地有販售,我也是機緣巧合才獲得的。」王緒哈哈一笑,走過去端起一杯酒遞給了徐庶。
這酒是新研制出來沒多久的,其實根本沒有對外銷售,只有王緒等人才能得到一些。不過徐庶也沒有去過瀛州,當然不會知道這些,王緒也就隨便忽悠了。
徐庶從王緒那接過酒杯,先是聞了聞,然後一口喝下,辛辣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全身發熱,只得說了一聲︰「好酒!」
王緒也不吝嗇,讓船家還有手下的護衛們都喝上了一杯。船家喝了之後也贊不絕口,話匣子也打開了,講了不少漢水上的奇聞軼事。
郭嘉在船艙里待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走了出來,看見眾人喝酒只能是眼饞,不過船家的故事倒是吸引了他。徐庶雖然在襄陽待了好幾年了,但也有不少事情沒有听說過,一時間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船家的故事中。
「叮叮鐺,叮叮鐺!」忽然一陣鈴鐺聲響起,卻是從別的地方傳到船上來的。
船家停止了故事,側耳听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船家,怎麼回事?」王緒一直觀察著船家,發現他變了臉色立馬開口問到。
「是錦帆賊,慘了!」船家已經看見了一艘正在靠近的大船,特別是船上那錦繡的大帆讓他更加驚慌。
「錦帆賊?」王緒听到錦帆賊,一時間覺得耳熟,再一想到鈴鐺聲他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
甘寧!被孫權收服之前乃是橫行長江的霸主,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會在漢水上相遇了。
「那面的船家!快停船,不然我們就射箭了!」賊船上傳來一聲聲呼喊,更是讓王緒船上的船員們瑟瑟發抖。
王緒打量著對方的船只,並不算大,看樣子也裝不了多少人,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這面根本不善水戰。那只有一種辦法了,就是讓他們靠近,把戰場放到這艘船上來。堂堂的前將軍怎麼能讓一幫水賊打劫,王緒不可能忍氣吞聲,水上找不回場子,那就直接在甲板上面對面的干上一場。
「停船吧。」十分囂張的劫匪,王緒皺眉,不過還是吩咐船家停船了,按照現在船員的樣子,要真是逃跑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停船後沒多久,甘寧的船只就靠了過來,兩艘船越來越近,終于靠在了一起。
很快兩塊木板在兩船中間架了起來,一群水賊先沖上了,裂鋒營戰士抽出了武器,和這些水賊對峙了起來。為了安全,王緒早就讓薛勇和華佗把郭嘉帶回船艙里,自己則是拿著一把劍,警惕的看著水賊們……
不僅是王緒,就連徐庶也拿出一把劍做好了戒備,畢竟是游俠出生,徐庶持劍的姿勢十分的標準,想來戰力也不會太弱。
王緒沒有絲毫害怕,風輕雲淡般的站在船頭,他在等,等那名縱橫長江的錦帆賊甘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