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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王緒見到了一個人,是一名中年武將,身形魁梧,牽著一名少年。這孩子不斷的咳嗽,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王緒心中一動,這難道就是張仲景所說的那名天生體弱的少年嗎?走到了這名武將面前,王緒輕聲說道︰「可以讓我看看嗎?」
這武將也是見到了王緒之前診治別人的,所以沒有懷疑,讓他少年把左手伸了出來。
王緒把手搭上去,號了一會,皺了皺眉,無法確定是什麼病癥,但確實十分的虛弱。再听了一下這孩子咳嗽的聲音,似乎肺上面也有些毛病。
要是有听診器就好了,王緒忽然想到這種東西,可惜他對醫療器材一點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何去弄。
那武將看到王緒皺眉有些擔心的問到︰「大夫,我兒子的病?」
「哦,我只是才疏學淺找不出病根,只有進去讓我師傅看看就好了。」王緒伸手在那少年的後背按摩了幾下,這手法是學自華佗的,特殊的手法讓少年感覺舒服了很多。
雖然武將知道這只是表面上的情況,但只要能讓自己孩子減輕一些痛苦,也讓他感到欣慰︰「多謝大夫了。」
「謝謝大夫。」那少年也很懂事。
王緒擺擺手,他看到這孩子手上有些老繭,特別是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再看了看中年武將,同樣也是中指和食指有老繭。這是練習弓箭技巧才能留下的,王緒手上也有。
再看了看武將姿勢和身軀,王緒眼楮一縮,他發現這武將很強,雖然這武將收斂著身上的氣息,但還是瞞不過王緒的眼楮。沒想到長沙這個地方也是臥虎藏龍,不過王緒壓制住了好奇,他現在只是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
「你可是從小讓你孩子學武鍛煉?」王緒心中一動問到。
「正是,小時候覺得敘兒體弱,于是讓他鍛煉,卻沒想到落下了病根,哎。」武將露出了悔不當初的表情。
王緒听到緒兒,愣了一下,後來才反應過來是叫那孩子,他點點頭,自己果然判斷沒錯。這少年就是從小受到了太高強度的鍛煉,沒有調養好才造成了今日這個情況。
「你們先等待一會,我去看看後面的病人。」王緒給那少年按摩了一會,看了看後面的病人,並不多了,王緒決定先把這些病人看完。
後面的大部分病人都不是什麼重癥,王緒很多就靠自己解決了,今日的練習讓王緒對醫術的把握更上了一層樓。看到沒有新的病人來,王緒又回到了那武將身邊,正好這時候也接診到了這名武將,王緒想了一會決定也跟著進去看看。
「華兄,就是這個孩子。」張仲景見到那武將和少年後,立刻對華佗說到。
華佗站起來,快步走到了那少年面前。武將見有一名不認識的郎中,而且張仲景對他還十分的尊敬,眼里露出了一絲希望。
伸出手搭在少年的手上,華佗漸漸皺起了眉頭,接著又詢問了一下問題,暗暗點了點頭。
「大夫,我孩子可有救?」武將看華佗走到桌前拿起毛筆,不由得出聲問到。
王緒見華佗診治完了,又跑到少年旁邊幫他按摩,這個少年雖然飽受病痛的折磨,但是都是皺眉自己忍受,這一點讓王緒十分的欣賞,也希望能幫他減輕一些痛苦。
「你叫什麼?多大了?」王緒見沒自己什麼事情,干脆陪少年說說話。
「黃敘,今年已經十六了,咳咳。」少年說話還是有些咳嗽,王緒又連忙給他按摩了一下後背。
十六歲,王緒看著這名少年,因為病癥的折磨,他瘦弱的看起來就只有十二十三歲。等等,黃敘,這名字似乎在哪听過。
姓黃,射箭,很強,兒子體弱多病,長沙……一道閃電從王緒腦海閃過,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這武將的身份,黃忠,歷史上在定軍山以年邁的身軀力斬夏侯淵的強將。
王緒顫抖了,現在的黃忠還是壯年,正值人生的巔峰,不知道他現在能有多強。難道讓黃忠繼續在這里耗費十年的黃金時間,等到有人進入荊州後再把他收服?王緒可不想這樣,不行,得想個辦法把黃忠拐到徐州去,要知道後世不少人都推測黃忠在壯年時絕對是一名戰力不下于呂布的強將。
把目光投向了黃忠,王緒這一次跟仔細的打量起來,黃忠正在有心自己孩子的病情,並沒有發現王緒的動作。
這時候華佗寫了一份藥方遞給了黃忠然後說道︰「這孩子從小落下了病根,到現在已經很嚴重。不過能好好調養一年的話,還是有希望根治的。」
「真的嗎?」黃忠和張仲景異口同聲的問到,就連那名少年也露出了希翼的神色。
「確實可以,不過這一年他都得跟在老夫身邊,老夫需要根據他的恢復情況來對癥下藥。」華佗點點頭說道︰「只是幾天後老夫就要離開長沙,然後順江水(長江古名)東去到徐州,你是否能讓這孩子隨我同行?」
華佗是言出必行之人,他答應了隨王緒去徐州就一定會去的,而且他還要診治郭嘉,所以並不能留在長沙。
張仲景沒有問華佗可否告知治療方法,因為這少年每恢復一段時間就要換一些藥方和治療手段,這些需要的是經驗積累而不是簡單的藥方就能解決的。張仲景並沒有治療這種病癥的經驗,所以他也不會去強出頭。
黃忠陷入了沉思,讓孩子離開自己出去遠游,還是遙遠的徐州,這一點讓他十分的難以做決定。
「不知道這位將軍位列何職?」忽然王緒開口說話了,卻是問的跟病癥無關的問題。
黃忠一愣,不知道王緒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他還是回答道︰「忝為中郎將一職,隨荊州牧從子劉磐一起駐守攸縣。」
攸縣是哪王緒並不清楚,但這跟《三國志》中黃忠的記載確實一模一樣的,王緒越來越覺得上一世自己老爹讓自己背各種古書是多麼的英明了。
「將軍認為是官職重要還是你孩子的性命重要。」王緒模了模鼻頭,繼續問到。華佗看了王緒的樣子,心里一笑,這王緒真是太喜歡四處拉人了。
「當然是敘兒的性命重要。」黃忠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到。
「父親……」黃敘听到黃忠這句話也大受感動。
「既然如此將軍還考慮什麼,我知道將軍不舍得讓孩子隨別人遠游,為何將軍不辭了官職帶著孩子一起去徐州。在下在徐州還有些許人脈,可以讓將軍到徐州再尋一份官職。」王緒挖人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短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黃忠的弱點,然後對癥下藥。
張仲景看著王緒也是心中一笑,前兩日王緒就說了自己是為徐州書院尋訪能人異士去當教習,听聞徐州書院也教授武藝和兵家戰法,看來果真是如此。這王緒真是不放過絲毫機會啊,對于黃忠,張仲景不了解,以為就是一名普通的中郎將,所以也沒有阻攔。
「這……」黃忠心動了,確實官職什麼的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治好。
「其實我除了跟隨華神醫學習醫術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游歷四方尋找能人異士,邀請他們去徐州書院講學。書院正好也需要武藝和兵法戰法教習,如果將軍隨我去了肯定能謀得一份職業。而且到時候將軍想要再次從軍,只需要給書院祭酒說一聲就能去軍中任職。」王緒說著還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一個書字,後面刻的是蔡邕兩個字。
其實這塊牌子什麼用都沒有,王緒前兩天才叫人刻的,還是之前跟張仲景聊天的時候想到的。為的就是真如果見到什麼能人異士,也可以用這個招搖撞騙一下,反正王緒也讓錦衣衛先行發消息回去了。到時候就算是蔡邕見到了這牌子,他也會承認這牌子的有效性。
王緒卻沒想到才刻好這牌子就有了用處,遞給黃忠看了一下。
「既然如此,老夫就辭了官職去徐州,多謝這位大夫了。」古人滿三十就自稱老夫,所以黃忠雖然才壯年也自稱老夫了。
王緒心中還是一喜,不過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這幾年收的名將謀士已經讓他有些麻木了,他擺擺手說道︰「不必謝我。華神醫常教導我要與人為善,雖然我不能救治敘兒,但還是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讓我聊表善心。再者說了,這也是在完成我自己的工作,能讓將軍去徐州,在下也是取巧了。」
華佗覺得自己再跟著王緒一定會被氣死,王緒說話完全不講道理,胡亂瞎扯,自己什麼時候教他要與人為善了。難怪王緒手下這麼多智者強將,華佗終于明白了這一點,敢情都是被王緒這麼給忽悠去的。
不過華佗也不得不佩服一點的就是,王緒的識人能力。這段時間和郭嘉交流過,王緒的手下大部分都是親自去發掘的,很多人都是籍籍無名之人,到了王緒麾下才大放異彩的。或許這名武將也有什麼獨到之處吧,華佗也有了一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