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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聯軍其余諸侯來到洛陽城時已經是第二天午時,各諸侯個自在城外荒地尋了塊地方安營扎寨。此時城內的明火早就被撲滅,王緒等人派士卒在城內外四處搜索,卻只找到六千多人,這估計就是洛陽城剩下的居民了。
董卓大軍擄走的不僅僅是洛陽城內的百姓,而是將河南郡收刮了一遍,估計有上百萬民眾被擄去了長安。
為了防止聯軍手下一些士兵趁火打劫,王緒、孫堅和曹操都派兵將皇宮和一些富戶的豪宅封存,不準任何人進入。就算要分贓,也是各大諸侯商量好之後才能進入,而不是任由下面的小兵亂搶。
曹操早就對聯軍如此慢吞吞的行動不滿了,等聯軍按好營寨的第二天,曹操就直接找上了袁紹,並且把眾諸侯也召集了過來。
「孟德兄,許久不見,不知有何見教?」袁紹現在是心情大好,雖然董卓沒有被消滅,但是卻是被自己等人打得抱頭鼠竄。關東聯軍只關注自家在關東的利益,現在董卓大軍回縮到關中一帶,對于關東聯軍來說已經是達到自己的目的,可高枕無憂了。
「今日董卓西逃,我等正好可以乘勢追擊,為何本初卻按兵不動?」曹操此時還想著擊敗董卓,將皇上迎回,保大漢基業。
袁紹對曹操十分不滿,自己為盟主怎麼由得他隨便質疑,只是擺手說道︰「征戰月余,將士疲憊,若貿然進軍定然無益。」
曹操還不死心,對四周眾諸侯繼續勸道︰「董賊焚燒宮室,盜掘皇陵,劫遷天子,海內震動,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天下定矣。諸公何疑而不進?」
眾諸侯聞言依舊不動,曹操看向王緒和孫堅,發現兩人也是老神在在,絲毫不為所動。
曹操此時心中悲涼,怒極大罵道︰「豎子不足與謀!」
遂轉身離去,準備自己點兵追擊。王緒見曹操離去後,也立刻起身追了上去,其余人依舊留在帳內,準備擺酒慶祝成功趕走董卓。
「孟德且慢!」
曹操並沒走太快,沒出袁紹大營多遠,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轉身一看原來是王緒。見到王緒追來,曹操先是大喜︰「繼安可是願與我同行。」
王緒看到曹操那份驚喜,有些不忍,後世的梟雄曹操或許就是因為多次報國無門,而涼了心吧。王緒搖搖頭說道︰「孟德此去不妥,董卓帳下能人無數,定然會在追擊的路線埋伏重兵,若貿然進軍,定會中伏。」
「操原以為繼安乃勇猛之人,沒想到今日卻是如此膽小之人,你我話不投機,告辭了!」曹操大怒,拂手而去。
王緒無奈的搖搖頭,他總不能告訴曹操你此行必敗吧。想了一會,王緒回到自己大營,點齊一萬人馬靜候,領典韋隨行,而太史慈則負責帶領剩下一萬士卒駐守洛陽。王緒準備等曹操出發後就遠遠跟在他身後,靜待戰機。
卻說曹操大怒回營,點上萬余人馬,領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等將星夜兼程去追趕董卓。此時的曹操缺乏謀士,雖然他本身也是一名智者,可惜卻失了冷靜。
董卓大軍因為攜帶大量財務和百姓,行軍緩慢。當行至曹陽一地時,後有探馬飛報,說聯軍已然入關,先屯兵于洛陽城外。
李儒听到報告後上前對董卓建議道︰「丞相如今放棄洛陽,需得防有聯軍追兵。可教徐榮伏軍曹陽城外山塢之旁,若有兵追來,可竟放過;待我這里殺敗,然後截住掩殺。令後來者不敢復追。」
董卓深以為然,令呂布領一萬精兵斷後。呂布得令後大喜,虎牢關外想要立功,卻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自己傷了,今日斷後必須成功,不然自己在西涼軍中將抬不起頭來。
呂布領了一萬精兵後沒有前行,只是駐守在曹陽城以西的大路上,靜待追兵到來。未等多久,一探馬來報,有萬余士卒正向此方向走來,打的是曹操的旗號。
曹操星夜兼程的趕路,麾下士卒十分疲憊,但是他依舊不放松,執意追擊。這一日,剛過曹陽城不久,只听探馬來報前方有大軍駐守,打的是呂布的旗號。
「哈哈,果不出李儒所料,孟德,某等你多時!」呂布見曹操大軍到來,大笑著拍馬上前。
曹操見到呂布心道不好,自己麾下士兵都是聯盟前新招士兵,如何能敵西涼精兵。只是此時卻不能後退弱了氣勢,曹操也出馬喊道︰「逆賊!劫遷天子,流徙百姓,弄得天怨人怒,將欲何往?」
呂布想到曹操本先投董卓,而後竟然想要行刺董卓,于是開口罵道︰「背主之人,何敢妄言!」
「賊子亂言,待某取你項上人頭!」夏侯惇听聞呂布如此辱罵自家主公,心中大怒,遂挺槍躍馬,直取呂布。
夏侯惇與呂布交戰不出數回合,董卓愛將李傕引一軍,從左邊殺來,曹操大急令夏侯淵迎敵。右邊喊聲又起,郭汜引軍殺到,曹操左顧右盼,知道今日之事難了,只得令曹仁迎敵。此時西涼軍三路軍馬,勢不可當,曹軍雖有大將在前,卻依舊節節敗退。
「哎,悔不听繼安之言啊。」曹操此時想起王緒追出大營說有埋伏之事,當時只道他膽小,卻沒想到今日卻真應了王緒之言。
夏侯惇雖然勇猛卻抵擋不住呂布,交戰數十回合,賣了個破綻給呂布,轉身飛馬回陣。
呂布無人阻擋,立刻一馬當先引身後並州狼騎掩殺,曹操軍多為步卒,且大部分被李傕、郭汜二人大軍牽制,如何能擋。只見並州狼騎沖入曹軍陣中,左突右殺,曹軍肝膽俱裂,不敢抵擋,紛紛轉身逃命。
「主公,事不可違,速速逃命吧!」夏侯惇護在曹操身邊,斬殺了幾名沖上來的並州狼騎,對曹操勸道。
「哎!」曹操見到好不容易招來的士卒卻損失大半,心中哀痛,後悔不迭,卻只能說道︰「撤吧!」
曹操拍馬而走,夏侯惇在後掩護,往曹陽方向飛奔而去。曹軍見主將敗退,也紛紛逃走,或者就地投降。呂布、李傕和郭汜三人知道有徐榮在前方埋伏,也不追擊,而是命人打掃戰場,收降俘虜。
曹操帶人走至一荒山腳下,卻也是夜半時分,月明如晝。見後方沒有追兵前來,松了一口氣,聚集周圍殘兵,出征萬余,此時卻只有三千余人跟隨,曹操捶胸跌足,心痛難耐。
「主公,此時兵馬疲憊,不如在此休息一夜,再行回返如何?」曹仁收攏殘兵後走到曹操身前,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曹操覺得此時也不會有人追來,遂點頭答應。曹軍此時人疲馬乏,听得可以休息,紛紛席地而坐,丟盔棄甲,沒有一絲正形。
正欲埋鍋造飯,只听得四圍喊聲,原來徐榮伏兵盡出。此時曹軍早就身心俱疲,如何抵擋得住,只得伏地投降,只有少數忠心之人上前抵擋,卻被奔來的西涼軍淹沒。
曹操見伏兵殺出慌忙翻身上馬,奪路奔逃,正遇徐榮,轉身便走。徐榮見到曹操慌不擇路竟然跑到自己面前,大喜搭弓上箭,射向曹操後背。
「嗖!」曹操也是習武之人,听聞箭聲,慌忙躲避,好運的躲過要害,被一箭射中肩膊。曹操此時也顧不得疼痛,直接帶箭逃命,翻過山坡,將徐榮甩下。
卻沒想竟然有兩個西涼士卒伏于草中,見曹操奔馬而來,二槍齊發,曹操所騎馬匹中槍倒斃。曹操也翻身落馬,剛要站起來逃命,那兩士卒怎會讓到手的功勞飛走,上前制住曹操要害,將他擒下。
只見一將飛馬而來,揮刀砍死兩個步軍,下馬救起曹操。
曹操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家族弟曹洪,曹操此時早就心灰意冷,對曹洪說道︰「今日事不可違,操定難逃命,賢弟騎馬可速速離去!」
曹洪大急,跳下馬來,把馬牽給曹操說道︰「請主公立刻上馬!洪亦可步行逃命。」
「如果賊兵追上,那你怎麼辦?」曹操看向那匹馬,心中也是猶豫。
曹洪見曹操還不上馬更是急得不行,立刻跪地聲嘶力竭︰「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公。」
「吾若再生,汝之力也。」曹操此時感動不已,自己這個族弟雖然武藝不算出眾,卻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就得自己一命。
不容耽誤,曹操翻上馬,曹洪則是月兌去衣甲,減輕自身重量,拖刀跟隨在曹操身後。
此時曹操在山林之中,就算縱馬狂奔,速度也不快,曹洪雖是不行也勉強能跟上馬速。跑了不知多久,太陽已經慢慢升起,曹操等人都是口干舌燥,疲憊不已,但是卻不敢有絲毫停歇。
又過了一會,曹操等人出了山林,卻發現前方又有大軍守候,曹操無法看清旗號,以為又是西涼伏兵。見自己身邊只有曹洪和幾名親兵跟隨,心中悲涼,哀嘆道︰「今日曹操命喪于此,卻是連累了諸位了。操必自縛上前,你等也投降保命吧。」
「主公不可!」曹洪和幾名親兵大急︰「我等必拼得性命保主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