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用早膳了!」
小喜輕輕地推開房門,看著已經穿戴完畢,披散著一頭如墨秀發正在舒展筋骨的上官流蘇道。
自從小姐墜樓受傷之後,就堅持更衣、沐浴的時候不用人伺候了,只除了梳頭,因為小姐說太復雜了她不會梳,所以才肯讓自己幫她梳頭。
上官流蘇做完最後一個動作,吐故納新,然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看向一旁的小喜。
「有什麼喜事發生嗎?怎麼一大清早就眉飛色舞的?」
「呵呵,當然是喜事啊,小姐,您不知道,這府里的人一下子都客氣了許多呢,剛剛奴婢去打水,結果廚房的人一早就準備好了熱水,還直說什麼‘以前是他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什麼‘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說到最後小喜是一臉的疑惑。
听了小喜的話,上官流蘇不禁感嘆這人言可畏啊,也不過是昨天晌午的事,怎麼今天一大早就已經傳得府內人盡皆知了呢,看樣子,該來的躲也躲不掉啊!
「小喜,趕緊幫我梳個頭,我們去用早膳吧!」上官流蘇往梳妝台邊一坐,伸手示意一旁的小喜上前幫她梳頭。
「是」小喜快步走到她的身後,拿起桌上的梳子,只見她十指靈活地在那頭如墨青絲中穿梭著,不一會兒,一個嬌俏又不失優雅的發髻便梳好了,小喜放下梳子,用手理了理垂在兩側的兩縷發絲,前前後後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疏漏了,這才抱過一旁的鏡子放到上官流蘇的面前。
「小姐,梳好了,你看滿意嗎?」
上官流蘇看了銅鏡一眼,鏡中典雅的面容讓她愣了一下,隨即自嘲地笑了笑,都來到古代這麼久了,可是每每看到鏡中那個梳著古代發髻,穿著古裝的女子時,總還是禁不住愣上一愣。
上官流蘇回過神來,轉頭對著一旁的小喜溫柔一笑,「當然滿意啊,你這丫頭的手可真巧,看的我都入神了呢!」
「呵呵,小姐你又取笑小喜。」小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上官流蘇。
「好了,小喜,我們趕緊去吃飯吧,我餓了。」上官流蘇站起身,看著眼前這個單純的小丫頭,笑道。
「哦,好」
小喜上前扶著上官流蘇的胳膊,出了房門往膳廳走去。
上官流蘇前腳剛跨進膳廳門檻,便听得一聲譏諷的嘲笑聲。
「喲?架子還真大呢,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
上官流蘇沒有理會上官流雲的冷嘲熱諷,分別對著坐在主位上的上官瑾以及主位兩側的大夫人、二夫人微微福了福身子。
「蘇蘇見過爹爹、大娘、二娘!」
「好好,蘇蘇啊,快過來坐!」上官瑾一臉慈祥,滿臉笑意地對著上官流蘇招手示意。
「謝謝爹!」
上官流蘇道了聲謝,轉身來到二夫人下首邊的位子上坐下。
「哼!」上官流雲恨恨地瞪著對面的上官流蘇,但是在大夫人眼里的厲色示意下也不再說什麼。
「蘇蘇啊,明日是太子殿下的壽辰,爹爹知你不喜外出,所以往年都是雲兒同爹一同去為太子殿下祝壽,爹看你今年氣色比往年好了許多,所以今年你就跟雲兒一同隨爹去吧。」
上官瑾看著上官流蘇別有深意地說道。
「爹!怎麼可以帶她去呢?她出身低賤,怎麼能去為太子殿下祝壽呢!」上官流雲蹭地站起來,一手指著上官流雲,不滿地嚷道。
上官瑾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視線冷冷地掃過一旁的上官流雲,厲聲道,「這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可是……」上官流雲還想說什麼,被一旁的大夫人厲聲喝止。
「雲兒!還不坐下!」
上官流雲看了看主位上臉色難看的上官瑾,又看了看身旁捉著自己手臂,面色不悅的大夫人,不甘願地憤憤地坐下,將滿腔的怒火化作冷箭射向對面的上官流蘇。
「蘇蘇,不用理她,回去好好準備,可別丟了咱們相府的臉!」
上官瑾轉頭看向上官流蘇時,立馬換上了一副慈父的模樣。
上官流蘇沒有理會四周異樣的視線,只是乖巧地低頭應道,「是,女兒一定好好準備!」
這赴宴的話題就此告一段落,上官瑾不再說話,眾人也沒人開口,一時間只剩下杯筷碗盤踫撞的聲音。
用完早膳,上官瑾出府去了,原本打算回蘇落居的上官流蘇卻被二夫人拉著去了她的院子。
上官流蘇一進門便被二夫人洪氏硬拉到梳妝台前坐下,然後命丫鬟取來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打開來盡是珠寶首飾之類的。
「蘇蘇啊,你看這只鳳釵怎麼樣?」
上官流蘇透過銅鏡,看著那只被二夫人硬插在自己頭上的鳳釵,心里有些無奈。
轉頭看向身旁的二夫人道︰「這是二娘的東西,蘇蘇不敢。」上官流蘇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將頭上的釵取下。
二夫人洪氏一把按住上官流蘇的手,帶絲責備道,「跟二娘還客氣什麼!二娘膝下無女,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般,這當娘的送女兒只釵有什麼打緊的?」
上官流蘇听她這麼說,知道今天這禮是推不掉了。忙起身向二夫人福了福身,「蘇蘇謝過二娘!」
「傻孩子!母女之間說什麼謝不謝的!」二夫人忙將上官流蘇的身子扶正,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二夫人又拉著上官流蘇話了會兒家常,直到近半晌時,才放上官流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