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接近尾聲,皇上和皇後也早早地退場去休息了,殿里就剩下南宮昊辰在招呼著眾人,眾人自是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紛紛找機會把女兒引薦給南宮昊辰,就希望能被南宮昊辰看上。
上官流蘇早覺無趣了,只是先前礙于皇帝和皇後在,她也不好太隨意,以免招來禍端,而此時既然皇帝和皇後都走了,她應該就可以自由些了吧。
上官流蘇悄悄離席,退出了大殿。
抬頭看了眼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心境一下子開闊了好多,深深地吸了口氣,全身都舒暢得不得了。上官流蘇心想難得來一次,就順道逛逛皇宮吧,自己好歹也是相府千金,應該不會有人為難她吧。
上官流蘇根本就不認路,任由自己的兩條腿隨意地走動,沒一會兒就已經看不到大殿了。上官流蘇倒也不急,反正待會隨便抓個丫鬟侍衛的,讓他們帶自己回去就是了。
遠遠地上官流蘇看到了一座蓮花池,便高興地跑了過去,她最喜歡蓮花了!
而此時周旋在眾人之間的南宮昊辰卻發現原本安靜地端坐在一旁的上官流蘇不見了,笑著對圍在自己身側群臣道,「抱歉,本王稍有不適,去去就來,諸位請便。」說完便疾步向外走去。
穿過一道道回廊,南宮昊辰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四下張望,雖然知道像她這麼聰慧的人兒,是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可是他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他也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這丫頭離了自己的視線,他就會焦急不安。
這皇宮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南宮昊辰尋了半晌,才終于發現了站在蓮花池畔的人兒。
上官流蘇看著滿池綻放的蓮花,思緒有些飄遠,想起以前自己生日的時候,辰哥哥知道自己喜愛蓮花,便開車跑了幾十公里的路程,親自跑到蓮花種植區去摘蓮花。
「哎……」上官流蘇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她來到這個時空不過月余,可是心態上卻真的有如前世今生一般,回想著以前的種種,總是感到一股惆悵在胸腔中蔓延回蕩,久久難以消散。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以前在山里生活的時候,爹也老說她沒心沒肺,可是忽地發現自己如今怎的這般多愁善感了呢。
南宮昊辰站在約莫幾丈遠處,漆黑的眸子緊盯著那個望著滿池的荷花嘆氣的女子,此刻的她臉上不再是平日里那種淡漠冷清,整個人就像籠罩在淡淡的哀愁之中,令他心頭莫名地有些沉悶。
良久之後,上官流蘇收拾好心情,轉身正打算回宴廳,邁出的腳就這麼僵在原地,看著那張異常熟悉的臉,上官流蘇愣在當場。
南宮昊辰大步來到她的跟前,視線卻沒有移開絲毫,仍與她緊緊糾纏,大掌緩緩抬起正要撫上那張嬌俏的小臉。
上官流蘇猛地回過神來,慌忙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那只伸過來的手掌。該死,她剛剛差點又被那張臉給迷惑了!
「太子殿下!」
一句客套有禮卻也疏遠的稱呼,冷冷地將南宮昊辰喚醒,他深深地看了上官流蘇一眼,有些落寞地收回手掌。
「時候不早了,蘇蘇該回去了。」
上官流蘇淡漠如舊,微微俯身作揖,便從他身側繞過,打算直接回宴廳。南宮昊辰落寞的神情她看在了眼里,也正因為如此,她更得狠下心來,不能給他幻想。
「等一下!」
上官流蘇的手臂被捉住,南宮昊辰神色有些受傷,略帶了一絲陰沉,畢竟這二十五年來他一向是被別人的笑臉奉承所圍繞的,還從沒有人敢擺臉色給他看。
「太子殿下還有事嗎?」上官流蘇看著他陰沉的臉色,第一次清楚地發現他跟辰哥哥是完全不同的,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神情氣質卻是迥然不同的。
南宮昊辰緩緩松開那只捉著她胳膊的手,從袖袋里模出一把短匕首,遞到上官流蘇眼前,有些壓抑地低聲道,「好好收著!」
上官流蘇的視線從他的臉上回到身前那把匕首上,精致的匕首鞘上一側盤著一條金龍,而另一側是一條鳳,栩栩如生的雕工令上官流蘇驚嘆不已,而匕首的頂端瓖嵌著一顆紅色寶石。一看就知道這匕首價值連城。
「這東西太貴重了,還是請太子殿下收好吧。」上官流蘇雖然喜歡這把精致的匕首,可是也有些清楚這匕首定然代表著某種不尋常的意義,于是推辭道。
「讓你收著就收著!」南宮昊辰似是真的動怒了,將匕首塞到上官流蘇的手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上官流蘇盯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再低首看著手里的匕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