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讓小喜暗中知會了上官瑾,說自己身體不適,先行回府,而南宮秦宇在听聞上官瑾的稟報之後,非但沒有怪罪,反而下旨賞賜了她一大堆的金銀珠寶,靈丹妙藥。
流蘇將南宮秦宇賞賜的金銀珠寶都收了起來,雖然眼下她是上官家的二小姐,似乎用不到這些東西,不過未來之事誰都說不準,有備無患嘛!
傍晚時分,上官瑾和上官清風都來探視過了,流蘇知道這腳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瞞得了他們,于是便據實相告,兩人听後皆是神色凝重,囑咐她好好養傷之後便離開了。
用過晚膳,流蘇著實也有些累了,就早早地打發了小喜,躺在床上睡了過去,昏昏沉沉間陣陣打斗聲傳來,流蘇驀然一驚,身子騰地坐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忍著腳底傳來的疼痛,流蘇走到窗邊,悄悄地將窗戶開了道縫,皎潔的月光下,四五個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流蘇秀眉微蹙,眸光不解地看著院中打斗的黑衣人,這究竟是些什麼人呢?若是來刺殺她的刺客那倒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怎麼會出現兩幫人呢?莫非有人暗中相助?可是會是誰呢?流蘇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她腳上有傷,也只能靜觀其變,不便現身。
半晌之後,一旁的黑衣人漸漸處于弱勢,跟同伴互相交換了視線,虛晃一招,趁勢退出了纏斗,隱身而去。
而剩下的兩人見人已走遠,也不去追,對視了一眼,便施展輕功消失在流蘇的視線中。
等黑衣人都走遠了,流蘇才驀然想到偲漩和小喜,也顧不得腳上的傷,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快步往偲漩的房間走去。
走至門邊,正待推門而入時,門卻突然自里面打開,偲漩身著白色里衣,看清門外的人時,剛毅的劍眉皺在一起,慌忙上前將她打橫抱起,語帶責備地沉聲道。
「你怎麼下地了?」
「偲漩,你沒事吧?」流蘇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擔憂地打量著他,剛剛的打斗聲雖不至于吵醒主院的人,可是偲漩向來敏感心細,同住一院是不可能听不到的。
「我沒事。」偲漩雙臂微微收緊,漆黑的眸子閃動著點點光芒,原來她是因為擔心自己……
「那就好,我們去看看小喜!」流蘇剛松了口氣,視線卻正好落到自己隔壁房間緊閉的房門,有些急切地說道。
偲漩看了她一眼,抱著她走到小喜的門邊,流蘇抬手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誰呀?」敲了半晌,房里才傳來小喜睡意朦朧的聲音,听起來顯然是剛剛醒來。
「小喜,是我」
「小姐,出什麼事了嗎?」小喜聞得是流蘇的聲音,慌忙跑來開了房門,看著門外只著里衣的兩人,急切的聲音里夾雜著擔憂。
「啊,沒什麼事,只是剛剛听到了點聲響,以為是你呢,可能我听錯了,快去睡吧。」流蘇不想嚇到她,也就沒有告訴她黑衣人的事情。
「哦,沒事就好,那小姐也早些歇息吧!」
小喜看了眼抱著小姐的偲漩,有些話只得咽了回去,看來只能另外找機會跟小姐說了。
「恩,你關好門繼續睡吧」,流蘇交代完小喜,便轉頭看向偲漩,輕聲道,「送我回房!」
小喜站在門邊一直看著他們兩人走進隔壁房間,眉頭皺得緊緊的,目光中有些擔憂,這樣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無奈地回了房間,關上房門。
偲漩將流蘇輕輕地放到床榻之上,走到桌邊,用火摺點燃蠟燭,然後回到塌邊,蹲子,輕執起流蘇的腳,小心翼翼地將鞋子月兌下,看著白皙的玉足上深處的血跡,眉頭皺了皺,臉色也沉了下來。
偲漩先用干淨的布巾將她腳上的血污擦干淨,然後拿起一旁的金創藥,輕輕地用食指將要涂在她的腳底。
流蘇低頭看著偲漩有些陰沉的臉,以及手上輕柔的動作,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偲漩,如果你想走的話,你可以走,不用顧及我。」
偲漩手上的動作一僵,抬頭對上流蘇的目光,漆黑的瞳眸瞬間變得幽深難測,鎖著流蘇那張帶著絲哀傷的小臉,聲音低沉,略帶著嘶啞。
「你趕我走?」
流蘇心里泛起陣陣難過,來到這兒以後,小喜和偲漩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又何嘗舍得他走,只是……
「我不是趕你走,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牽絆,如果你有想做的事就去做吧,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你日後有遺憾。」流蘇靜靜地凝望著他,一個被秘密囚禁于丞相府邸的人,身份定然不簡單,自己只是不希望他日後後悔。
偲漩深邃的眸子迎上她溫柔的目光,雙手握住她搭在榻上的小手,深深地凝視著她,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股滄桑。
「桐兒,對我來說,能陪在你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心願,如果為了其他任何事而不能陪著你,才會是我最大的遺憾。」
「偲漩……」流蘇心底有一股暖暖的東西在流淌,整顆心漲得滿滿的。
時間似乎就在這一刻靜止了,兩人凝視著彼此,目光中有種深沉的感情在流動,而此時的流蘇卻還不清楚這種感覺意味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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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紗帳隨風輕揚,隱約可見華貴的軟榻之上斜臥著一個修長的身形,而他的懷中是一個柔媚至極的女子,半透明的粉色紗衣下窈窕的身段若隱若現,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在那人的胸膛之上極其挑逗地畫著圈兒。
「事情辦得如何?」
軒轅霖偑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女子細女敕的下巴,桃花眼泛著邪魅的笑意,慵懶的聲音讓跪在榻前的黑衣人有些不寒而栗。
「啟稟主人,屬下中途遭遇黑衣人阻攔,未能完成任務,請主人恕罪!」黑衣人恭敬地垂首在地,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軒轅霖偑笑意驟然退去,邪魅的雙眸冷冷地掃向榻前的黑衣人,「可有模清對方來歷?」
「屬下無能!請主人恕罪!」
「下去領罰吧!」軒轅霖偑冷冷地收回視線,輕柔的聲音卻讓跪地的黑衣人背脊微微顫抖。
「是!」
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房門合上之時,軒轅霖偑修長的身子幡然起身下地,邪魅的眸子閃著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