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軒轅霖偑突然造訪已經過去三天了,這三天來,蘇落居里的氣氛簡直低沉壓抑到了極點,小喜心驚膽戰地跟在流蘇身邊,至于蘇落居里的另一人,她可是半步都不敢靠近,平時那張臉就夠冷了,這幾天那簡直跟冰山差不多了,能把人凍死。
不過小姐也是,這幾天雖然還是同往常一樣說說笑笑,可是她明顯感覺到小姐心不在焉的,就像昨日,連飯燒糊了都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她還真擔心哪一天小姐一個不小心把廚房給燒了。
于是在流蘇又要生火做飯時,小喜趕忙上前搶過她手中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陪著笑道。
「呵呵……小姐,這粗重的活,奴婢做就好了,您還是回房歇著吧!」
說完也不管她到底同不同意,就將她輕推出廚房,順手關上了廚房的門,跟在流蘇身邊久了,小喜也沒了當初那般拘謹,沒有外人的時候也會相當的放肆,就如剛剛這般。
被小喜趕出廚房的流蘇沒有回房,而是徑直走到院中搭起的秋千邊,輕輕地蕩著秋千,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令她背脊驀然一僵,雙手握緊繩索。
「桐兒……」
偲漩繞過秋千,緩步來到她的身側,長臂一伸,握住一旁的繩索讓秋千停住,俯視著眼前這張清冷的麗顏,剛毅的眉毛輕輕蹙起。
「告訴我理由……」偲漩眸中帶著不解,望進那雙澄澈無波的瞳孔中,低聲道。
流蘇緩緩側首,仰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只是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那種或明媚或溫柔的笑意,清冷的聲音如同她的人一樣。
「感情這種事是沒有理由的,煩了就是煩了,我厭煩了你每日跟在我的身邊,可以嗎?」流蘇的聲音很輕,目光中帶了些寒意。
偲漩高大的身形微晃,說不受傷是假的,可是即便心是如此的疼,與不能陪在她身邊相比,他卻還是更願意承受這樣的痛。
流蘇淡然地望著他那受傷的表情,面上仍舊清冷無波,只是掩在袖中的雙手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偲漩緊盯了她半晌,最後有些挫敗地垂下眸子,‘煩了就是煩了’,這句話像根針一樣一下又一下地刺進他的心頭。
愣在原地許久,偲漩最終沒再說什麼,緩緩轉身離開。流蘇望著他落寞的背影,眸中的清冷不再,袖中的雙手握得死緊。
…………
蘇落居的低氣壓一直持續著,甚至有日漸嚴重的傾向。
這日傍晚,上官清泉派人來通知流蘇前往福泰樓見面,想來是上次交代他辦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因此流蘇有些迫不及待地換了男裝,從後門溜出了府。
而與此同時,偲漩端坐在桌邊,房門緊閉,由于日漸西斜,因此房內有些昏暗,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主子!」
偲漩高大的背脊明顯一震,顯然剛剛是在想什麼想得入了神,才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到房中來。
黑衣人眸中帶著憂色,仰起頭看著身前的主子,低聲道,「請主子三思!主子的身份已然暴漏,實在不宜再留在此處!」
「更何況……」黑衣人有些欲言又止,抬眼偷覷了下偲漩的神色,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我已說過,此事我自有定奪,不必多言!」偲漩臉色一沉,帶著寒意的眸中隱約有絲怒氣,冷聲道。
黑衣人看著主子堅持的樣子,沒有開口繼續說下去,只是濃眉緊皺,眼中的憂色更深了,那個女人真的值得主子對她如此之好嗎?甚至願意為了她放棄……
「事情查得如何了?」
帶著寒意的聲音打斷了黑衣人的思緒,黑衣人忙恢復之前嚴肅的樣子,恭敬地稟報道。
「確實有人買通了殺手要對她不利,不過暗中都被人解決掉了,做此事的人極為小心謹慎,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連尸首都處理得干干淨淨,讓人無從追查,由此看來應是非常專業的人所為。」
偲漩靜靜地听著,眸中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黑衣人恭敬地跪在一旁,望向他的目光中夾雜著濃濃的擔憂和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