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逼出來的!
時間緊、任務重,但小丙還是出色的完成了,果然她就是聰明能干的典型……
第二天晚上,當我往偏僻的市郊邊緣、那片公墓區溜達的時候,有一輛寬大的敞篷車呼嘯著從我身邊沖了過去。車上一女四男,舉著酒瓶、狂嚎亂叫,那女的還掀起衣服露兩點,嗯嗯,挺大、挺白,就是比較下垂,而他們的腦門上都似乎寫著同樣的三個詞組︰喝高了、找茬、流氓中青年。
不錯,戲演得不錯。
我這兒正內心暗贊對方入戲,沒想到開場鑼就先響了。那輛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冒著白煙倒退了回來,停在我的邊緣,幾位高級打手的態度很明確,要把我拉上車一起玩玩,其中深意當然只是玩我,其中一個人還說了一句我最討厭的、威廉十六曾說地的話……老子們還沒玩過美艷的亞洲妞呢。
法克!還多了一個「們」字。我沒想到我這麼受歡迎的,居然男女通殺。
不過我又很疑慮,因為覺得小丙的安排太戲劇化了,畢竟那些狂嫖爛賭的社會渣子不會有那麼高超的身手,很容易穿幫、被師兄看出端倪來,假如他確實在關注我的話。
小丙真的沒想到這一點嗎?但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事先我考慮過這樣做是在冒極大的風險,成功的概率也極小,可小丁快死了,真正的死了,所以不管什麼荒唐可怕的事我都會做,我可以不顧一切,我可以孤注一擲!賭的是師兄的心里放不下我,籌碼是我的自身安危!
但是,當雙方真正交手時,我不禁心頭發寒,冷汗直冒。
這五個人非常厲害,無論武功還是法術,我都落在了絕對下風,但我卻必須贏!因為我突然明白一件事,就像腦袋被閃電劈中那樣清醒過來!
原來,小丙是故意要讓師兄看出破綻的,那樣就算他在暗中保護著我,也會立即看清楚這小把戲,繼而斷然離開。而在動手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這五個人是真正的變態高手,我敗,意味著我真的會成為他們手中的玩物,被他們隨意凌辱糟蹋!
越逼真越好,一切就按真的來!這話是你說的!我只是按你的要求做而已……我甚至,能想象小丙嘲弄鄙視,又快意淋灕的笑意。
我個大笨蛋,一廂情願的大笨蛋!我始終低估了小丙憎恨我的程度!
不管我怎麼做,潛意識里總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不過是彼此間感情損害嚴重罷了。可她卻因為那場愛情的失敗,把我真正擺在了仇人的地位,如果有機會咬死我,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下嘴!
原來!過往的一切都回不了頭了,我得重新認識整個世界!
天哪,是什麼令她如此狠毒,能徹底抹掉過去的美好時光,把背叛的十字架強加在我身上,只因為我傾听了她驕傲的心,卻還「敢」同時愛著那個男人?
我錯了!我辦事的猶豫妥協、不干脆利落其實不是在贖那根本就沒有過的罪,而是縱容小丙變得越來越陌生和殘忍任性。不過現在後悔來不及,我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就將為我的思慮不周付出慘重的代價。
破相毀容算什麼,把我身為女性的尊嚴和驕傲全部踩在腳下,才能真正打擊到我!
砰的一聲,一個光球打在我的膝彎上,令我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就在我痛恨自己的時候,我與那五人已經打了幾十個回合,我很狼狽,死命咬著牙才沒吐血示弱,對方卻也個個掛彩。
既然知道了小丙狠毒的安排,我下手當然絕不容情。不過這也激起了對手的凶性,反撲更加猛烈。這才不大點功夫,我們已經從公路打入了公墓。
「小美人,何必像網里的魚一樣撲騰?有那樣的力氣,留著與我們幾個享受享受多好。」胡子男舌忝了舌忝唇角的血,邪笑道。
「媽的小爺最討厭‘小美人’這種詞了,中國的流氓們從滿清後就不用了,你中文過六級了嗎?」我胡說八道,借機緩口氣兒,好想辦法躲身。
「還有,舌忝血和邪笑這種動作放在帥哥身上是性感,放在你這種猥瑣衰老男身上是惡心,拜托你換個忠厚老實的造型吧。」我說著,四處張望,見他們已經縮小了包圍圈,突圍不易。
而且,我師兄沒有出現。這才是最打擊我的。
除非他離開了本州,不然不可能感覺不到我正遭受危險。我們從小一起修行,彼此間被師傅以咒術連系了心脈,只要自己不割斷,只要有心尋求,方圓四百里內就有感應。
「你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為師把你們的心脈連在一起。」當時師傅說,「以後,你們就是比親人還親的兄弟姐妹,要互相扶持幫助,知道嗎?」
小丙就是自那件事後,決然地斬斷了與我們的心應,小丁失蹤後怕我找到他,也這麼做了。以前我不知道大師兄是否和小丙小丁一樣,因為我再沒有感應過他。既然他做出了選擇,我就不會死纏爛打。
師兄是那樣的人,做了決定就不會回頭。既然如此,我何必去讓他討厭?
可上回我遇險,師兄「踫巧」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救了我,讓我如何不懷疑,其實他與我的心脈仍然以師傅的咒術連著?可他為什麼不斬斷一切?自作多情一點想……他也許是……舍不得我。而如今我面臨著比死還要可怕的境地,他為什麼不來?
啪的一聲,我後背挨了一棍,打得我肋骨都快斷了似的,疼得我眼冒金星。法克你家老太爺的外國死女人,你不就是妒忌小爺我的腰圍卻比你少半尺嗎?
「我先上她!」看我摔倒在地上,胡子男興奮得嗷嗷真叫。
「我先上!」長發男不打算謙讓,可你們問過小爺我的意願了嗎?
我雖然趴在地上和土地進行親密接觸了,而且姿態不雅,可卻並不意味著會任人魚肉,于是我立即施出一個土遁之術。我們東方道教的遁術比日本忍者的瞬移高級多了,修為高者,可借助天地五行中任一介質,瞬間出現在千里以外。
當然,我沒那個本事,但也不至于一動不動。不過我現在,確實仍然趴在原地。
狗男女們哈哈大笑,我陪著一起冷笑。
小丙啊,看來你今天非要我被輪暴了你才滿意,竟然借著這五個人封了此地的五行之氣,知道師姐我道術不精,連退路也給斷絕。你難道忘記了嗎?師傅最禁止我們這樣做。
他老人家說過,遁術由天道傳下之目的,就是為了能給別人一線生機,哪怕是十惡不赦之人,中國人講究的就是留有余地,絕了別人的所有生路是要遭天譴的。不過我既然明白了你的心思,難道不會早做準備,隨機應變嗎?
「不要!不要過來!」
我瑟瑟發抖著倒退,然後身子一翻,好像是昏厥了似的,手卻迅速抬起,把五張定身符拋了出去。
五點紅光!
對不起了各位,中國人強調笑不露齒是有道理的,嘴巴張那麼大,如果眼尖,能從嗓子眼一直看到菊花,你們不吞下符咒,誰吞下去?怎麼樣,被定住了吧,動不了吧,都變蠟人了吧?對小爺我生色心,出門看黃歷了嗎?
我手腳並用地爬了幾步,倚在道邊的一塊墓碑上,這口氣才喘上來。
陰謀詭計,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
我本來絕對沒有一舉治服這五個人的實力,但智力也是實力的一種,不然狐狸在大自然怎麼生存?不能力敵,咱不會先示弱嗎?不會借力摔倒嗎?不會小臉又羞又憤嗎?不會借機從我秘藏在腰間的百寶囊內拿寶貝嗎?慌亂驚恐地喊著「不要不要」,不是很刺激別人的邪欲嗎?那你們這時候難道不是會放松而且得意嗎?
這符咒可是救命的家伙,威力絕對強大,半點不菜,因為那是我出國前偷師傅的,後來又私自加工了幾回,下了些猛料。要不是此五個家伙太過無恥,我還舍不得用呢。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會讓中符者在能活動後感到惡心,然後幾乎把胃給吐出來,持續七七四十九天,有個名堂叫翻江搗海,陰不死你丫的。
「那個誰,一腦袋長毛的,你技術不行啊。人家講究被毆也發型不亂的,瞧你那頭發散的,都能扮貞子了。」我緩了點勁兒後,努力扶著墓碑爬起來,一邊罵人,一邊打算開溜。
我師兄沒來,這已經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而小丙擺明是不想救小丁的,因為她居然公報私仇,想借機置我于女人最不堪的境地。都這樣了,我還不快走嗎?誰知道小丙有沒有後招?就算我失去了師兄的助力,卻還是得救小丁是不是?求人不如求己,我得趕快回家想辦法去。
可是我才挪動腳步,後頸處突然一麻。那麻痹感如此尖銳,幾乎瞬間連末梢神經也到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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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雙更,早上十點,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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