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運動量太大了吧?臉都紅了。」當我站在衛生間的大鏡子前。有點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然後沮喪的垂下頭,這解釋連我自己也敢不相信。果然,跳舞是男女戀愛的第一步驟,因為有肢體接觸,有情緒交換,可我沒有和里昂戀愛啊。我們是仇人,我們只是暫時必須站在同一陣地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為什麼弄得特別那麼回事?郁悶之下,我也顧不得精致的妝容,先用冷水洗臉,然後又淋了一頭水。大冬天的,清醒的效果實在不錯,我很快冷靜了下來。可當我調整情緒,打算重回社交場合的時候,衛生間悄然進來了四個人。四個男人。四個東方男人。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于是又捧起兩把冷水,撩在自己臉上。然而再看鏡子,那四個人還在,並且對我漸漸有了圍攻之勢。回身看看。仍然在。「各位走錯了吧,這是女士衛生間。」我「意外」地說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緊張了起來。「沒走錯。」四人中為首的,是一個瘦得像大煙鬼似的長臉高個,看起來相當之猥瑣。他說著,又逼近一步。「難道是我走錯了?這里是男士衛生間嗎?」。我「吃驚」地睜大眼楮,嘴巴也成O字型。切,裝純潔無辜,而且姿態要美麗,咱也會啊。那四人互相對視著,隨後全體笑眯眯地看著我,很輕蔑的樣子。我心里惱火,卻並不顯露,只舉起雙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即離開。」我一臉抱歉。這次倒是真心實意的,因為我馬上就要做很抱歉的事了。話音未落,我突然身子側滑,一道符咒自指尖畫出。那四人反應也很快,從各自的方位集體攻擊我,**都是殺招。而隨著嘩啦啦一聲響,洗手台上方的巨大半身鏡全部碎裂,我毫發無傷的沖到了門口。在有鏡子的地方運用障眼法最方便了,敵人會把鏡子中的我當成真實的我,那麼我就能順利月兌身。衛生間挺大的,但若是當成斗法場所,又實在太狹小子仄了些。折騰不開,人多的一方更容易勝利,所以我必須先離開再說。果然,這四個人上了當,但我卻也沒有出得門去,因為我發現衛生間的大門憑空消失了。「喲,走眼了,居然會結界之法!」我輕笑一聲,感覺到腦後風聲凜冽,立即一矮身,五行之刃之弱水施展出來,凝水為器,直刺來人的腋下。這一招太快,而且位置刁鑽,襲擊者慌忙後退,極其狼狽不說,把其他感覺人也帶倒了,在地面上滾成一團。「你們真客氣,人家清潔人員都不用擦地了。」我嘴里挖苦著,手上卻不停,連施了幾道破界之咒。卻仍然沒有打開結界。很強啊,對方。我心里一緊,輕皺了下眉頭。「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我站定,冷冷地問。雙拳難敵四手,特別是我這種道法修煉不勤快,凡事只求得過且過的人以一敵四,肯定會落下風,所以開始時我就是想以快制慢,先離開這里再說。沒想到對方準備充分,雖然上了我的當,還被我逼得一招即退,卻也早就備下了後招。過了兩招而已,而且只有數秒的時間,卻已經傳達了很多信息了。一,他們是想殺我,一出手就格外凌厲。二,他們是東方教派的,說嚴格點,他們用的都是中國道術。三,這四人都是高手,沒達到我師兄那樣的檔次,可也很厲害了。四,能請得動他們的,肯定不是庸輩。五,幕後人對我的行動了如指掌。等等,等等……「金小姐托我們問你好。」帶頭的大煙鬼從地上爬起來,面露凶狠之色。原來剛才被我一招逼退的是這個家伙,電光火石之間,我現在才看清楚。不過當我听清是金秀兒要置我于死地時。難免也有些意外。看來,她是要報冬季舞會上被咬之仇啊。可是,到底是誰先出手、誰先無理的?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麼個偏執又狠毒的角色,隱忍這麼久,留著損招在這兒等我哪。既然如此,示弱也沒有用,那就打打看嘍。「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沒想到你們利用我中華道法,卻給韓國人當走狗!無恥!你們哪個門派的,劉三刀允許你們這樣做嗎?你們把我道教之義放在哪里?」打歸打,戰術和戰略還是要講究一下的。比如東拉西扯、再比如迫得他們失了方寸。「誰給錢,我們就給誰干?」那大煙鬼倒直率,大概是下定決心,今天絕對不讓我活著走出去。我雙眼上翻,手指向下,道一聲,「那我不客氣了。著。」忽然,在空中凝若無形的一包水掉在那四人的頭上,因為距離太近,發生的又太突然,他們沒能反應過來,每個人都淋了一頭水。可惜我沒帶我師父秘煉過的藥,不然保證他們頭頂長瘡、腳下流膿。「是馬桶里的水哦。」我解釋。趁他們氣得暴怒之機,立即施展斬邪之印。既然這里被加了結界,我就不怕驚動旁人了。而這種印法最是剛猛迅速,在狹小空間里使用,威力巨大。那四人中,大煙鬼的能力最強,其他三人都被印法轟倒,唯有他,面對我這麼近距離的印法,居然躲開了,致使他身後的牆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月牙型焦痕。「你也不過如此。」他咬著牙獰笑。我點頭。很誠懇地說,「我是不咋滴,不然這斬邪之印也不會只達到一個效果。」他一愣,「什麼?」回答他的是印法被結界反彈,直接撞到了我背後的那面牆。轟隆一聲響,消失的大門又出現了。結界破了,如我所願。我心念一聲,疾往後沖。那大煙鬼氣得兩眼發紅,卻又拿我無可奈何。可惜眼見就要大功告成,我身後卻又襲來一道凌厲勁風,算我反應快,堪堪躲開了。饒是如此,我的肋骨處一陣熱辣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我和我的小禮服一起被利器割傷了。沒有回頭,我的心如墜冰窖。因為那一招太熟悉了,襲擊者除了馬小丙,不做第二人想。「想跑,除非橫著出去!」她冷笑。「我可以橫,只要你躲開門邊。」我也笑,滿不在乎,「你什麼時候也為金秀兒賣命了?金牌吸血鬼獵人小姐?」「我早就不在協會了,是你不關心外面的世界罷了。自從你那麼丟人現眼的臨陣月兌逃後,我怎麼還有臉待在那兒」小丙瞪著我,「你看到的那個高層,不過是我的裙下之臣。搭上他,只是為了等你來。」「太榮幸了,原來我那麼重要。」我抓抓下巴,「敢情你又把自己的不如意算在我頭上,你這人怎麼總要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呢?臉面?笑話,誰不要臉誰知道,不用我說了吧。」小丙的臉漲得通紅,因為我與她都明白,她離開協會是因為她對獵殺目標先睡後殺的丑聞,只是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她再一次拿我做了借口,以使別人不明真相,也使她自己好過些。「我跟你們說過。這個賤人沒多大的本事,但是機變百出,分外狡猾,你們怎麼還是上她的當?一群廢物!」小丙不理我,轉罵那幾個人。我借機要溜,可他們卻還算精神集中,又把我生生攔了回來。小丙順手重新布下結界,幾人對我輪番圍攻起來。本來我以一敵四就很吃力了,現在加上個小丙,縱然我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可因為實力差距太大,一時之間也是險象環生。「哼,看你還能有多大本事。」小丙冷笑。「好啊好啊。我以前不過讓著你罷了,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我咬緊牙關,心下叫苦,表面上卻倔強的不肯示弱,甚至還擺出談笑風生的樣子來,盡管我膝蓋上剛挨了一下,疼得我差點跪倒。怎麼辦呢?現在各個方位都被堵死了,我只要一沖擊,立即就月復背受敵,而且我的氣力再下降,再這樣劇斗下去,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里昂,你死哪里去了?你帶我出來,不應該對我的安全負責嗎?里昂!里昂!里昂!我心里大叫,盡管覺得沒什麼用,我們彼此之間又沒有心脈想連,但在此刻,我已經沒有可依靠的人了,唯有念著他的名字,我還能咬牙堅持。然而,他經常給我帶來意外,這一次也不例外,就在我被逼到死角,眼看就會被圍毆致死的緊要關頭,一條黑影突然撞破小丙布下的結界,以令人眼花的速度沖進包圍圈。汗水模糊了我的眼楮,我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但只一眨眼間,有三個打手不是脖子斷了,就是心口出現了巨大的血洞,死得不能再透了。只是……太便宜他們了,瞬間死亡,沒有痛苦,就連他們的臉色都還處于震驚茫然的階段。「殺掉她!」小丙尖叫。大煙鬼也紅了眼,手持兩個像鐵爪的東西,奮力刺向我的胸口。里昂來不及解決他,只是突然把我扯進懷里護住,一轉身,那鐵爪盡沒入他的後背中。劇痛,令他的身子一僵。「里昂。」「沒事的。你忘記了吸血鬼的超強恢復能力。」他對我笑,居然還對我笑!但我一想也是,他大約只是疼一下。然而,片刻後我驚愕地看到,一根雕著古老咒文的銀椎差點刺到我的胃部,上面還帶著血,而且,是從里昂的身體穿過的。………………………………………………………………………………………………………………66有話要說…………………里昂在流血,我也是。因為昨天切菜時手指切了個大口子,左手食指,打字好疼啊。月票到了340,下午兩點左右會更新第二張,66我一字一血,好可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