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第一卷 不能愛的人,只有夜晚 40 一念成痴(下)

作者 ︰ 柳暗花溟

40一念成痴(下)中文,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它能把那種掏心掏肺、百轉千回、肝腸寸斷又不敢觸踫的心情用簡單的幾個字表達出來,並且回味無窮,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都那麼熨帖心靈。一念成痴。多好的四個字,所謂真愛,從來就沒有過理由,只是從心底無緣無故、無跡可循涌出的一個念頭。小小一念,佔據身心,最後不可自拔。我和師兄就是如此,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更不知道他這麼的愛我。「我已經知道他……他……」「他是狼族的首領。」D先生嘆了一口氣,「這是個隱秘又神秘的種族,很多年不曾出現了。沒想到,他們的新首領居然是個東方人。」「首領是怎麼確定下來的?」我很好奇。據我所知,我師兄是個極沉靜的性子,從來沒有與任何人有過瓜葛。難道,他成為狼王是因為血統?「這個我不知道。」D先生搖搖頭,「或者,你該去問他。」我沉默。我不想問。如果那會讓師兄感到痛苦,我就不會去觸踫,除非他願意告訴我。他是那樣的人。不想說的,就會永遠爛在肚子里,至死不悟。「你好像並不感到驚訝。」我望著D先生,「我告訴你我知道了他是狼族首領,你很平靜。」「因為……在你和里昂回來那天,他就告訴了我。」他同情地搖搖頭。我吃驚,然而令我更吃驚的是D先生後面說的話,「月圓之夜他會變身,那時的他會喪失自我意識,不記得任何人、任何事,只作為為狼王而存在,凶狠殘暴但智商超高的狼王,哪怕是再親近的人,在那個時候也只是他的臣民,或者獵物。」我坐在沙灘上,因為我感覺全部的力量都隨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真相而抽離身體。略想想,也就都明白了。師兄之前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許是無意,也許是有人找到了他,讓他明白自己的特殊身份。他害怕會在變身時不能控制自己而傷害到我,所以選擇離開,什麼也不對我說。或者在他看來,長痛不如短痛,對我說出真相又如何呢?既然事實不能改變,讓我拖拖拉拉的對他抱著浪漫的幻想,只會令我更放不下,不如做個干脆「負心人」。明明。恨可以止痛。那時我們的感情還沒有太明確和熱烈的表達,他只是在那個星光燦爛的夜給了我最初的吻。他大約認為,那時他離開,我可能會難過一陣,但會很快忘記。可是他不明白,沒有說出來,不代表不深深刻在心里,我也無法恨他。他走了幾年,我就心痛了幾年,到現在我終于要收拾傷口,卻得知了他的秘密。我怕你疼。他曾經對我這樣說,而他也一直保護著我,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山上修行時,他默默守在我身邊,為我收拾爛攤子,不讓我承受師傅的責罰。他離開,是想讓我的心疼得輕些。當我發現了他的真實面目,他急巴巴的告訴了D先生,無非是想我有個人可以述說,減輕震驚帶來的痛楚。他怕我疼。所以他盡了一切力量來避免對我的傷害,不管是那傷害來自他的無奈。還是環境的逼迫。他不知和獵人協會有過什麼協議,致使我闖了多大的禍,協會也不敢踫我一根頭發。想必,付出的代價很大吧?如今他知道自己不能令我免受痛苦,他的心,疼不疼呢?他安排了D先生來安慰我,他呢?有誰安慰他?「他一定非常非常愛你,雖然他不說,卻肯定把你深深的刻在心頭。」D先生輕聲道,「不然,在那天的情況下,他怎麼會還能恢復一點理智,下不得手殺你,被里昂打成重傷。」D先生停了會兒,大概是觀察我的臉色,然後才斟酌著字句說,「里昂雖然活得不如李斯特久,但他是維京勇士,我們那個年代的英雄,所以他的力量……」「那他……怎麼樣?」我心如焚火,卻又酸澀著急不起來。「性命無礙,可是恐怕要休息好一陣子。但願……」D先生沒說下去,我的心正痛得像片片裂開,所以沒注意他語氣中的擔憂。「你能不能安排我見他一面?」我請求,「哪怕一面也好。或者,不相見,讓我看他一眼,讓我親眼看到他沒事。哪怕,是以師妹的身份。」D先生為難地搖搖頭。「不是我不答應你,是我沒辦法安排。真正的狼族就像幽靈,他們有著游牧的習性,居無定所,很難找到。而且小甲兄從來只是單方面聯系我,沒有固定時間。」「那麼,他再找你時,幫我帶句話好不?」我吸吸鼻子,「告訴他,我也怕他疼。所以,別擔心我,自己好好的,我才會踏實。」D先生愣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聲,「唉,你們哪!誰說只有吸血鬼因為活得長才瞎折騰來著,你們人類的心不是一樣如臨深淵嗎?听到我剛才對P說得話嗎?相愛,其實也不一定要在一起。這是小甲兄告訴我的,原來,他真的這麼想。」「你怎麼會認識他?」在D先生站起來要走時,我問。「狼人和吸血鬼是天敵,他本來是要殺我的。」D先生苦笑,「不過我喜歡人類。當時正拼了命救一個姑娘,叫小空的,後來才知道那個姑娘有四分之一狼族血統。他們狼族,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從來不會含糊。所以他放過了我,然後不知怎麼,就成了朋友。」小空?那個日本娛樂界先鋒?!「小空跟他……」我支吾著。D先生一笑,「表面上,她是小甲兄的女人。注意,你要特別注意我說的前三個字。」我愣了。目瞪口呆地看著D先生。「還有。」他補充,「我來哈德斯島,縱然有人私人的原因,但確實肩負著保護你的重大囑托。你孤身在吸血鬼之間過活,小甲兄不能放心。其實,他早知道你不會丟下小丁跟他走,那天他上島……只是不死心罷了,想給自己賭一次的機會。可惜,他還是輸了。這次,他又怕你知道他的真面目而想不開,找我幫忙看著你。他真傻透了對不?他不該小看了你。說到底他還太年輕,不理解女人的力量。」D先生模模我的頭,轉身走了。我又想起上回拒絕跟師兄走,說的那些話有多麼無情和傷人。這令我心頭麻木的疼,突然尖銳了起來,不禁痛哭失聲。對不起,師兄。曾經以為自己的愛很無私,很了不起,甚至不要求回報,可實際上,盡管我從沒有恨過,但怨懟卻隱藏得很深。我從沒有真正信任過你,不然為什麼會悲傷、等待,卻沒有滿懷信心地去找你?現在,坐在這寂靜無人的海灘上,魂魄卻好像回到了中國那座不知名的小山上。記起在那明媚的*光里,你什麼也不說,慢悠悠跟在我和小丁的身後,走在穿過山間的鐵路上,路基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野花。那時,你好像永遠心不在焉,宛如夢游,但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的夢里一直有我。那時,無論什麼時候回頭,你都在。如今呢?難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嗎?還記得嗎?當火車呼嘯而至時,我喜歡站在鐵軌的一側。強迫你站在另一側。我說我喜歡看你的影子在火車飛馳的車廂縫隙中閃啊閃的,消失時好像永遠不見了,但馬上又會出現,實在很有驚喜和期待的感覺。現在你被命運的列車擋住了身影,在下一個空隙出現時,你能不能,能不能還在?我哭倒在地上,只覺得無力。「哭什麼?」里昂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皺眉的樣子,可是我不想回頭。別打擾我,難道我連哭的自由也失去了嗎?心真的很疼啊,不哭的話,我感覺我會死的。「告訴我。」他執拗地不肯放過我,他總是喜歡讓我痛苦。「你為什麼要容忍金秀兒?」腦海一片空白中,我找不出可以讓他難受的事,只胡亂揀了一件。「是我先問的。」他粗魯地把我從地上扯起來,大力抹我臉上的淚水,弄疼了我,于是我怒目而視。他哼了一聲,「這多好,眼楮里像著火一樣,恨不得把我殺了。」「如果我能殺,我會的。」「既然你現在不能,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他死死抓著我的肩,「你不是我的棋子嗎?要听我的擺布。不然,你會受到損失。」天哪,從沒有這一刻,我如此恨他,恨他傷害了小丁,害我不能直接去找我師兄,恨他連一點悲傷後悔的時間也不給我,恨他要完全操縱我的人生。所以,我帶著點豁出去求死的態度,完全喪失理智地對他叫,「好,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哭。我想我師兄,我愛他!我就愛他!我因為思念而哭!」他瞳孔一縮,咬著牙齒笑,看樣子和他那天受了重傷,卻還要強撐時差不多,「你愛誰與我無關,只要你做好我的棋子就行。記著,給我找到日行石的替代品,否則你就誰也不能愛,永遠待在我的棋盤上。」「沒有永遠。」我毫不示弱,從未這樣情緒激烈的對他說話,「身為人類最幸運的就是這個!我很快就會死,頂多幾十年光陰,然而你困不住我的靈魂!」「也對。」他很認真地點頭,平靜得特別可怕,「那麼我可以考慮毀掉你的靈魂。比方……現在就把你也變成吸血鬼!」…………………………………………………………………………………………………………66有話要說………………再度給大家拜年。順便說一句,這幾天不好意思跟大家伸手要票,大過年的,可是月票榜給甩下好遠。請大家把小粉當紅包,投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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