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藏著掖著,但也不大大方方讓他看,故意拿著小夸走來走去,看他的目光不斷追隨著我……家小夸。「給我看看。」他終于忍不住向我伸出手,大喇喇的,好像我是他的徒弟。「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試探一句。他瞪我一眼,「東方教派是有很多暗線,不過,你別當我們是無所不知的。你拿的,到底是什麼?」「我的寶貝。」說這話時,我覺得自已就像《魔戒》里的咕嚕姆,「它認主,它認我,除我之外,誰也不能拿起它,更不用說駕馭了。」我有幾分得意,順便大方的把小夸放到沙發上,示意劉三刀自已去看。然後,我發覺他的樣子比我更像咕嚕姆……兩爪顫抖,雙眼放射賊光。不過他算有自知之明,並沒有試圖把小夸拿起來,而是俯子細看。「這是上古的寶物。」他連聲音都有點發顫,「看這材質就知道,定非凡品,多麼珍貴的古董也沒辦法與之相比。再感覺一下它的靈氣……太強大了。它叫什麼?但凡寶物,就都有名字。」「夸父之引。」我說出這四個字,看到劉三刀臉色一變。他盡力掩飾,但不太成功。「你怎麼得的它?」他又問。這時候我也沒什麼隱瞞的,把當時的事詳細說了,並一直留意他的神情。他听後咬牙切齒的痛罵了一頓文物販子,從他們有眼無珠,罵到賣國求財,然後又罵金老頭覬覦他國寶物,卑鄙無恥,下濺低能,最後為寶物重回中國懷抱而歡欣鼓舞,還搭配了高笑三聲,興奮得一個多小時也沒停嘴。我靜靜地看著,發現他這番慷慨激昂完全是出自真心,倒有幾分驚奇,于是問他對夸父之引的事知道多少。哪想到他張了張嘴,臉都漲紅了也沒說出什麼,只說這是炎黃子孫的遠古之物,已經失去蹤跡多少年了,現在既然現世,就絕不能再遺失。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我的心頭火噌的一下冒了上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壓著火再問他,關于是否有穿越機這種東西?我是否回到八百年前執行過任務?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他肯坦誠的回答我,我就不計較他以前的隱瞞了。可他還是張張嘴,就卡殼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掐著他的喉嚨,不讓他說出來。最後,他還是那句話,「等你們師傅出現,他自然會說的。」我「啪」地猛拍了下桌子,「告訴你劉三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些事你都不告訴我,保不齊以後我就拿著這寶物做出什麼錯事來。到時候……哼哼,你可別怪我!」他臉都綠了,氣的。伸指點點我的額頭道,「你也太沒大沒小了,你跟誰拍桌子耍橫啊,你威脅誰啊?」「我就跟你耍橫,我就威脅你。因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出那些秘密,裝什麼天機不可泄露?這是保密的時候嗎?我跟你說,我把小夸搶了回來,那個姓金的韓國老混蛋肯定不能善罷干休,你以為把我藏到這兒就安全了嗎?他那麼有錢,早晚查得到。他如果雇佣一批中外高手來,我和小丁未必保護得了這中華瑰寶,到時候誰是罪人,一目了然。」「你意思是說我是罪人?」他呼呼冒著白氣兒,樣子挺可怕。可我不怕,很認真的點頭,「對!」「哎呀你氣死我了,臭丫頭。合著你只要一不順心,責任就都是我的?」「沒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說出蜘蛛俠的名言,「你是總理事長,你是師長級的人,我但凡有半點失誤,就是你的錯。」「你也知道我是總理事長,是師長?」他暴吼,脖子和腦門上的青筋蹦起老高,「那你還跟我這樣說話。」呃……這個……我是有點沒理。于是,我低下頭,軟化了下來,顯得有些垂頭喪氣。其實,我是給他個台階下,這樣他精神上更容易崩潰。果然,他終于呼出了進門後第一口順溜氣,苦口婆心地說,「不是我不說出來,而是……就算我是總理事長,也不能為所欲為,也要接受禁制的力量。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忽然湊近我。我懷疑地看著他。「為了絕對保守一些絕對秘,理事會對某些最核心的人……比如我,腦子里被種植了一種無害的阻隔符咒……」我吃了一驚,果然是秘密啊,從沒听說過。「那種符咒不影響我做任何事,不管是生活還是修煉、施法、戰斗。但,只要我想說出一些協會內部的秘密情報,就會喪失語言和行動能力。也就是說,就算我想告訴你,一說及那些秘密也發不出聲音,寫不了字,甚至連點頭搖頭都做不到。」「敲開你的腦袋也不行嗎?」。劉三刀點頭,「挖出我的腦蛋白也無濟于事。這也是對付敵人的一種辦法,倘若有誰抓了我們去,就算嚴刑拷打也沒有用,因為我的記憶一到達某點,就成了空白,什麼也說不出。」「就是說,你裝出天機不可泄露的高深莫測模樣,不是你定力足夠,而是你心里明白,卻說不出口?」劉三刀神情羞愧尷尬,卻還是表示我猜對了。我繼續懷疑地看著他,然後我相信了。我的直覺超準,明白他說的全部是實話。但盡管如此,我還是又試驗了幾遍,重新對他做出詢問,再度看到他憋得面紅耳赤,卻就是吐不出一個字的樣子。唉,可憐的。理事會也真搞笑,阻隔符的事倒不是秘密,可以隨便說的。「明白了吧?」他恨恨的戳了一下我的額頭,「有些話是說不出來的,所以我才叫你等你師傅,他可沒被種什麼阻隔符,能回答你的一些問題。至于時光機什麼的,可能他都不知道。如果你得不到答案,也怪不得他。」我很沮喪。我的身世要等師傅來揭秘,雖然很失望,可畢竟有盼頭。但八百年前到底是不是我刺殺了里昂,令他失去日行石,轉變回吸血鬼的狀態,可能永遠無法得知了。只是,那是個太重要的秘密,我必須、一定、絕對要想辦法弄清楚。怎麼辦呢?「至少,你該告訴我夸父之引是屬于什麼類型的寶物。」我退而求其次,「這應該不算是重大秘密吧?」「屬于火之巫族。」他瞄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幾千年的傳承,只有本族中人才可以駕馭。」我一挑眉。誰說從被種下阻隔符的那里得不到情報?劉三刀不能說,不能表示,但他有表情,而我可以推測。從他這句話中我隱約覺得,我可能是火之巫族的傳人……這下好,我也成了巫女了,只不過是東方的。「千萬收好。」劉三刀看我不語,鄭重的囑咐,「失而復得很好,但不要再得而復失了。這樣吧,我加派些人手,秘密隱藏在附近,保護寶物……呃……和你。」「少來,你不過是緊張我家小夸。」我很確信,他在意的不是我,不然這麼久了,也沒見他派保鏢給我呀。如果不是小夸認主,他現在立即就會奪走它,保存在總理事會中,一腳踹開我。哈,火之巫族的傳承人,也怪不得我得意得如此冒泡不是嗎?不過嘛……我眼珠兒一轉……「劉大叔,其實我另有一計。」我改換成笑臉。劉三刀本能地往後一縮,擺出提防的樣子,「怎麼又叫我大叔?」「顯得親切啊。」我攏了攏手,把小夸包在掌心中,「有一句話,不知劉大叔听過沒有……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金老頭兒失了寶物,這些日子來必定瘋狂尋找。他很清楚小夸的真實身份,畢竟他是非常珍重的藏在了他的地堡里,設了無數法陣和高科技陷阱,而且還花大價錢聘請了大批中外修行者來護衛。甚至連他的女兒他都防著,足見其對小夸的重視。」「所以呢?」劉三刀問。「所以,不管你把我們捂得多嚴實,他最終還是會找來的。」「那又如何?他還敢在我們的地盤撒野嗎?如果他敢……」劉三刀冷笑,這時倒流露出舍我其誰的霸氣來,「我包管讓他們後悔生在這個世上。有一個,算一個。」「話是這麼說,但也暴露了小夸的秘密不是嗎?我覺得,小夸的力量還沒有開發出來,剛才我隨便敲敲桌角,整張桌子就碎了,現在更是變成了粉末。所以我需要時間,安靜的研究它,這對我們整個中國道術界都有好處。」我吸了口氣,「可一旦它被曝光,就算有你在,別人無法染指小夸,我們也不得安寧。有些事,還是在秘密狀態下進行才對,是不是?」劉三刀陰沉著臉想想,點了點頭,「你有什麼好辦法,說吧。」「讓我和小丁回到我們神宵派的駐地去。」我緩緩說出我的計劃,「一來,有助于刺激小丁的記憶,他恢復了,對我是極大的助力。而且……既然他的身世也很離奇,說不定以後能派上大用場,你也希望他找回真正的自我吧。二來,我們可以做個陷阱,等著金老頭兒自動撞上來呀。」「你是說故意引他去,然後提前埋伏我們的人,將他一網成擒?」劉三刀此人很開竅。「對呀。當然了,做得巧妙點,別做作得過了。讓金老頭兒誤以為我們欲蓋彌彰,是最好的效果。」「嗯,可行。」「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說,「誰耐煩總等他上門,直接引他來,滅了就是。」我沒說的是,既然里昂可以找到我,那麼金老頭兒也能。幸運的是,里昂先找到的我,而我們也可以提前準備了。……………………………………………………………………………………………………66有話要說……………還差八票150,看樣子明天能雙更。吼吼,立即準備去。謝謝大家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