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想清楚了那枚戒指的關竅。親王夫人給我那枚戒指時,只有我們兩個在場。但,尼娜能在這里自由出入,肯定是偷听了去。她知道經過火刑事件後,她不僅失去了死忠的紅衣教士,也徹底喪失了里昂對她本就薄弱的信任,她已經無法直接接近里昂,或者打倒我,所以積極尋找同盟。她對里昂之心不死,而且更加熱烈,她需要跳板。郁西安娜那麼高調的行為,令尼娜認為她就是合適的人選。夠強勢,夠臉皮厚,而且夠愚蠢。她想方設法通知郁西安娜,那個象征親王夫人地位的戒指在我這兒,說不定,還添油加醋的描述過我和里昂之間的關系。再加上里昂為了達到拒婚的目的,對我宣稱我是他唯一的情婦,如此一來,郁西安娜針對我,一方面是妒忌,另一方面也是想搶走戒指。這樣一解釋就通了,不過後來出現了死皇帝事件,我記得里昂說郁西安娜帶人搜查了我們的住處,那戒指肯定就是這麼到了她的手里。而我們走得倉促,里昂叫人收拾了我本來就少的東西,我又一時忘記了戒指的事,居然沒有檢查行李。還有,郁西安娜比我們提前一天到達北諾曼的都城,縱然有她早走一天的關系,說不定尼娜還用法術幫助了她。至于親王夫人之死,說不定其實是一場謀殺。以上,全是我的推論,我不是柯南,但我相信這論斷十之八九是正確的。葬禮後,我找機會和里昂談了一下,談我對整件事情的分析。以及,戒指那件事。出乎我所料,他並沒有太生氣,「你背叛了我的信任,但你沒有背叛蘇西,而且沒做蠢事。」好吧,他既然這麼說了,我就當夸獎听。畢竟,那戒指我並沒有給郁西安娜,現在又被里昂強奪回來了。想想就覺得搞笑,雙娜以為那個戒指能證明什麼,但倘若里昂不願意,拿刀逼他都未必有用,何況只是個沒有任何法力,只是有點象征意義的家傳戒指。「親王夫人的死呢?」我小心翼翼地問。「我找人查過。」他坦率的回答我,「她的身上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的跡象,更沒有法術痕跡。」我沉默了。里昂找的人一定是很靠譜的,說沒有疑點,就沒有疑點。只是我心里那個感覺揮之不去,好像親王夫人死得不正常,而且靈魂沒有遠去似的。「那現在怎麼辦呢?」「很快就會忙起來的。」他說了句奇奇怪怪的話,也沒多解釋就走了。甚至,他都沒問一句小劉易斯的情況,就這麼把孩子扔給了我,我光榮的榮升為異族女乃媽。不過我不介意,我喜歡小劉易斯,喜歡帶著自閉的小丁和睡老人師祖,而且我也感覺到里昂在謀劃一件大事,于是一邊照顧身邊的老弱病殘,一邊積極修煉。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自從我找到分離肉身和精神力的方法,我的修行可謂一日千里,道術上、神法上都是如此,運用也自如多了。我想,如果現在的尼娜向我挑釁,她可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不過她這些日子也安靜得很,包括郁西安娜在內,讓我隱約有些不安。而除了每天侍候老的、小的,進行自我修煉,我還嘗試與師祖心靈溝通。我去王城前,我們用這種方法說過話,但我回來後,師祖的信息卻如石沉大海。當時他說他的靈識被封了,是紅衣教士做的,小丁變成這樣,其實是被封了心竅,也是紅衣教士的手筆。小丁在穿越時不幸落入了尼娜的手里,所以被擺布了。現在,師祖不能與我溝通,我也無從了解小丁的情況。直到有一天,我的呼喚終于得到了回應。「師祖,你為什麼這些日子都不理我。」我有惱火地問。「我在修煉啊。」師祖很委屈似的,「我被封的靈竅和小丁被封的心竅都不能以外力解除,必須自已進行,除非那個紅衣教士復活,但他也不會幫我們吧?」「那現在到底怎麼樣呢?」「接近成功,但行百里者半九十,你不要急。而且我雖然隔絕了對外界的感應,和小丁卻是一直心電感應的,他也在每天試圖沖開心竅。」我鼻子一酸,想起小丁對我的依戀。也許,他的心竅還沒有沖開,但一定是進步了,不然,他為什麼會牢牢的記住我,自然對我有愛?沒想到啊,原來小丁每天對著窗子發呆,其實是在修煉內息,以沖心竅。「你怎麼樣啊,丫頭?」心里正亂,師祖的意念清晰的傳入我的腦海。于是,我把這些日子的經歷原原本本、事無巨細,除了和里昂曖昧親熱得差點走火那段,全告訴了師祖。他听了後靜默了好一陣子才說,「咱們穿越的負作用來了,歷史已經開始偏離它原來的軌道。雖說我們的目的就是改變歷史,但我們應該只改動一點異能界和吸血鬼世界的問題,不要干涉到人類社會。」「那怎麼辦?就此停手嗎?」。「不行,我能感覺到,你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但是……」師祖猶豫了下,「等我和小丁恢復肉身的行動能力,我覺得我們必須和蘭斯洛談談。」「您相信他真的能糾正歷史?」我心里一驚。「至少,他很可能讓人類的進程在一定程度上恢復原貌。」師祖很正經,「異能界自有規則,只要不影響到人類,人們所熟知的社會與歷史就不會改變。也就是說,我們需要蘭斯洛。」「萬一他是壞人呢?」「我們得冒這個險。再者,如果我和小丁恢復,尤其小丁如果能被喚起被封印了千年的力量,蘭斯洛再強大,也不是不能治服的。現在的關鍵在于,你要忍耐。」「我會忍。」我嘆了口氣,「可有人看不得我平靜。」「那就用你的方式反擊,我相信你。」師祖突然笑了一下,「這次我會拉著小丁和我一起閉關的,雖然暫時幫不了你,但這是為了以後給你更大的支持。」「就是說,一棵老植物不算,我現在還要照顧一棵小植物?」我懊惱,「這日子多早晚是個頭啊。」「我覺得會很快。」師祖頓了一頓,「雖然我感覺不到外界,但卻感覺里昂那小子已經在意你了。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你要小心,要加油知道嗎?」。我知道。我不知道也沒辦法不是嗎?看顧兩個肉身脆弱的人,當兩個修行者的護法,倘若周圍有人虎視眈眈,我還真是很吃力,很害怕的。所以我想來想去,決定去找里昂。在這個到處是敵意的世界里,不管我承不承認,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你想要一間密室?」在馬廄,里昂一邊刷馬一邊說。沒辦法,最近他也不知忙些什麼,我只有在這里才能找到他。而且周圍空曠,不容易隱藏偷听的人。雙娜傍地走,我不得不小心。「是。最好是一間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知道的。」我討好的拿著軟刷,也幫他刷馬,舒服得那匹大馬直打響鼻,「你肯定有,對吧?這樣大的城堡,肯定有暗室的。」「你覺得很必要?」他不置可否地問我。「我是東方女巫,忘記了嗎?」。我說,「我有強烈的預感,這種平靜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也許到時候你會需要我幫忙,也許你沒有精力照顧我,我必須為我弟弟和爺爺找到個安全的地方,這樣我做起事來也沒有後顧之憂。」「我說過要照顧你嗎?」。他的態度忽然變冷。我眨了眨眼楮。他沒說過嗎?他說過吧。就算沒說過,這不是彼此心照的事嗎?「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但請求你幫個忙總可以吧,我會報答你。」我有點泄氣。他卻突然又笑了,他最近真是有點喜怒無常,是不是死了老婆的鰥夫都這樣啊。「別忘記,你已經欠我兩次情了,加上這次……我相信你會數數兒。」他站起身,隔著馬與我對望。可不知怎麼,我又突然渾身發熱起來了。**,這是什麼化學反應啊。「附帶送我一個人吧。」我得寸進尺地要求,「我弟弟和爺爺在昏迷狀態下是不需要進食進水的,但好歹也得有人看顧著他們,以防萬一有問題。顯然,既然藏起他們,我就不方便出面,所以我需要這樣一個人替我當保姆,而他必須你絕對信任的,而且是沒人注意到的、做事格處謹慎小心的人。」也說是暗衛、死士一類,不知道他們北歐人流行不流行養這種手下。「你們東方的法術真奇怪,活死人一樣也能醒過來嗎?」。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過他既然沒拒絕,其實就是答應的意思。師祖說他已經在意我了,果然啊。在北諾曼,他是那樣高高在上,很多女人想得到他的目光停留也不可能,可他卻在滿足我的很多額外要求。「你的預感很正確。」他突然又拋出重磅炸彈,「平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因為我要北諾曼獨立。過不了多久,戰爭就會來臨。」我大吃一驚,本能地問了為什麼?怎麼會?之類的話。「因為我了解皇帝陛下,他被我折辱了臉面,後來又發現你回到北諾曼,就留在我的身邊,怎麼能不覺得受到侮辱,怎麼能不覺得榮譽受到玷污?」他微笑,邪惡得如此誘人,「再加上我派出奸細四處散播對輕視他的議論,他不想教訓我就怪了。」……………………………………………………………………………………………………66有話要說……………又到月底了啊,真是歲月如飛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