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第一卷 不能愛的人,只有夜晚 84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下)

作者 ︰ 柳暗花溟

蘭斯洛拿過日行石,「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時你還沒到墓穴朝拜我,所以我的寶貝還在,確實看到她和一個腦門上掛顆晶石的女人進入密室,偷了東西。」他說的掛晶石的女人是尼娜,「你怎麼不早說?」我埋怨。蘭斯洛不以為意,只聳聳肩,「天天看著祖孫在外面生活,時間長了也會膩的。有時候,我只是無聊到死的時候,才會往外看。」這麼一說就通了,海澤爾知道範倫丁家族的秘密,也知道血族長老會不會輕易听從她的話,于是把契約書偷走,交回去。沒了契約書的約束,血族長老會大舉來襲就可能了。「可是,你從來沒把密室的事說給別人听,海澤爾怎麼知道密室的所在和進入的方法?」我很疑惑。「如果她是內德之妻,自然知道密室的地點。但進入方法可能修改過,所以她一直無法潛入。」里昂分析,「我猜她也不敢直接現身逼供,畢竟她有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我想想,也是,和海澤爾布的大局比起來,這些是小節。只可惜,她的大局其實是空中樓閣,最沒想到出現的人蘭斯洛來了,結果只動了動手指,近千年的局就破了。當然,還有我的意外參與,更有那些陰差陽錯的意外,如果我不穿越、如果里昂不鬧獨立、如果我沒有進入範倫丁家的墓地……怪不得有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呢。再者,海澤爾後來已經擁有了日行石,那張契約又暫時沒有用,也引不起她的興趣。但現在,海澤爾可招來了大禍,因為我血有毒的問題,血族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把顧慮一說,海澤爾就得意地笑起來。里昂冷哼一聲,「就算全世界的吸血鬼都來了,我也會血戰到底,不會容許別人傷你一根頭發」他真好。我心里甜甜的想著,走過去,膩在他身上,但不敢太用力,他渾身是傷。「不用這麼慘烈,利用你自已本身的優勢,就能讓血族退兵。」蘭斯洛還是一臉無所謂的神態,「你不了解活到已經發臭的老家伙,種族的延續和變異,永遠比面臨危險更讓他們牽掛。」「我有什麼優勢?明講」這是半天以來,里昂第一次和自已的祖先說話。「好好活到三十五歲,自然轉變。」蘭斯洛聳聳肩,「那樣的你是血族長老會最想要的,只要你威脅會自殺,就沒人敢動淘氣包一下。」輕描淡寫地說完,蘭斯洛又轉過身去問海澤爾,「你到底要在里昂這里得到什麼?」海澤爾一臉倔強,還帶點你拿我沒辦法的樣子來,很氣人。我嘆口氣,「傻蛋曾曾曾曾曾祖父,你怎麼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呢?這件事為什麼要問海澤爾?問里昂不是一樣,你看他一身的傷,一定被嚴刑逼問過了。」蘭斯洛眼楮一亮,「你們中國文字就是有趣,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形容得多麼貼切。」「您老就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我嘲笑了一句就轉身里昂,「剛才這死女人逼問你什麼?」「她問我《範倫丁之書》在哪兒。」里昂皺緊了眉頭,「我不說,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從內德高祖之後,《範倫丁之書》下落不明,我手里也只有那個要在三十五歲時打開的信封和那塊石頭而已。不過,我已經听糊涂了,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陪著笑,「先解決了海澤爾,再由蘭斯洛去和血族、獵人協會談判完畢後再說。相信我,我會一五一十全告訴你的,包括我那個最愛的第一個男人是誰。」里昂愣了一下,顯然不太有耐心等,但他終于還是點頭答應。「淘氣包,你倒真會支使人,誰說我一定幫你們了?」蘭斯洛笑道。「如果不為了範倫家的後代繁衍和平安,您又怎麼會出來?別賣關子了。您到底知道什麼,以後要怎麼做,都說出來吧。」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範倫丁之書》的具體情況。」蘭斯洛聳聳肩,「那是從第一代吸血鬼那里流傳下來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開。這本書的原名也不叫這個,具體名字是什麼早已經失傳。它只是由範倫丁家族保管,後世的人就稱之為《範倫丁之書》,並不是記錄我們家族譜的。據說,它里面記載著血族最根本的秘密和咒語,掌握他,就可以控制整個血族,沒有吸血鬼能違抗。說白了,誰得到它,就能成為真正的吸血鬼之王。不過,幾千年來,這個特定者從沒有出現過。」「這本書在內德高祖時期就已經失傳,她現在為什麼又來問我?」里昂的眉頭始終皺著,「海澤爾既然是內德的妻子,不是應該最清楚嗎?」。三個人,三雙目光,又看向了海澤爾。「她剛才還說,她既然得不到,別人也不要想得到,還想殺人呢。」我哼了聲,「里昂說起來身上也有她的血統,如果一個人連自身的傳承也可以毀滅,也可以利用來達到自已的目的,實在垃圾。」「你敢罵我?」海澤爾怒喝。「我為什麼不敢?」我冷笑,「你不惜把血族和人類同時推向毀滅的邊緣,你讓他們自相殘殺,只為把里昂騙來,實現你的目的,你做了這麼多自私得令人發指的事,還指望我能尊重你嗎?我希望你下地獄去」一理通,百理明,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基本情況已經清楚了。海澤爾產子死後,但尸體失蹤。其實她根本沒有死,而是想辦法變成了吸血鬼。多年來她一直再找《範倫丁之書》,得到那本書,打開,就能統治整個血族,包括超級吸血鬼也將為她所控制,她想成為吸血鬼王,或者女王。不過,經歷了近千年,她仍然尋找不到那本在她老公那里失蹤的神書。而有一天,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知道了東方教派,也知道了我這樣一號特異人物的存在。于是她想穿越回來,再度有尋找的機會。可她憑什麼斷定里昂會知道《範倫丁之書》的下落呢?里昂說不知道,那就真是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嚴刑逼供呢?說起來,她應該穿越回更早的年代,逼問她的老公內德吧?也不知現在她的心是被男性思維還是女性思維主導,她似乎已經不想要愛情,而是沉迷于虛無縹緲的權利。其實,有時候權利比愛情更像鏡花水月,可惜她沒有那麼深的東方哲學智慧。「陽光就是她的地獄。」蘭斯洛輕笑道,「不用逼問她,她不會說的。干脆綁到外面,讓她迎接第一次曙光吧。海澤爾,你有很多年不知道陽光的恐懼滋味了吧。」「你要燒死她?」我驚訝。雖然海澤爾該死,可我怎麼感覺快了些?「不然能怎麼辦?她是不會說的。」蘭斯洛聳聳肩,我本想再勸兩句,但看到他狡黠的神色一閃,也就閉上了嘴。對于吸血鬼來說,最大的、最可怕的懲罰就是死在陽光下。所以,當里昂念著詩慷慨赴死的時候,才那麼震撼我的心靈。像尼娜這種新生兒還吵著最後看一眼陽光,是因為還不知道那種可怕的滋味。而海澤爾因為擁有日行石的母石,也沒有深刻體會到陽光對于血族的恐怖感,蘭斯洛就是賭她在黎明來臨時會經歷心理崩潰,最後繃不住說實話吧。我賭蘭斯洛贏。「這塊石頭我先留兩天,會還你的。」蘭斯洛把海澤爾提到門外去,安置好,然後才輕回屋里,對里昂揮了揮手中的日行石項鏈,戴到了自已脖子上。「我不需要石頭,我需要解釋。」里昂沉聲道。「你會需要的。」蘭斯洛笑得高深莫測,隨後突然動手,一把掐住里昂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我嚇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在手中凝成一把血與火之劍,抵著蘭斯洛的後心,「熟歸熟,你如果敢踫他一下,我會跟你拼命的。」蘭斯洛輕笑了起來,「小丫頭,敢在我背後動手。不過算了,愛情中的小姑娘都是如此。」他根本不理會背後的劍,咬破自已的手腕,逼里昂喝下他的血。我神情一松,散了火劍,看到里昂身上被海澤爾刑罰出來的傷,迅速好轉。「謝謝你。」我改了語氣,對蘭斯洛說,然後上前扶起里昂,依偎在他懷里。「如果真要謝我,以後別在我面前流血。我活得太久,除必要的進食,血液已經無法誘惑我。可你不一樣,淘氣包,你的血會令血族中人瘋狂,令我們範倫家的男人沉醉。」蘭斯洛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里昂連忙抱緊我,警惕的看著他的祖先。「你殺人了嗎?」。我突然問。直到現在我才想起,因多年未飲用新鮮血液而變成骷髏一樣可怕的蘭斯洛,是如何恢復那絕代容顏的呢?「這年頭盜賊橫行,需要貴族為民除害。」蘭斯洛說得好听,還不是殺人了?不過他說是壞人,那食物就一定是壞人。以他的等級和資歷來說,犯不著騙我。「你們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又問,「明明我告訴我弟弟和爺爺,如果能放出你,就立即返回。」「解開結界時遇到了一點麻煩。」蘭斯洛還是一眼無所謂的樣子,「你的弟弟很強大,可惜他還不懂運用,需要有人好好教。當時他折騰半天才釋放了我,然後你爺爺要和我比試,再然後我與你弟弟談了一個判,回來時是有點耽誤時間,不過好在趕上了對不對?」他說得輕松。我琢磨著,雖然事情的經過絕不會這麼簡單,但想必也差不多是這個程序。可師祖為什麼和他比試,小丁又有什麼好和他談的,我很好奇。只是我還沒問出口,里昂的聲音就又響起,「告訴我事實,所有的」于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蘭斯洛倒也不藏私,娓娓道來,直說了大半夜。…………………………………………………………………………………………………66有話要說………………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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