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傷口上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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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斜長的竹樹上,吊下了一個大沙包。這個大沙包,足有一百多斤重,此時正被一個少年推晃了起來。沉重的大沙包,晃蕩起來,聲勢虎虎作響,就連碗口粗的竹樹,都有些吃消不住地吱吱呀呀作響。
一連揮擊著一雙小鐵拳,擊打在硬梆梆的沙包上,愣是用拳力,將這只笨重的大沙包,擊得越晃越高,越晃越急。
為了應驗「鏡像訣」的修練結果,顧言沒有施展「碎石拳」擊打大沙包,縱然如此,這一雙小鐵拳,拳力也是不容小覷。
眼見這只笨重的大沙包,晃到了極點,猛然一墜,轉化為極大的沖撞力,聲勢嚇人地轟向了顧言。
小嘴一咬,顧言的一雙眼楮,陡然變得異常的尖銳︰「等的就是這樣。」
心中默念那道「鏡像訣」的秘訣,丹田中的靈氣瞬間被調動了起來,形成兩輪古怪的圓波,出現在一雙小鐵拳的拳頭上,猛然迎向沖撞過來的大沙包上。
顧言陡然一怔,目光落在拳頭這兩輪古怪的圓波上,一個驚訝的念頭在心中震響︰靈氣外放,我竟然會靈氣外放?
蓬!
一陣干脆利索的撕裂聲,整只大沙包竟然遭受到本身那股強橫的沖撞力,被狠狠地倒撞了上去,晃到另一個制高點上時,沙包終于是無法承受住這麼一股猛然回饋的力道,一下子被里面暴亂的沙子,強橫地撕裂了開來,沙子是嘩啦一聲,泄流了一地都是。
欣慰地撫模著齊胸的白胡子,百號藥號呵呵一笑,道︰「很好,回擊的正是沙包沖撞下來的那股力道,雖然靈氣外放所形成的波力盾,只有五成的效果,但五成的實力,也比四星靈者的實力,高出許多,上擂台打敗這樣的一個對手,綽綽有余了。」
望著暴散掉的大沙包,顧言的心潮頓時沸騰了起來,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響起︰可以對付周碧雲了,終于可以對付周碧雲了。
看看沉到西山的夕陽,小手在嘴角上一抹,眼上即時掠過一絲狼般的狠色。
昨天開始接觸這「鏡像訣」,今天,就已經能發揮出五成的威力了,明天,就是第十天!
想到這里,顧言心中一陣激動!
次日一早,打坐收功後,吃過杏兒做的早餐,向百號藥老告別。這頓早餐,竟然豐盛得如同一頓晚飯。杏兒只想留多顧言一會,拿手菜炒了一碟又一碟,擺滿了整個石桌。
「小兄弟,打贏擂台賽後,記得這‘蓄氣囊’務必在明天,替我送去‘安國府’,拜托了。」臨行之前,百號藥老交待一句。
點點頭,轉身走出了竹子院門,杏兒追了出來,認認真真地替顧言整理好了身上皺折的衣服。一向干淨利索的一雙巧手,竟爾緩慢了很多很多,最後吩咐大**︰「大黑,送小兄弟下山去。」說完,趕緊飛奔進屋,不忍目送顧言的離開。
大黑依依不舍地送顧言下了凶靈山,在揮別時,竟然久久立在那兒,一直看著顧言小小的身影,隱沒在叢林中,消失在遠方,這才嗷嗷一聲大叫,沿路攀爬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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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城中,周、趙、張、呂、關五大家族,一大早的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搭建好了擂台。
對于這場押後十天的擂台賽,可謂是吊足了荊州城老百姓的胃口。下至地攤走販,上至衙府官差,無一不頎長脖子想看到最終的結果。是刁鑽霸道的周家小姐勝,還是風流成性的顧家少爺贏,這不僅關系到兩大家族的聲譽,而且還關系到兩家的生意地盤。
現今的商域格局,能不能被打破,重新洗牌,完全就看這一場擂台賽了。
一些遭受過周家欺凌與壓迫的商家,像唐記鹽局的唐老板,就踮著腳尖盼望顧家少爺,能打敗周家小姐,把城東區中環地帶的商域,重新囊括進顧家管轄、打理範圍之內。
「顧少爺,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可都等著你救我們出水深火熱之中啊!」
看著圍攏過來的人群,密密麻麻地圍個水泄不通,五大家族的老爺子,都心照不宣地露出了一種陰謀得逞的竊喜,這擂台一搭建好,就趕緊派人去催顧家派他們的少爺,前來送死。
周大昌用別有用意的眼神,瞥了女兒周碧雲一眼,只見這閨女朝他偷偷伸出個食指環扣姆指的「OK」手勢,心中嘿嘿一笑,知道她已經將喂了麻痹藥的銀針,準備好了。
這閨女,真是繼承了周大昌的陰險品性,甚至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竟然想在銀針上喂毒。周大昌告訴她,這方法雖佳,但容易露出馬腳,也會引發眾憤,就讓她改用麻痹藥。一擊得手,就狠辣地施展她的拿手技「鷹爪手」,就算不能當場要掉顧家少爺的命,也要叫他永遠殘廢掉。
當然,周碧雲對于這種廢掉顧言的設想,是完全不予預留,她要的是必死的下場。因為,她可不想嫁給一個殘廢的廢人,縱然可悔婚,也是引起諸多口舌之爭。所以,她心中盤定一個念頭,那就是︰一上擂台,就軟硬兼施,光明與卑鄙並進,直接下狠手,要掉顧言的命。
派去催促顧家的幾個下人,神色慌張地跑回來了。
「老爺,顧家少爺死了,沒法參加這場擂台賽。」
聞言,周大昌一愣,臉上露出意料不到的神色,問道︰「顧家少爺,死了?怎麼死的?」
「回老爺,在顧家少爺摔下擂台後的第三天,他跑到凶靈山去玩,結果摔到了懸崖底下的萬丈深淵里,至今沒回。顧家上上下下,也都認為他死了,這一大早的,就在為他辦喪。」
「哈哈,死了,死得……」周大昌失態大笑,「好」字沒出口,登時意識到自己幸災樂禍的心態,太露了,趕緊閉嘴。
趙、張、呂、關四家的老爺子,听說顧言死了,也都跟周大昌是一副高興忘形的心態。
周碧雲俏臉凝重,湊近來提醒一句道︰「裝的,顧家少爺怕死而已。」
一語如雷,震驚住五個老爺子。五個老爺子一起點著頭,認為這是極可能的事情。那個紈褲少爺,向來是游手好閑,十五歲才晉升到二星靈者的晉階。這麼一個花花大少,怕死肯定是他的本性了。
「那怎麼辦?」五個老爺子,頓時慌亂地竊竊私語起來,「他這樣一裝死,不來打擂台,那我們擺擂台的目的,不就泡影了嗎?」
「要想揪出顧家少爺,這還不容易嗎?」周碧雲臉色紅潤,疑慮胭脂水粉失調,拿手絹輕輕地沾抹了臉蛋一把,幽幽吐字道,「顧家少爺裝死,不肯來,他不還有一個妹妹麼?把那小丫頭拉上擂台,就不信顧家少爺會看著親妹妹死在擂台上。」
對于顧言摔下擂台那天,周碧雲對顧玲懷恨在心,趁這機會想出口惡氣,渾不在意顧玲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一番惡毒之言,從她的紅唇貝齒中吐出,臉不慌、心不跳,娓娓動听。
五個老爺子一听,頓時眼楮大亮,一起點頭贊同。
這五個老家伙,都在心中盤算著︰倘若顧家少爺真個死了,那麼他們瓜分顧氏家族的生意地盤,就變得師出無名了,要是拉上這個顧玲小女孩上擂台,走個場,那麼敗在周碧雲的手里,就可以順理成章,打著顧家擂台戰敗,而將荊州城的商域,重新劃分、瓜分掉。
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妙計。
「沒錯,馬上去把顧家的人,都請來,就算顧家少爺死了,也得讓他的妹妹代替登擂台。不然,咱們六大家族的商域糾紛,怎麼解決?」周大昌振振有理地大叫道,就好象他是理虧的一方。
听到吩咐,周家幾個下人,跑去請顧家的人了。趙、張、呂、關四家的老爺子,生怕這幾個下人,請不動,又各派了幾個好手前去。
沒一會,顧家的人被他們這一幫人,簇擁著「請」了過來。
披麻戴孝的,個個神情沮喪,段天娥和女兒顧玲,更是哭得一臉的淚水。
「哼,演得倒逼真的。」周碧雲拿黛筆,補了補妝,嘴里輕哼一聲。
周大昌冷冷地掃了顧家這群白衣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段天娥身上,朗聲道︰「顧家嫂子,驚聞貴公子噩耗,我們這幾個曾跟顧大鵬大哥經商多年的伙伴,也是心中難過。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六大家族的商域糾紛,今天說什麼也要有個了斷。這個擂台賽,本來在十天前,就應該有個結果的,如今押後了十天,已經算是給足顧大哥情面了。因此,請顧家嫂子體諒我們五家的心情,不能再讓我們一等再等了,今天就劃個結果出來吧。」
兒子的死,已經痛如刀絞了,面對這五家子的冷血無情,還要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傷口上撒鹽,段天娥真是悲憤萬分。對于這五家子的陰謀用心、利益算計,段天娥心中雪亮,怎麼會不明白?無奈她一年前喪夫,如今又喪子,只覺得天已崩塌,心力交瘁之下,根本就六神無主,想不到對付這五家子的辦法。
听周大昌這樣朗聲說話,段天娥綴泣幾聲,拿縞衣抹抹眼淚,道︰「我兒子已經死了,怎麼跟你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