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不期不禁苦笑︰我的母後啊,你可曾想到今日這一箭本該射在你兒的身上?
不期垂眸,小三曳著被子臥睡在龍床上,淡淡的眉緊鎖,睡顏並不安穩。
「你且回太後,說是三殿下已歇了,明日朕再派人送他回去。」
「是!奴婢遵命。」
阿拉退下之後,不期便躺在了小三身邊。
似是動靜大了些,小三微微抬眼,見臥在身邊的人是不期,慵懶地一笑,旋即將小手攀到她腰際,不期任他與自己親昵,卻不想那小三將小手布到她胸前,輕輕的捏了兩下。
夢囈般地,小三言道︰「期哥,你的胸脯和母後的一樣軟呢。」
不期听罷,面上一紅,將小三不安分的手捆在手中,惡道︰「快睡!」
看著小三在自己身側沉沉睡去,她卻因傷口劇痛而始終睡不沉。
她一個翻身醒來便再睡不下,低聲咒罵那百里君野下手真是狠啊,此時這一箭是射在她肩上,若她那時沒擋下,小三此時便一命嗚呼了。
晦暗的夜里,不期忽聞有人坐在床前壓低了聲音喚她的名。
「傷口還疼嗎?」這聲音沒變,語氣依舊極冷。
殿內有著些許光亮,他面具反射著清冷的光,慘白得如同月光,恍若鬼魅。
不期拄著床欄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回了句︰「自是不疼。」
百里君絕低低地笑了笑︰「來,讓皇叔檢查檢查!」還來不及反應,那廝已將手侵上,不期正要呼出聲,卻被那人堵住了口︰「不要出聲,若是百里一諾醒來,本王可難保此刻就要了他的小命。」
中衣、褻衣、還有包扎傷口的繃帶一並被他褪下,上身完全被暴露在空氣中,不期不自覺地顫栗起來。
還好這夜足夠黑,黑到恰好掩住她面上的潮紅。
百里君絕的大手撫上她肩,他指肚上布滿舊繭,每撫過她玉肌,便引起她陣陣顫栗。
他一面拂過她傷口,一面低低地說道︰「傷口很深,還好沒傷在要害。」
不期別過頭,執拗道︰「太醫院不缺名醫,不勞皇叔費心。」
話一說完,便聞那廝一聲輕笑︰「本王信不過太醫院的那群飯桶,期兒的傷自然是本王親自來醫。」
他的掌心似是涂了什麼東西,再觸及她皮膚的時候,帶來一種清涼的感覺,到了傷口之上,被撕裂的感覺竟減輕些。那傷口的位置,在她左肩上,百里君絕卻將藥有意抹在她身前的柔軟之上,量她不敢大聲,他越發放肆地揉捏起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自全身襲來。
不期暗罵百里君絕登徒子,一掌拍在他手背上,偌大的昭陽殿盡是回響。
她能想像那廝坐在她對面嘴角的嘲弄,一個氣極,再次揚起手,正欲揮下,手卻被百里君絕緊緊攥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