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亂使蠻力欲掙月兌那人的囚禁,但聞耳際溫醇響起︰「這麼晚了,陛下還不安分,居然跑到外面來?」
這聲音是……百里君絕?他怎麼會來?
「不想讓人發現你的身份,你就安靜一點!」
前一句還語帶曖昧,後一句便有些微慍的意味了。
不期掙了幾下,又只好乖乖倚在他肩頭,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鼻尖是熟悉的味道,這樣堅定的懷抱讓她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顧將軍,何事如此匆忙?」顧新涼追來了?
百里君絕頓感懷中女子微微一震,只手將她頭上的披風蓋得嚴些。
「辰王殿下,在下是在尋一個人。可見一個女子從此處過?」
百里君絕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月黑風高之時,怕是不會有女子只身走在這小巷之間吧?」
「這是?」顧新涼已對百里君絕懷中的女子有所懷疑了。
「本王的賤妾而已,素來見不得生人,便是她嚷著本王要來這里看熱鬧。」百里君絕淡淡地說道。
「看的差不多了吧?我們回府吧!」
不期自知,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忙連連頷首。
顧新涼收起滿月復猜疑,抱拳一禮道︰「新涼恭送王爺!」
***
「這一萬兩黃金還你。」
見顧新涼一進門便將他幾日以來從不離身的包袱扔在桌子上,蘇子逍撫笛的手一頓,問道︰「怎麼……雲裳的事,你不準備解決了?」
顧新涼長長地舒了口氣,多般無奈眸光沉下︰「那賣主是皇上。」
皇上?百里不期嗎?
蘇子逍嘲弄一笑,走到桌前,輕輕撫過那個包袱,眸中光影跳躍︰「我認識的顧新涼,在什麼事情面前退縮過?」
「答應雲裳的事,我必會做到。」
蘇子逍扯扯嘴角,又道︰「你不是說,自己一輩子都不回朝堂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顧新涼自嘲一笑,反詰道︰「你不也是一樣說過,永遠都不會染指帝位的嗎?」
蘇子逍一陣輕笑,聞似輕松無意,卻只有當局者明白當中的沉重心酸。
昔日的少年,兩年未見,再見時已形同陌路。
仿佛靜默了許久,顧新涼又緩緩開口︰「我們都變了。」
蘇子逍斂起笑意,再看向他時,眉目間多了分狠厲之色︰「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
墨色的暗夜里,百里君絕執鞭策馬而馳。
不期被他擔在馬鞍上,駿馬馳得極快,一路顛簸,耳邊盡是呼嘯而來的夜風,寒風刺骨,讓她漸漸忘了骨骼與馬鞍劇烈踫撞的疼痛。
眼前的一掃而過的景物變得越發的陌生,不期對馬上的人喊道︰「這不是回蘇府的路,百里君絕,你要帶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