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已經擺上了幾碟菜了,在燈光下冒著熱氣,十分的誘人,讓本來就有點餓了的成奕揚,更覺得肚子空空的。
廚房里,秦汝娃正認真地在炒著菜。平時大手大腳的她,炒起來菜來,可是有模有樣。不經意的回頭,發現成奕揚正倚在門上望著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回來了!」
「嗯!」成奕揚回答,並向她走去,問「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能幫什麼忙,只會幫倒忙吧你!」秦汝娃笑道。
「真是開玩笑了,我以前也很會煮的好不好!」
「是了是了,知道你厲害了。你煮的,除了你自己,恐怕都沒有人敢吃了吧?」說著,秦汝娃把最後一道菜裝到了盤子上,轉身遞給了身後的成奕揚。
成奕揚接過菜,口里嘟嚷道「這麼看不起我,哪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到時別自卑啊!」
成奕揚端著菜,一邊朝飯廳走去,一邊還用手往嘴里塞菜。完了,他又朝廚房里的秦汝娃喊道,「娃啊,可以吃了沒,肚子快受不了了!」
「可以了,自己裝飯吧!」說話的同時,秦汝娃正費力地解著圍裙。她一邊走,一邊伸手到背後去解,可很久了,都沒有解開。
「怎麼了?怎麼還不過來吃飯!」成奕揚嘴塞著菜,向秦汝娃招呼道。
「就來了!」秦汝娃應道,可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成奕揚都快「消滅」了一碗飯,看到秦汝娃還站在飯桌旁,遲遲沒有坐下來。他放下筷子,走到她身旁,問道,「怎麼了,解不開嗎?」
然後未等秦汝娃回答,他便繞到秦汝娃的背後,替她解開圍裙。
「是打死結了嗎?能不能打開呀?」秦汝娃回頭對背後的成奕揚問道。
成奕揚沒有回答,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一把抱住她,然後在她的臉上響亮地留下一個吻。
「給你!」成奕揚把從秦汝娃身上取下來的圍裙,交回給秦汝娃,說,「你去放好它,我去吃飯!」
一丟開圍裙,他就迫不及待地坐回到飯桌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等到秦汝娃再回到飯廳的時候,他那一碗飯又快沒了。
成奕揚快速把全部的菜都吃了一遍。吃得時候,還不忘稱贊幾句。「嗯,還不錯,!」「嗯,這個有大師風範!」「——」
秦汝娃听了,雖然,表面沒有什麼表示,但心里卻是感動得很。
做出來的飯菜,好不好吃不要緊,自己愛的人,喜歡吃最重要。這愛的人,當然不僅僅是指自己的伴侶,還包括家人與朋友等。能得到自己心愛的他的稱贊,那頓飯菜的價值就更大了。
成奕揚覺得這些菜做得美味,吃得會如此香。當然不僅僅是他用了感情做調料,而是秦汝娃對下廚確實有一手。
小的時候,家里沒有人願意陪她玩,她家的那位保姆又很喜歡她,經常把她帶到廚房里去玩。久而久之,秦汝娃就對做菜產生了興趣,沒事的時候,趁家里人不在,就一個人偷偷跑到廚房里做飯。時間久了,她的廚藝也就慢慢提高了。工作以後,她就更熱衷于在廚房里轉悠了。別看她平時喜歡睡懶覺,可她對廚房的事,可從來都沒有厭倦過。今晚能燒出那麼高水平的佳肴,那也是平時日積月累下來的技藝。
「唔,好飽!」把盤子里的最後一點菜吃完後,成奕揚滿足地感嘆了一句。末了,他又補充說,「我來洗碗!」
他想,妻子做頓飯很不容易,燒出這麼一桌好菜,那就更加不容易。做老公的人洗碗便是件理所當然的事。盡管,他覺得他與秦汝娃之間,還有一些「實質性」的事沒有做,關系上,難免,還有一點隔閡。但是,他知道,這件事,總該會發生的,也許就今晚,要不就是明晚,總之,會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都睡在同一間床上了,還怕沒有機會「下手」嗎?
想著想著,成奕揚忍不住「嘿嘿」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秦汝娃吃驚地問道,她已經開始先成奕揚一步收拾起來碗筷來了。
「沒有什麼?」成奕揚忙回答說,臉上漲得通紅,仿佛他的「下流」想法已經被人拆穿了。
「神經兮兮的,吃撐了,就成這樣了嗎?」秦汝娃說,接著就把碗筷拿進了廚房。成奕揚也跟了進來,一進廚房,就把袖子折了起來,準備洗碗。
見狀,秦汝娃有點迷惑,問,「你要干嘛?」
「洗碗啊!」成奕揚大聲回答說,然後就要把手伸手洗碗糟里。
秦汝娃忙阻止道,「我不用你洗,洗得不干淨不說,把我的碗打爛了,我還得花錢花時間去買!」
有人爭著做這種苦差事,成奕揚當然拱手相讓了。
「那我抹桌子!」成奕揚說著,就找了塊抹布,走回了餐廳。
這回,秦汝娃沒有再拒絕了。
成奕揚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哼著歡快的曲調,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也沒有停下來。看得廚房里的秦汝娃都看不下去了,說,「行了,傻瓜,你要把那張桌子擦損了,才肯停下來,是不是?」
「呵呵!」成奕揚回頭對秦汝娃憨憨地笑了笑,說,「我怕擦不干淨,擦多幾次,就會干淨的了!」
成奕揚接著又擦了幾次,才停了下來。他沒有在餐廳里多作逗留,便到客廳里人去了。他打開電視找到了秦汝娃喜歡看的節目,在那等著。
不一會兒,秦汝娃就從里面出來了。
「好飽哦!飽得真辛苦!」秦汝娃一出現,成奕揚便大聲嚷道。
「真是搞笑了你,誰讓你吃那麼多,有人逼你了嗎?」秦汝娃笑罵道。
「誰讓你做得飯菜,那麼好吃!」
「那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我明晚是不是應該把飯菜做得難吃點,這樣你就會少吃一點了呀?」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明晚就不回家吃飯了!」
「真的?」秦汝娃問,絲毫沒有听出那是玩笑話。
「假的!」成奕揚笑道。
「真是欠扁了!」
秦汝娃伸手打了一下成奕揚。然後就把腳縮到了沙發上,開始了她每晚的電視旅程,時不時地發出陣陣狂笑聲。
別看成奕揚也盯著電視屏幕,其實他心里想的都是公司的事。他對電視節目實在是提不起興趣,最多也只是看看新聞,對于秦汝娃衷情的那些節目,他是打從心底里鄙視。不過,為了能在她身邊多呆一會兒,多一個機會增進感情,他還得必須忍受著。
夜深了,清悠的月光,穿過稀疏的樹葉,在地上斑駁成影。北風呼嘯而過,把樹上不多了的樹葉刮得沙沙作響。路邊的幾朵野花,長得並不怎麼漂亮,可還是迎著寒風,孤獨地盛開著。
天氣冷了,大家的時間都好像調快了似的,熄燈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前早了。特別是只有老人獨居的房子,更是早早地就把燈給關了,睡覺去了。
偌大的建築群里,原本燈火通明的,隨著深夜的到來,都慢慢地暗了下來。放眼望去,一棟棟的公寓,寥寥無幾的燈光還在頑強地閃爍著,形成了一條獨特的風景線。
秦汝娃他們家就是這寥寥無幾中的一家。可並不是他們不想去睡。她本想等成奕揚睡了之後,她才回房睡的。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見成奕揚有要去睡覺的意思。而成奕揚呢,他也很困了,可他腦袋里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絕對不會在秦汝娃睡覺之前,先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