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擎天 正文 二百四十七、姜凌霄(第五更)

作者 ︰ 森

江綾蕭意氣風發,眸子里盡是熾盛的火花,張寒跟她相處了幾年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江綾蕭出現如此光火的情緒,過去即便是二人關系親密,但是江綾蕭始終是淡定,保持著一種屬于天才的冷靜與理智,說得通俗點,就是有些不近人情。

現在的她才是有些人情味,有自己的情緒。

跟張寒的情況可說是完全不同,他的親人可以為他而死,但是江綾蕭的情況,則是家族把江綾蕭當做一個人,更接近是視為一件工具,不惜重創她,更差點毀了她,為的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天賦,要知道,江綾蕭原本的天賦已經足夠高了,而且她不是沒可能覺醒潛藏的天賦,只是說她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時候,地位一落千丈,淪落到了底層,覺醒的概率更高。

這不得不讓江綾蕭憤怒,如果親人做到了這份上,那麼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

江綾蕭近年來,也是沒有了過去作為家族小公主時的嬌蠻任性,可是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脾氣還是有的,遭到親人的背叛,利用,被玩弄在鼓掌間,只要是一個人就無法接受,我命由我不由天,任何一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至于親人、家人、族人,不支持也就罷了,居然還妄圖操控,按照他們的心思來決定人生的道路,這無疑是觸犯了江綾蕭的底線和原則,無法容忍,更不可能忍受!

不過,她亦是非常清楚,以她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反抗老太爺,要知道他們家族一個不被賜姓的奴僕,都是神相境大尊,大致可以想象到,她的家族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江綾蕭長長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靜靜聆听的張寒,眸子里閃爍著一些復雜的神色,她對于張寒的情緒有些復雜,在她人生最低谷,最絕望的時候,踫到了張寒,是張寒救了他,也是張寒的神魔天賦,給了她重新崛起的希望,雖說後來她崛起的關鍵還是潛藏的天賦覺醒過來,但是沒有張寒提供的靈根玉石作為刺激的媒介,她也不可能真正覺醒。

這是一段復雜的關系,雖說她是一個聰慧絕頂的人,但那是限定在修煉方面,正如某些書呆子,過目不忘,出口成章,可是在社會交際方面,簡直跟傻子無疑,江綾蕭還沒這麼糟糕,但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況,她還小,現在也不過是十二三歲,從小接觸的世界,還不如凡人少女來得那麼復雜。

「總之,我要走了。」江綾蕭的腦海里閃過了帶張寒一起走的想法,卻又是抹除掉了,她不再相信自己的族人,在她還沒有絕對的力量前,無法保證張寒的生命安全。再說了,張寒在東龍大陸還有許許多多的恩怨情仇未曾解決,他,可能不願意隨著自己離去吧。

在關鍵一步,江綾蕭發現自己膽小得跟老鼠一樣,不敢說出來,只會用理智的頭腦去分析,張寒會不會跟自己走,自己該不該帶張寒走,從來正式過問張寒的真實想法。

她,還沒有這個勇氣。

同樣如此的人,何嘗不是張寒呢?

不知不覺中,在他失去了爺爺之後,本該是孤獨的人生又插入了一個人的身影,江綾蕭,一個跟他相似,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少女,本該是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在對方身上真到了相若的孤獨感,就此相互吸引,深深交織在了一起,直到在他們自己都不曾感覺的情況下,發現自己不願意離開對方了。

直到,這真正的離別到來,雙方都是有一種不願意分別的心思,只是這樣的心思卻是被條條框框的東西壓在了心底深處。

江綾蕭顧慮良多,張寒何嘗不是呢,他要報仇,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他不可能跟著江綾蕭離去,更沒有能力留下江綾蕭,繼續陪伴自己。

終于,他怔怔的看著江綾蕭,嘗嘗嘆息了一聲︰「一路保重。」

江綾蕭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麼,復雜的神色閃爍不斷,終于她也嘆息了一口氣,低聲道︰「過去,我一直有件事隱瞞了你,我的名字不是江綾蕭,而是姜凌霄!」

她舉起了自己玉白色的縴細手指,點亮了一抹火焰,在虛空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揮手打入到了張寒的胸膛,道︰「我是姜家的小公主,凌霄,取自凌天之上的含義,只要你追尋著仙道,他日必定還可以相見,永遠不要忘記我,正如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說罷,她再度舞動了手指,寫下了「張寒」兩個字,打入了自己的胸膛里,化為永恆不朽的烙印,深刻到血肉里,骨髓里,靈魂里,無法忘卻,更不可能遺忘。

接下來,二人默契的選擇了沉默,慕容輕雲輕咳了一聲,姜凌霄才是轉過身去,淡淡的說道︰「走吧。」

下一瞬,就看到慕容輕雲祭出了一艘飛梭,嘩的一聲,撕開虛空,形成了一道空間隧道,席卷開狂暴的時空風暴,溝通了未知的彼方。

已經決定了離去,姜凌霄不再回頭,生怕那麼一回頭,情緒超過了理智的極限,令得她違背原來的決定,走進了空間隧道,頭也不回的離去,終于是跟慕容輕雲一起從張寒的視野內消失無蹤,仿佛不曾存在過。

「頭也不回,這就是你的覺悟嗎……」張寒仰起頭,心中有些酸楚,仿佛又回到了爺爺剛死去,自己孤身一人的情況,只是當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時,透胸傳遞過來的灼熱感覺,如同不朽火焰燃燒的熾熱,又仿佛告訴他,姜凌霄不曾離去,她始終陪在自己的身邊。

另一邊,行走在空間隧道之中的姜凌霄突然睜開了眼楮,幽幽道︰「你安排了多少人劫殺他?」

慕容輕雲臉色微變︰「這個……」

「隨便吧,反正他是不會死的。」姜凌霄不咸不淡的說道,「又是那老家伙的主意吧,原本親情冷漠也是他計劃的一步,想要讓我臻至太上忘情的無上仙道,斬滅一切情根,的確是好主意,只是他不得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還有我選定的人,不會死,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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