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谷徹底覆滅了,隨同歷史的塵埃消失無蹤,化為烏有,唯一一個活口是韓楓,如今身在金身羅漢寺內,受了重傷,即便是以修士的體質,又有療傷聖藥的調理,沒有三五個月的時間,休想康復,而張寒並不認為金身羅漢寺的和尚會好心到給一個純粹的外人使用療傷聖藥。
落雲谷之後,張寒又襲擊了翠玉門、雷雲宗、山河派、靈劍宗、明空山、靈獸山、赤雲教,還有魔道的寒骨派,理所當然的全部屠滅,七個正道宗派恰好是九公子之七所屬的宗派,至于寒骨派,則是十二魔帥之一,骨魔帥所在的宗派。
簡單說,張寒滅掉了自己曾經殺死過的敵人的所屬宗派,十三正道減少了八個,十四魔門也減少了一個,至于其他的宗派,要麼是跟張寒沒有過深的交集,要麼是張寒還未殺死他們的代表人物,他不願意過早動手,免得危害到了鬼王宗。
他雖然不大喜歡鬼王宗的氛圍、風氣以及傳統,但是仔細想來,鬼王宗對他有恩,他雖然不是滴水之恩就涌泉相報的人,但是還是希望鬼王宗可以更好的發展,至少不能由于自己的原因受到牽連。
為此,對于具備潛在威脅的宗派,他暫時不打算出手,當然韓楓所在的落雲谷是一個特例。
至于皇室龍家,張寒暫時也不願意招惹,畢竟是一國之主,且龍定武的關系,龍家搭上了皇極宗這條線,牽一發動全身,以張寒目前的實力,也是不好動手。
共計滅掉了九個宗派,而張寒完成這些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大部分時間還是浪費在了行程趕路,吃喝睡覺方面。
一時之間,各大宗派人心惶惶,尤其是正道宗派,他們哪里知道張寒狠辣到了殺一人就滅一個宗派的程度,以為張寒這個魔道宗派出身的大魔頭,單純是要殺戮,魔道中人要殺戮,他們正道修士自然是首選的目標。
這樣躁動的情況即便是一百零八道大勢力的強者到來,也沒有解決,人們依舊處在恐慌之中,而作為當事人的張寒早早離去,他以假面術扮作了留有一抹八字胡的普通青年,說不上帥氣,也不難看,絕對是往人堆里一戰,唯有通過八字胡才能辨認的主兒,如果周圍的人全都留著八字胡,那麼好吧,沒人可以辨認出他。
殺戮一番過後,他開始思索自己到底該前往何處,是混入一八零八道大勢力,借雞生蛋,寄生在這些大宗派里,利用他們的資源來修煉,還是自己到處歷練,找尋機緣?
距離祖龍山開啟還有四年半的時間,張寒一時之間,卻也難以抉擇,如果是混入宗派,低調做人,他在鬼王宗已經做的夠多了,誠然,這是一種穩妥提升實力的方式,可是少了些許激情,最重要的是,缺少機緣。
在宗派內循規蹈矩的成長,過于模式化,亦是少了修煉之道的變化與奇遇,可隨意歷練,總有點到處踫運氣的感覺,又是不大靠譜。
他穿了一身樸素的麻布衣服,在路旁一處茶棚里,像是趕路的普通商客,皺眉思索著,時不時喝一口茶,一副進退維谷的模樣。
忽然,他的眸子微微一亮,閃過了三份異色,稍稍轉動,掃過旁邊幾張桌子,氣息沉穩,隱忍不發,不過卻休想逃過張寒八重天穹,八層地獄的靈魂力,神識浩大到了融入天地間,仿佛就是天地大氣,根本無從察覺。
「先天玄道四重天,凝煞境的修士,還是楊家的修士?」
張寒皺起了眉頭,他殺人無算,尤其是煉魂一點,更是讓他掌握了大部分勢力的些許奧妙,楊家,乃是十二世家之一,且不同于底子比較薄的慕容世家,楊氏家族至少傳承了一萬年,算是東龍大陸的老牌勢力了,只是讓張寒不明白的是,這些凝煞境的修士是怎麼回事?
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顯然是打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張寒倒是不曾懷疑過,他們是沖自己而來,畢竟他現在的實力,足以比肩高深境界的元嬰境修士,全大陸的人都知道,楊家自是不可能毫無所知,要讓外門成員送死,直接殺掉就是了,完全不需要大費周折,千里迢迢送到大龍王朝來求死。
顯然,他們是針對其他人,且目標還是實力不強的人物,否則不會只派出區區的凝煞境的修士。
「跟我無關,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吧。」張寒不願意惹是非,喝著茶,繼續糾結自己的問題,終于喝完一碗茶,正準備起身離去,坐在周圍的人卻是先一步起身了,冷冽的目光紛紛電射向了前方。
張寒輕咦了一聲,隨著他們的目光探去,卻是看到了一輛不疾不徐前行的馬車,駕車之人是一位半百老人,白須長發,滿臉皺紋像是刀削一樣,深深篆刻到了皮肉里,不過此人的修為卻是絲毫不弱,居然有凝煞境九品。
此處雖然不是大龍王朝,但也距離不遠,算是在邊境線上,而馬車也是從大龍王朝的方向出來,居然存在著一位凝煞境九品的高手,著實有些驚人了,要知道大龍王朝土生土長,且始終呆在大龍王朝的最強者,曾經是大龍王朝的皇帝,玄元境九品巔峰,借助龍氣後,實力堪比凝煞境修士。
正當張寒以神識探入到老者體內,想要查明這老人家來歷的時候,不禁愣住了,這老家伙體內同樣是楊家功法的運轉法門,不等張寒進一步深究,埋伏在茶棚里的楊家修士一股腦兒沖殺而出,一個個氣勢磅礡,像是煙火一般,砰的一聲炸開,顯露出了蠻橫的氣息,即便不如老者,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凝煞境修士,總共又三十多人,全部集合起來,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即便是凝煞境九品巔峰的高手也無法抵擋。
駕車的老者當即停了下來,渾濁的雙眼里爆射出了明澈的神光,略顯枯瘦的面目卻是紅潤光澤,厲喝一聲起,整個人虛空一踏,徑直射出,翻掌一擊鎮壓下來,落在了一人胸口,頓見一道血箭噴口而出,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劃出一條頗為圓滿的弧線,砸落在茶棚的一根支柱上,弄塌了本就簡陋的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