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擺在了張寒面前的手臂,晶瑩剔透,如是琉璃雕琢而成的工藝品,其內經絡清晰可見,充滿了盎然生機,某種意義來說,根本不像是手臂,倒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株靈藥。
「這是……」張寒不知道眼前的斷臂具體為何物,唯一確定的是,這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東西,無庸置疑,乃是稀世重寶。
元鬼老祖對于張寒流露出的驚嘆神色十分滿意,解釋道︰「這是琉璃仙臂,你可知道靈根覺醒?」
張寒點了點頭︰「靈根覺醒,乃是修士突破到先天玄道境界後,靈根徹底覺醒了,表現為種種強大的神通,比如控火發電,凍霜降雨等等,稀奇古怪,強大的靈根神通,足以讓修士具備非同凡響的戰力,且這股力量還會隨著修士的成長而成長,影響一生。」
「你說的很對。」元鬼老祖贊許的點了點頭,「修士的成就高低,某種意義來說,完全可以用靈根的好與壞定論,當然真正的高手,哪怕是垃圾的靈根,亦是能運用到了尋常人無法匹敵的境地,可這樣驚才絕艷之輩終究是少數人,萬中無一,而大多數在靈根固定的時刻,亦是注定了他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談及到這點,元鬼老祖不無是感慨之色,稍稍沉寂了心神後,又是回到了主題上面,指著琉璃仙臂,說道︰「這琉璃仙臂,正是靈根神通的一種,其實嚴格來說,這是一種神魔天賦的表現,靈很覺醒後的力量全部灌注在了右臂之上,從而令得這條臂膀月兌胎換骨,徹徹底底發生了變化,其內流淌的血液也不再是普通修士的血統,接近了仙靈一般的存在,之所以稱之為仙臂,也正是這個緣由。」
張寒若有所悟,可又是充滿了疑惑︰「老祖,這等好東西,您為何自己不用……居然打算送給我,這簡直是暴殄天物,還是您留著自己享用吧,給我就算了,可能還會有其他的辦法……」
說實在,琉璃仙臂讓他十分心動,可他已經有了神魔右臂,神秘的煉化魂魄之力,且是透明隱形的迷惑性,都是讓他十分喜歡,換成了其他的手臂,還真有些不適應,尤其這琉璃仙臂太過惹眼了一點,跟神魔右臂簡直是截然相反,琉璃光澤,晶瑩剔透,美輪美奐,擺明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的右臂不同凡響。
他一向是信奉要低調做人,悶聲發大財,完全沒有高調張揚的意思。
何況,他的一番話,也算是向元鬼老祖表忠心,為自己增加點印象分。
果不其然,听到張寒掛懷自己,元鬼老祖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呵呵笑道︰「難得你有孝心,看到老祖拿出好東西,不是只顧著自己貪圖,還惦記著我這個老頭子,很好,很不錯,但是你沒想過嗎?如果老祖可以真正收取了這條琉璃仙臂,還會等到現在,拿出來給你用嗎?」
他搖了搖頭,嘆息道︰「老頭子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一心問道,追求長生,除了是辛苦修煉以外,還不忘走南闖北,四處找尋機緣,想要踫一踫傳說中的奇遇,還別說,老頭子的運氣不錯,曾經偶爾來到了一處上古修士遺留的洞府,可惜靈丹妙藥早已化為了腐朽,靈器法寶也是化為了粉塵,最後我找到了上古修士的尸骸,其他的部位都早就化為了尸骨,在我伸手去觸踫的時候,連骸骨都灰飛煙滅了,唯有這琉璃仙臂依舊殘存,生機盎然,仿佛活著,還未死去。」
這段話無疑是勾起了元鬼老祖過往的記憶,他仰起頭,臉上充滿了緬懷的神色,感慨道︰「上古修士遺留的洞府,其實並不算少,但是丹藥腐朽,法寶化作了粉塵,連修士自身的骸骨都灰飛煙滅,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可能是幾萬年,可能是幾百萬年,甚至是上億年!」
「不過從側面透露出來的問題就是琉璃仙臂的恐怖,這得是多麼的恐怖,無情歲月,任你一代天驕,君臨大地,坐擁萬里江山,到頭來逃不過時間的流逝,終究是化為一抔黃土,任你豐姿絕世,艷冠天下,結果還不是紅粉骷髏,生老病死,無人可以逃月兌,凡人辦不到,修士同樣不行,而這琉璃仙臂,居然是亙古長存,沒有消失在歷史之中,足見奇特。」
說到這里,元鬼老祖狠狠的拍著自己干癟的胸脯,仿佛在怨恨自己的軀體,氣憤道︰「真是不甘心啊,琉璃仙臂,固然是神威蓋世,但是其內的力量,卻是需要強健的體魄方可承受,而我的修為,雖然早就是達到了先天玄道二重天,玄元境,可惜早就老去不說,還由于早年的傷勢,體質遠比其他的修士孱弱,以致于比起某些初入先天玄道的修士還要不如,尤其是這一天天老去,老頭子的體質更加脆弱了,注定這輩子不可能接續這條琉璃仙臂。」
張寒恍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就相當于是虛不受補,身子骨太虛了,亂吃補藥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會導致氣血淆亂,重則傷患,在修士界也有類似的情況,比如某些低階修士吞服了極其珍貴的天材地寶,結果靈氣太強,生生是把人給撐爆了,炸得粉身碎骨,連一點渣子都沒剩下。
不過張寒可是見識過元鬼老祖的力量,雖說按照他的說法,還比不上某些初入先天玄道境界的修士,卻是要遠遠勝過自己,叫苦道︰「老祖,我的修為太弱了,這身子骨還不如你了,又怎麼可能受得了琉璃仙臂。」
元鬼老祖點了點頭,說道︰「這我明白,不是現在就給你接續琉璃仙臂,而是要你在一個月內,擁有接續琉璃仙臂的資格,我要鍛煉你的體魄,使得你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擁有堪比先天修士的體魄,最好是達到先天二重玄元境的程度,這樣的話,接續琉璃仙臂也就萬無一失了。」
還有時間,張寒不由是松了一口氣,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災難才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