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張寒左手高舉地藏王佛令,右手緊握閻羅大魔符,氣勢洶洶,正逆兩股元力浩浩蕩蕩席卷而開,為佛為魔,一念之間,浩浩蕩蕩鎮壓而出。
金身羅漢寺的和尚在大龍王朝境內算是難以想像的高手,可是放眼整個東龍大陸,也不外如是,不過畢竟是出身不凡,尤其在佛寺里,什麼樣的法訣沒見過,佛法精深,一眼是看出張寒居然是運轉開了一道佛門法訣,偏偏這佛門法訣居然跟魔道法訣一同運轉開來。
「賊子,以佛事魔,是為對佛之褻瀆,你大逆不道,貧僧定要以無情佛心,將你誅殺于此!」這和尚有點痴狂,信奉佛法,根深蒂固,虔誠無比,瞧見張寒以入魔之神,展動佛光,還是跟魔功一同施展開來,簡直是褻瀆我佛,哪里還能容忍,不提之前面壁悔過的說法,而是要以雷霆手段來殺人。
和尚欲殺張寒,張寒又何嘗不是,好好的復仇大計,執行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給人打斷,無疑是喝得盡興,卻被告知酒里摻了馬尿。
「可笑,可笑,你對于佛的理解,不過是些許皮毛,念了幾部經文,就在我面前胡亂跳竄,不知所謂,我偏偏要以佛法鎮壓你這金身羅漢寺的大和尚。」
張寒也是打出了真火,殺機森森,運轉開了地藏王佛令,直接向前鎮殺而出,月兌手飛出,頓時令牌層層放大,轉眼是凝成磨盤一般大,遮天蔽日,直接蓋落下來。
砰!
一聲巨響,砸擊到和尚的頭頂,然而施展開金身羅漢體的和尚如同巋然不動的高山,萬法不可侵。
「無用,你乃入魔之妖孽,豈能施展開浩大的佛法,以佛法對付貧僧,簡直可笑!」和尚揚起頭顱,高聲道,厲喝一聲起,渾身金光倒流,「返璞歸真,羅漢落地!」
和尚神色莊嚴,施展開了一套高深的秘法,原本是把散發開的佛力逆轉,吸入體內,乃是停戰之際,又能保持最佳狀態的法訣,此刻被他拿來吸取地藏王佛令之力的法訣。
然而,他堪堪吸收了一絲地藏王佛令之力,頓時感到體內佛力全部失去了控制,一股浩大而威嚴的意識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這是一尊無上尊影,萬佛朝宗,不容反抗,蒼茫眾生,唯有跪拜。
和尚出家多年,自是精通佛法,知曉西天佛土的諸佛菩薩,看清楚了那道無與倫比的尊影,身軀一顫,心神頓時臣服。
「地藏……地藏王菩薩,您是地藏王菩薩……」和尚激動萬分,身為忠誠信仰著佛教的出家人,見到一尊佛像,都要忍不住跪拜,何況是瞧見了一尊菩薩身影,真恨不得立刻磕頭。
「本座並非地藏王菩薩,而是地藏王佛。」
「佛……您已經成佛?」和尚微微一愣,詫異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您……」
「世間早沒有了地獄,陰曹地府消亡,六道輪回破滅,諸天仙佛,無一幸免,全部隕落,世間再無地獄,自然也就沒有空與不空之說,一絲佛念,萬古不朽,生前菩薩,死後佛陀!」
和尚也不是笨蛋,頓時明白了地藏王佛是深意,昔年地藏王菩薩為了佛教立足天地間,掌控地府,佔據六道輪回,發下大宏願,犧牲自我,注定是永生永世為菩薩,不得成佛。
然而不知為何原因,天地破滅,輪回傾覆,地府消亡,自然也就沒有了地獄一說,反而是遂了地藏王菩薩的大宏願,使得本已經隕落的地藏王菩薩獲得了一絲生機,一縷佛念,證道成佛,具備了重生的契機。
「此子身懷地藏王菩薩,不對,是地藏王佛是佛念,莫非就是地藏王佛的轉世之身?」和尚腦海里掠過這一念頭,突然原本吸收地藏王佛令的力量逆轉,反而是他的力量涌入到了地藏王佛令之中,不可阻擋。
和尚臉色大變,地藏王佛令的功法本就具備無上佛威,乃是佛陀,而且還是極端強橫的佛門法訣,衍生出了地藏王佛的意念,豈會普通,一切佛法,在其威能之下,唯有反噬的結果。
一時之間,和尚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想要把張寒的佛法全部吸收掉,免得再讓這魔崽子玷污我佛,沒想到慘遭反噬,自身的佛力不斷涌入到了地藏王佛令中,使得神識和元力凝聚成的令牌益發凝實,仿佛真實的法寶。
關鍵時刻,一縷道家威能蕩開,鎮壓了過來︰「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此子不可留。」赫然是太一宗的長老出手了,他看出張寒精通佛門和魔道兩派功夫,跟他們正道是格格不入,雖說是難得的人才,卻是無法收為己用,悍然出手,也好賣金身羅漢寺一個人情,可說是一舉兩得。
他一動,其余的大勢力代表也坐不足了,尤其是魔道中人。
太魔宗的代表當即大喝一聲︰「太一宗的老匹夫,休得放肆,此子是我太魔宗內定的弟子!」
「放你丫的狗屁,此子是我千秋門先看上的!」
「此子是鬼王宗出身,跟我天鬼門最是匹配,理當入我門下。」
一干人等悍然出手,或是要搶奪為弟子,或是要扼殺天才于襁褓中,各懷鬼胎,紛紛展動凝煞境的修為,氣勢磅礡,震得虛空鼓動,亂雲穿空。
面對這麼多高手,張寒亦是抵擋不住,只能暫且放棄了金身羅漢寺的和尚,身軀爆閃,驚疑不定的看著沖向自己的凝煞境高手們,思前想後,唯有一路退走。
太一宗要殺自己,無非是覺得他實力過于逆天,成長起來後,對于東龍大陸的正道,就是一個大患,同樣,各大魔門要引渡他加入宗派,則是想要得到這逆天的人才,使得自身宗派更為強盛。
說實話,張寒在鬼王宗內混跡了這麼久,太了解魔道中人的思想,如果他作出決定,選擇加入了一方魔道宗派,那麼其他的魔門高手絕對不可能容忍張寒,說不準還會跟正道的修士暫且合作,斬殺張寒。
一個宗派,還護佑不了他,至于左右逢源,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到頭來還是不得不做出抉擇,還是一樣的結果。
「走!」
這是他暫時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