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亂星。
在諸多的城池皇城府邸,那些統治者都將所有的文臣武將都召集在議事大廳,他們商討的話題只有一個,那便是對目前迪拜城南征北戰的態度。他們的態度各自不同,或虛與委蛇,或臣服,或強硬抵抗,或合縱連橫,然而,他們心頭的那一絲悸動與驚懼,是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而在罪罰城,議事大廳也同樣是商討著此事。
「該死!迪拜這是怎麼了?一下子瘋了嗎?居然四處征討那些周邊城池,難道他就不怕激起公憤而群起而攻之?」一個精瘦精瘦顯得有些猥瑣的老臣大聲道,「天道昭昭,迪拜這是要掀起邢亂星大亂,這樣居心叵測,實在是人神共憤,我們絕對不能讓這個宵小得逞,我們一定要出兵,制止這股歪風煞氣,一定要給猖狂至極的迪拜軍,一個迎頭痛擊!」
一番話,說得那是道貌岸然,然而卻根本沒有引起在座的共鳴,那些正襟危坐的臣子甚至在暗中嘲諷這個家伙不切實際,只會唧唧歪歪,這樣的家伙,一旦踫到危險,逃得會比誰都快!
坐在上方一個雕龍寶座上的,是一只粗壯的地精。這只粗壯的地精,氣息極為強大,從它那矮小的身軀上,每一絲肌肉,仿佛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這正是罪罰城的城主,艾爾貝斯。
可在整個罪罰城中,真正起到主導作用的,並不是這艾爾貝斯,而是罪罰城第一強者,御風。
在整個罪罰城,幾乎都是由地精這一種族組成,這樣奇異的現象,猶如逆亂星的特征一樣。這主要是由于寶座上方這一強壯地精一脈實力強勁,繁衍度也極快,並且拉攏了其余星域的一些地精強者加入,所以才會導致罪罰上下,傳承這麼久而不衰。
艾爾貝斯皺了皺眉頭,這些迂腐的老臣,也甚為它所不喜,然而,也正是這些迂腐的家伙,能夠為整個罪罰城形成一個金字塔一般的體制,風尚,而且,能夠讓軍隊拋頭顱灑熱血而沒有任何的怨念。這樣的思想侵蝕,艾爾貝斯還有賴于它們。所以,盡管不耐,他卻沒有明著阻斷,而是強忍著听完過後,立即問向了一個身著甲冑的指揮長。
「丹斯,說說你得來的消息。」
「是!城主大人!」丹斯恭敬點了點頭,可語氣卻是有些粗劣。
「那些自大的家伙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居然兵分三路,朝著除了我們城的其它三個方向輻射,而那些周邊城池,居然一時之間被摧枯拉朽地攻破防線,仿佛是一個連鎖效應一樣,迪拜軍的威勢越來越強,而我們的防線,也越來越岌岌可危。甚至有些軟弱一點的城池,居然沒有和我們任何一個商量,就選擇了投降,兵不血刃地自主打開城門,這些可憐的家伙,甚至還有一部分被編制進入迪拜軍!」
「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十九個城池遭到了淪陷,其中,居然有著七家城池是聞訊後,連對手都沒有接觸就開城,急著出投降的信號。而還有五個城池,雖然也進行了抵抗,但那抵抗的表面作用,要大于實際作用,他們似乎早就認定了會失敗,也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一番,便全數投降。只有少數幾個城池,才真正意義地選擇了頑抗。但它們被分化,實力根本就得不到補充,加上迪拜軍來勢洶洶,也沒有為我們爭取多少時間。」
丹斯將情況說明後,便明智地閉口不言,沒有再做任何評論。而它的話,也激起了軒然大波。雖然罪罰軍的這些文臣武將早就听說迪拜城的犀利,但是卻仍然自信地認為,這只是紙老虎而已,等到罪罰一出,對手便會驚慌失措,不堪一擊。可是,現在看來,它們的自信瞬間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短短數月,迪拜軍居然就佔據了十九座城池!這是多麼驚人的數據,除了一些分不清情況腦殘的家伙,誰都知道,這已經是罪罰的一次大災難!
議事大廳陷入了一片沉寂,包括那迂腐老臣,原本還想慷慨激昂指點江山一番,卻是被艾爾貝斯那殺人般的眼神給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艾爾貝斯將眼神看向了在一旁傲然坐著臉色卻似乎在想著什麼出神的御風,心中嘆了口氣,大事情,還是要這御風做決斷的,艾爾貝斯,也只是一個半傀儡而已……艾爾貝斯不由聲音柔和了幾分,「御風大人,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御風這才從老僧入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雙目中卻是犀利地環視了在場諸位,但凡被它掃視到的,不管是位極人臣,還是武將,都是心中一顫,不敢在與之眼神接觸。御風在罪罰的實際威信,的確要過城主,除了城主,沒有哪個家伙,敢于和其明里暗里作對的。
「你們覺得要戰,對不對?」御風忽然淡淡道。
這不是廢話嗎?眾人心中都冒出奇怪的念頭,迪拜城都快打到家門口來了,難道還蟄伏不動,妄想著對手會轉道放棄罪罰?明眼人都知道,這一次迪拜的主要目標,就是為了這罪罰,唇亡齒寒,那些衛城都被迪拜給收拾了,難道還乖乖地不動,伸長脖子,等著磨刀霍霍的迪拜軍來了一刀 嚓砍下?
「既然你們默認,那麼,就是都力主決議要戰,我們剛才在商討的,也只是如何應戰的問題,對嗎?」御風再次提出了一個沒有營養的問題。
眾人卻是忽然保持了沉默,有怪異!這御風多麼精明的家伙,怎麼會接連提出兩個小孩子都懂的問題?那麼,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這御風,它的決定,與眾人都背道而馳!而它剛才,似乎在試探眾人的想法,如果一時不慎言,被他逮到了,那麼,結果一定會很不妙!
當然,也有一些家伙的反應沒那麼快,而反應過來和沒反應過來的家伙,都因為御風的鐵血威信,而保持了閉口不言。
不過,凡事有例外,這一次,還是那個迂腐的老臣,他卻是提出了異議,聲音依然是聲嘶力竭,一副悲壯的模樣,「御風大人,你這是什麼話?迪拜軍即使再如日中天,也只是匪,是宵小,它就像一只強壯的螻蟻一樣,再如何蹦,也只是一只螻蟻罷了。而我們,卻一個巨人。難道我們會任憑一只螻蟻在我們的眼前不斷挑釁嗎?不!我們不能!只要我們出軍,就會彈指一揮,將這個麻煩給去掉!而我們滿堂這麼多地精,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小事猶豫半晌,半天做不出一個決議,老臣真是感到很不理解!」
議事大廳的地精們,表情立即顯得很精彩。這老家伙,腦袋被驢踢了嗎??大難臨頭,緊要關頭,居然還在那大言不慚說什麼天軍,什麼螻蟻,什麼不理解!而且還當著這麼多臣子將相的面,這不是揮舞著你那干瘦的手臂,啪啪扇了御風大人幾個巴掌嗎?老家伙,你要作死,可別趕死啊!
果然,御風小宇宙爆了。
他看向這名迂腐臣子的眼神,冰冷至極,殺意凜然,遠遠望去,這個老家伙仿佛被殺氣給吞噬了,只有這個可憐的家伙才知道,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寒冷與殺意,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他的骨骼開始戰栗,他的松弛的皮膚開始顫抖,直到後來,他再也忍受不住,從喉管處,出那驚天動地的駭人慘叫聲!
眾地精心頭一顫,均是駭然。
而從始至終,御風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加了對殺氣的催,使得整個議事大廳都彌漫了他那強橫的殺意,而可憐的那個老家伙被這樣一絲一毫地緊逼著,偏偏又恰好處在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他的慘叫,如同殺豬一般,沒有停歇過。
而眾地精的後背,也是一陣涼,那老家伙的叫聲被夸張地加成,直接刺入它們的听覺系統內,「這御風飆起來,居然強悍如斯!他居然是如此的蠻橫,要當著城主的面,當著所有地精的面,獵殺一個臣子!」
「饒了我!救命啊,我錯了,御風大人,放過我!我什麼都不說了,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個可憐的老家伙居然開始求饒,配合他那驚恐莫名的慘叫,听得眾地精一陣毛骨悚然。
而御風卻絲毫不動容,冷冷道,「晚了!」
整個過程中,除了那老家伙的慘叫,議事大廳沒有任何聲音,就連艾爾貝斯都保持了沉默。而御風,真的當著所有地精的面,將這悲催的老家伙從聲嘶力竭一步步催化它的極限,將其折磨而死!
好狠戾的手段!
偏偏眾地精沒有任何一個敢于站出來說一句話,它們都明白,御風是為了樹立它的絕對權威,它終于要開始了它的大動作,而那可憐的老家伙,只是恰好被拉出來祭旗而已,顯然,這樣一個,遠遠不夠,這樣的時刻,誰去惹這個煞星,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做完這一切,御風這才道,「所有軍隊,任何一個,都必須按兵不動,否則,下場,將會比它,還要慘烈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