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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那麼的寧靜,絲毫沒有都市的喧囂,這便是有錢人的特權,能夠在滾滾紅塵謀得一席清靜之地,而且山莊之上,沒有鋼鐵城市那令人厭煩的污濁之氣,靈氣雖比不上深山老林濃郁,卻也能夠接受。
夜空之下,鐘濤盤膝坐在房頂,清冷的月光撒下,只見此時,鐘濤雙手結印,丹田一鼓一鼓,不時張嘴,一呼一吸,吐納靈氣。
「道家外丹之術,講究的是以符丹藥等外物助己身突破天人桎梏,追求長生,這篇《黃極參悟經》上記載的煉氣之法倒是神妙,自己短短十年便觸踫到導引期中期的門檻,與其分不開關系。」
「我太一教雖標榜正一道一脈,但經法里卻含有大量的內丹術,不過還真的,我現在的修煉側重內丹術更多一點,十年的苦修倒是沒怎麼服用丹藥,唔•••有點亂了,我是正一道的,本應精通外丹的符煉丹之術,但現在卻更注重修煉內丹術,一身修為皆是煉氣打坐而來!」
鐘濤腦袋有點亂了,搖搖頭,突然,豎耳凝听,眼神飄向老爺子的病房,喃喃道︰「唔,真有意思,去見見那位是何方神聖!」說完,施展土遁,身體沒入地下。
鐘濤一路前行,緊隨著那名老道士,身上氣息緊鎖,只見老道士一步三丈,半個時辰之後,身形沒入在市郊的一處小寺廟,隨後,竟搖身一晃,道袍消失,袈裟加身,變成了佛門高僧。
「阿彌陀佛,見過方丈!」一名小僧見禮道,老道士道了聲佛號,便走進了禪室。
「還是一名方丈?唔•••天青寺?智光大師?」鐘濤突然想起在外邊看到這座寺廟的名字,再聯想到白戰的話,嘴角一勾,似乎,他有點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位道友,你一路施展土遁之術跟蹤我,卻是意欲何為啊?」老道士敲著木魚,口誦佛經,還真是有點高僧的神韻。
「無量天尊,這位道友,貧道道行子有禮了!」既然被發現,鐘濤自不會在掩藏下去,憑空出現在老道士的身前。
「道行子?」老道士似乎沒有听說過這個法號,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面色有些古怪,「可是‘融匯百家’的太一教?」
鐘濤語塞,他知道老道士語指何意,便是說,太一教將各派功法納入自己的太一道,鐘濤也不辯道︰「不知道兄法號?」
「貧道虛為子!」老道士笑眯眯道。
「全真龍門虛字輩?」鐘濤驚呼,龍門派在修道界可是大名鼎鼎,其在北方全真道地位不亞于龍虎山天師派在南方正一道的地位,道經典藏無數,皆是修仙之妙法。
「正是!」
「無量天尊,既然道兄乃龍門派弟子,更應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為何自己卻化身為魔?」鐘濤不解道,眼神卻是緊盯虛為子。
「嘿嘿,告訴你也無妨!」虛為子揮手一擺,身上袈裟退卻,恢復了道士裝扮,露出了原本的面目,「法財侶地,貧道我求的自然是財了,只要有了錢,貧道便可得到上好的法器、無數的靈丹妙藥。」
「無量天尊,還望道友回頭是岸!」鐘濤合掌道。
「嘿嘿,小道士,太一教玉簌子真人我得罪不起,但是你嘛,嘿嘿•••听聞玉簌子有一件異寶八寶袋,號稱無物不收,老道我如雷貫耳,今日正好借你法器一觀!」說話間,屈指探出,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飛射而出,同時一步跨出,手成爪狀抓向鐘濤腰間的八寶袋。
「哼!」鐘濤冷哼一聲,這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簡直是找死,右腳一踏,一股無形的道力震蕩而出,火焰在接近鐘濤一米之處直接消散于無形,同時將道力化作內力使用,俗世武學擒拿手使出。
一般修行者甚少會將精力放在俗世武學之上,那只是小道,故身手不比普通人強多少,而虛為子顯然就是這些人的其中之一。
「 」的一聲,虛為子被甩出五米,狠狠地砸落在案桌上。
虛為子狼狽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中殺意閃爍,冷道︰「倒是有幾手功夫,就是不知道行如何?」
「這個不勞道兄掛懷,你雖是龍門派弟子,但你行事如魔道,我今日若是將你誅殺,想來龍門派也不會怪罪!」鐘濤平靜道,仿佛說的事和他根本無關。
「呵,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太一教殘缺的道訣,半桶水的道行,也敢出此狂言!」虛為子道。
「試試便知!」鐘濤不動聲色道。
「無知小輩!」虛為子怒喝,在案桌上抓起桃木劍,往桌案上的一堆符隨意一挑,挑起了兩張無名符,跟著腳踏罡步,口念法咒,符紙無火自燃,當道符快要燒盡的時候,他左手呈劍指,運轉全真道力,貼在桃木劍身上,從劍身根部向前一推,道︰「去!」
只見貼在桃木劍上那兩張符紙瞬間燒光,變成兩團無根之火,暗紅如來自九幽,朝鐘濤射了過去。
「九幽邪火?」鐘濤驚呼,「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天邪真君的邪術了?」
「嘿嘿,老道宰了一個自稱是天邪真君門徒的小魔頭,這九幽邪火便是自他身上掏出來的!」虛為子陰笑著,仿佛看到了鐘濤在九幽邪火欲死不能的場景。
「四方水靈听我號令,神兵火急如律令,法咒顯神威,困!」鐘濤面色凝重,道力凝聚于掌,往地面一按,一道水幕憑空擋在鐘濤身前,說是水幕,其實是一道薄薄的水汽,這里遠離水源,水靈訣的威力不及一半。
但水汽的柔韌性卻是極強,兩團九幽邪火如遇到障礙一半,停滯不前,但水汽也在急劇消散。
「嘿嘿,這魔道自有魔道的手段,今日我若是以天邪真君的手段將你誅殺,這天下又有何人能知道這是我干的,那八寶袋我可是神往已久了!」虛為子陰笑道,滿臉邪異。
「天地正氣,乾坤聚首,神兵火急如律令!」趁這個空隙,鐘濤掏出一道黃符,看了眼,似是不舍,旋即一股決然出現在臉上,以道力畫符,將黃符射出,撞向兩團邪火。
一股強大的吸力自黃符中爆發而出,撕扯著兩團九幽邪火漸漸分散作星星之火,慢慢吸入,但九幽邪火不愧是天邪真君的絕技,還剩一半的邪火如螢火蟲分散在空中,與黃符對峙著。
「著!」鐘濤見此,手夾一枚銅錢射出,化作一道青光沒入黃符中,頓時黃符的吸力增加十倍不止,剩下的邪火悉數被收入,鐘濤單手一招一引,黃符化作華光射向正得意的虛為子。
「嗡!」黃符在離虛為子不足一米之時,如火葫蘆般,噴出一道熊熊的暗紅火焰。
虛為子被這一變故弄得驚慌失措,慌忙之下將身上的道袍月兌下,飛手而出,擋在身前形成一道布牆,但是他小瞧了九幽邪火,憑他以道力淬煉了十年的道袍哪里抵擋得住,瞬間便化作一道火牆,虛為子身形狼狽地滾到房腳,躲過熊熊火焰,旁邊的一根柱子「 」的一聲炸裂化作碎片。
「倒是小瞧了你!」虛為子狼狽道,眼中陰晴閃爍。
「道友客氣了,本以為道友出身玉清全真道正宗,一身道法想必甚是精湛,不料,龍門派的弟子果然神奇,居然連天邪真君的邪道也會,貧道佩服!」說是佩服,鐘濤的臉上卻盡是譏諷。
「嘿嘿,龍門派的道法,就如你所願!」虛為子陰笑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喝道,「玉清困神,敕!」
剎那間,鐘濤臉色大變,只覺周身空間化作一團泥潭,身體被一股古怪的力量禁制著,體內道力流轉不暢,他想到了龍門派大名鼎鼎的陣法,月兌口而出︰「玉清鎖神陣!」
「嘿嘿,你倒是有點見識,雖然以我的道行只能困你三刻鐘,但是足以讓我將你的神魂抽出,想來你還沒有嘗過神魂被無情吞噬的痛苦吧!」虛為子冷笑,眼中射出恐怖的綠芒,貪婪的目光投降鐘濤腰間。
鐘濤哀呼,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老道居然身懷全真龍門派高深陣法,鎖神,顧名思義便是令神魂不受控制,真靈受困,任由宰割,唉,不想竟在陰溝里翻了船,以自己的修為,根本掙月兌不了,若是修為到了導引期倒還可以試試。
「這陣法怕是你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的吧?」鐘濤冷笑道。
「嘿嘿,這些話你去問掌管生死的閻羅王吧!」虛為子甚是小心,一絲口風也不透露,只見他轉身自案桌上拿起一掌黃紙,用朱砂在上面畫上一尊惡鬼,然後施展法力,黃符無火自然,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厲鬼噬魂?你們全真道什麼時候對正一道的符道法這麼感興趣了,你們不是標榜肉身便是降妖伏魔的無上法門嗎?」鐘濤譏諷道,心里卻在暗暗著急,這玉清鎖神陣不愧是全真道高深陣法,任自己道力如何沖擊,都解不開神魂的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