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之地多崇山峻嶺,雖然不高,但延綿千里,而且湘西之地多毒蟲鼠蛇,一般人根本不敢涉足深山老林。
今天卻是有一個年輕人行走于湘西深山之間,一身道袍,齊肩的黑發,雙目間炯炯有神,跋涉于這陡峭之地如履平地。
「嗯?」鐘濤駐足靜听,隱隱約左前方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似乎是有人家在出殯,鐘濤加快步伐趕去,這一路來他隱匿行跡,為的就是養傷,如今已然痊愈,而且修為有所精進,特別是神打殘訣,利用關帝石像上的願力淬煉肉身,小有所得,此時是自信滿滿。
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片曠野出現在眼前,三個人圍成一圈在哭泣,特別是其中的一個老婦,哀嚎淒慘,一度哭暈過去。
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本地人,而且還是少數民族。
「老人家,請問•••」鐘濤想問廣陵谷怎麼走,他只知道湘西鐘家坐落在廣陵谷,在廣陵谷在哪里就不知道了,可是,這樣的場景明顯不好打擾人家。
老漢黑嘿瘦瘦,一臉皺紋,一看便知是莊稼漢,見鐘濤道士裝扮一愣,畢竟現在社會這種打扮很少見了,開口道︰「道•••道長,你有什麼事?」
那個老婦根本就沒有注意鐘濤,跪在地上的小伙子倒是驚奇地看了眼鐘濤,便又沉浸在悲痛之中,鐘濤望去,見地上躺著一個年輕妙齡女子,二十左右,只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了生息,臉色蒼白,嘴唇發青。
「咦!」鐘濤眼中閃過一抹驚奇,顧不得什麼,身子蹲下右手探出,抓向女子的手腕。
「你想干什麼?」小伙子十七八歲,力氣很大,抓著鐘濤的手死死地捏著,瞪著大眼怒氣沖沖,眼神不善。
鐘濤施展「卸」字訣,擺月兌小伙子的手,把著女子的脈,小伙子再次抓出,想抓鐘濤的手,不過這次沒有接觸到鐘濤的手便被震開,手上一陣酥麻,有觸電的感覺。
「山伢子,住手!」老漢在關鍵時刻出聲阻止,小心地對著鐘濤道,「道長,你法力廣大,能不能救救我家大妹?」
此時,山伢子和老婦都一臉緊張地看著鐘濤,人就是這樣,即便已經絕望了,可往往喜歡在心中給自己編織一個希望。
「三魂七魄,你們的女兒被人攝去了一魄!」鐘濤站起身凝重道。
「啊?」什麼三魂七魄?什麼攝去了一魄?這道士真的會法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三魂七魄,你不就是想要騙錢嗎?」山伢子站起身大罵,他讀過幾年書,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麼鬼怪,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江湖騙子。
「哼!」此時鐘濤才發現,這個山伢子真的很魁梧,應該有一米九幾,鐘濤冷笑,眼神一凜,「算我多管閑事!」說著便要走開。
「道長,道長,山伢子不懂事,求求你救救我的大妹!」老婦突然煥發出強烈的精神,抓著鐘濤的衣服不妨,「山伢子,還不給道長磕頭認錯!」
「娘!」山伢子不甘。
「山伢子,听你娘啊!」老漢道。
山伢子無奈,在老婦凌厲的眼神下,乖乖給鐘濤磕了個頭。
「求道長大發慈悲!」老婦一把鼻涕一把淚,滿臉哀求。
鐘濤嘆息一聲,轉身道︰「魂魄被攝離軀體七日之後便是大羅金仙也無救,所幸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姑且試試吧,成與不成全憑天意!」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老婦老漢感激涕零,老婦不斷地磕頭,令得鐘濤汗顏,所實話,他之所以多管閑事,實在是另有所圖,這世間擅長攝魂的人不多,而聯想最近勾魂聖君在湘西的消息,答案很明顯,當然,看手法應該不是勾魂聖君本人,而是他的兩個徒弟,一黑一白,人稱黑白無常,自己來湘西兩眼一模黑,找到他們才知道湘西現況。
山伢子滿臉不忿地盯著鐘濤,鐘濤輕笑以對,不過山伢子的力量令得他驚訝,說是天生神力也不為過,身材魁梧,力量驚人,鐘濤心中一動,有所思量。
接下來,鐘濤交代了三人應該注意的地方及需要做的事情,並交給他們三人一枚一黃色枚咒符。
隨後,在三人驚訝的眼神下鐘濤憑空抓出一柄桃木劍,左手扔出兩張道符,桃木劍隨意一挑,挑起兩張定神符,跟著腳踏罡步,口念法咒,符紙無火自燃,當道符快要燒盡的時候,他左手呈劍指,運轉上清法力,貼在桃木劍身上,從劍身根部向前一推,道︰「去!」
只見貼在桃木劍上那兩張符紙瞬間燒光,變成兩團白色之火,朝地上女子身體射了過去,當那兩團火接觸到女子的身體後,立刻融入了進去,除了燒開一個大洞的衣服表明之前曾有兩團火燒了這里以外,那從燒出的洞里所露出的肌膚卻一點也看不出燒傷的痕跡。
見到鐘濤開始施法,山伢子三人連忙緊握著咒符,按照鐘濤的交代大聲地叫著女子的名字,隨著他們的叫喊聲,一股股神秘的力量從咒符震蕩開來。
遠在十里之外,正在觀望三個人打斗的一個黑袍的高瘦老者渾身一震,低頭一看,掛在腰間的漆黑葫蘆在不斷地抖動著,不由得臉色大變,一拍葫蘆穩住葫蘆,大聲沖著打斗場的一個身穿白袍老者喊道︰「老白,情況不妙,速戰速決!」
白袍老者哈哈大笑︰「在這湘西,情況再不妙又能怎麼不妙,哈哈,兩個靈寶派的雜毛,趕緊束手就擒,喂喂我手中這桿勾魂筆,上清門人的精魄啊,想想都是大補!」
與白袍老者交手的是一老一少道士,二人明顯處于下風,听得白袍人的聲音,臉色大變,其中老道士色厲內荏道︰「胡白,你休要放肆,惹到我靈寶派,曹錕也護你不得!」
「哦?本無常收過的仙佛正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倒要瞧瞧靈寶派能讓我如何!」白袍老者加快手上的進攻。
黑袍老者雙手按著不斷抖動地葫蘆,咬咬牙,抽出一張畫著鬼臉的血紙貼在葫蘆上,頓時,葫蘆停止了晃動,黑袍老者松了一口氣。
「果然是你們,黑白無常!」鐘濤嘴角一勾,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