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病房里,就剩下了兩個差點分道揚鑣的有情人。這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良久,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你受苦了!」緊接著,是長久的擁抱,心頭縱然有千言萬語,此刻卻難以用言語表達,只能相互抱著,把兩個心貼到一起,用心去交流。昏暗的燈光下,李想淚流滿面,任慕豪卻笑著嘆了一口氣,李想驚顫著把伏在任慕豪胸膛上的頭抬了起來,用著因為緊張、心疼、害怕而有些發顫的聲音問道︰「很疼嗎?」任慕豪,抬起右手在李想的臉龐輕撫而過,最後停在她的唇上,用指尖輕輕的摩挲著,
說道︰「不疼!」李想拉過任慕豪放在自己的心口說︰「可是我疼!這里好疼,好疼!」言罷,蒼白的臉上再次淌下清淚。任慕豪把李想攬到懷里,撫著她的頭發︰「不要難過,我現在覺得很幸福,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寧願用我所有的東西來交換,包括我的生命!」李想慌忙捂住了任慕豪的嘴巴︰「千萬不要這麼說,否則我只會覺得更心痛!」任慕豪微微的笑了笑說︰「好了,我听你的,不說了。讓我抱抱你好嗎?」李想伏到了任慕豪的身上,耳朵貼住他的寬闊結實的胸膛,听到那強有力的心跳,覺得好安心,情緒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兩個人靜靜地抱著,傳遞著自己的溫度,聞著懷中人的味道,感受著他(她)的氣息。
門外,歐陽毅頹然的靠在了牆上,身體慢慢地滑落著蹲了下來,用了好長時間平復了的情緒,提起精神站了起來,留戀的看了一眼門口,扭頭悄悄地離去了。拎著飯盒走在前面的美如看著歐陽毅離去的背影,呆愣在了原地,安妮和大衛走過來,看見美如呆在原地發愣,就順著他的眼神往前看去,空洞的走廊里一個人影也沒有,然而,她的眼楮卻分明是在看著什麼。安妮輕輕地推了一下美如,問道︰「你在看什麼?」美如回過神來,慌忙掩飾自己的神情,略顯尷尬的說︰「沒什麼,剛剛在想事情,走吧,我們快進去吧!」說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安妮幫李想把飯盒里的飯菜倒了出來,在李想喂任慕豪吃東西的空當,三個人悄悄地走出病房關上了房門,並在門口掛上了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三個人悶悶地向前走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有說話。出了醫院,美如突然停了下來,對安妮說︰「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走走。」安妮不放心她,就說︰「天太晚了,我們把你送回去吧!」美如搖了搖頭,心事重重的徑直走了。
安妮迷惑的看看大衛,大衛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安妮不放心,便叫大衛取了車,兩個人攆了上去。追到路口,看見美如低著頭,腳下踢著石子慢慢的走在路旁的林蔭道上。安妮正要下車,卻看見,美如突然走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驅車向南駛去。大衛看著安妮滿眼的擔心,只好改變檔位,加大油門,緊隨其後。約模走了有十幾分鐘,只見出租車在歐陽毅的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接著看見美如下了車,一路小跑的朝住院部走去。安妮和大衛正在納悶間,又看見美如在大廳門口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徘徊不前。過了許久,似乎下定了決心,頓了頓右腳,撩開門簾,走了進去。安妮想了想,輕嘆了一口氣,對大衛說︰「走吧!」大衛看了看安妮,便掉了個頭,向安妮家駛去。
進了醫院的美如,先是到醫生值班室望了一眼,其時夜已深了,值班室里的燈光依然白晃晃的照著,里面只有一個當值的醫生伏在桌子上打盹。美如沒有看見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失落的靠在了門板上。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驚醒了美如和那個正在打盹的醫生。見那個醫生揉了揉眼精,站了起來,美如趕緊閃身離開了。走到電梯門口,突然想起,李想的一些隨身物品還在病房里放著,就掉頭回到病房。病房里又黑又靜,叫人不由的有些害怕,美如模模索索的開了燈,走到里面,卻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床邊伏在李想之前睡得那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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