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了,大地陷入了茫茫黑夜。
到了下班的時間,一批批的人你說我笑成群結伴的走出了集團大樓,辦公室里透出來的燈光一片片的黯淡下去,熙熙攘攘、燈火通明的大樓片刻之間寂靜黯淡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任幕豪一個人,靜靜地窩在一個角落里獨自舌忝舐著心里的傷痛。
走廊里應急燈所散發出來的微弱的燈光,極不均勻地灑在光線所能觸及的地方。幽暗的環境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發慌,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所發出的脆生生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漸漸傳來,一個約模二十多歲,穿著時髦的女孩兒出現在了任慕豪的辦公室門口。
徑直推門進去,只見任慕豪疲乏落魄地斜躺在沙發上,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的煙頭已經滿地快要掉出來了。
女孩兒輕輕地坐到了任慕豪的身邊,幫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誰知,剛把手放到任慕豪的頭上,就听見任慕豪冷冰冰地說道︰「把你的手拿開!」
女孩兒萬般委屈地叫了一聲︰「哥!」
任慕豪轉過了身,背對著她說︰「立即消失在我的面前,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女孩兒聞言變色,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剛要發作,卻看見任慕豪眯縫著眼楮掃了自己一眼,于是燃燒了三千丈的火焰,瞬間被澆熄了,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女孩兒整理了一下情緒,復又坐了下來,嬌聲浪氣地喊了一聲︰「慕豪哥哥,人家大老遠的來看你,一句話都沒說,就趕我走,這也……」話沒說完,便听見任慕豪重重地說了一聲︰「滾出去!」這三個字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冷冽鑽心,令人惶懼交加。
女孩兒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強壓怒火的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又听見任慕豪用著很輕很緩卻令人膽顫的聲音說︰「跟你爸帶個話,讓他安分點,否則,他會死的很難看。」
女孩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眼神復雜的盯著任慕豪看了好久,而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拂袖離開了。
沒過多大會兒,匆忙的腳步聲夾雜著帶有標志性的咳嗽聲在樓道里響了起來。
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任幕豪迅速坐了起來,頹廢的表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干練、睿智。
鷹般地銳利的眼神,搭配著俊逸的容貌,讓人看一眼就會被蠱惑一般,不由自主的意亂情迷。
大衛看了看任慕豪有些猶豫的動了動唇,正在猶豫要不要問,就听見任慕豪淡淡地說道︰「很奇怪牛敏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在這里出現是嗎?」
被人一眼就看穿的大衛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然後點了點頭。
任慕豪拿起茶幾上的火機高高地拋起,穩穩地接住,就在這一拋一落之間,瞬間點燃了一支香煙。
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慢慢地送到唇邊,用勁兒嘬了一口,眯起眼楮,口中慢慢地吐出一個個優雅的眼圈,亂糟糟地頭發,在煙絲繚繞的襯托下,看起來非但沒有邋遢的感覺,反倒覺出有幾分男子的狂野之美。
任慕豪掐掉香煙,站了起來邊往辦公桌前走,邊冷笑著對大衛說︰「她在這個時候來看我,就可以確定李想肯定是被牛清水綁架的。」
看著大衛一臉不解的樣子,任慕豪悠悠地說道︰「別想美事兒了,牛敏肯定不知道李想被綁在什麼地方。」
任慕豪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問道︰「你那有什麼新消息嗎?」
看見大衛有些氣餒的搖了搖頭,任慕豪翻開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個地圖,對大衛耳語了幾句,而後,大衛一臉驚喜的走了出去。
任慕豪靠在轉椅上眼望窗外,口中呢喃著︰「李想你在哪里?你還嗎?冷不冷?餓不餓」話剛出口,眼角處一行淚珠順勢滴落下來…………
在一個陰暗潮濕的破房子里,天花板上耷拉下來一根電線,線上懸掛著一個發著昏黃光芒的燈泡,燈光投射到地上發出了一個不大的光圈。
昏暗的角落里,李想蜷縮成了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自打醒來,就沒有看見過太陽,所以,也無法估算現在是什麼時間。
雙手和雙腳都被緊緊地捆著,衣服潮乎乎的,肚子也快要餓扁了。
掙扎了好久,繩子剛剛有點松動,便有一個臉帶墨鏡,身穿黑服,又凶又惡的男人走了進來,往地上扔了兩個饅頭,凶狠地看了她一眼,又走了出去。
李想看了看地上的饅頭,再看看反剪著的雙臂,又看了看四周堅實的牆壁,一點點地感到絕望了。
思念、害怕、孤獨盤亙在李想的心頭。爸爸、慕豪你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