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了!」看到抹消使者迅速歸零的生命值,俊也第一個帶頭歡呼起來。而風翔、韓雅和曉燕則是急匆匆的奔到南龍身邊,把他搖晃欲倒的身形扶住。
「老哥你沒事?吐那麼多的血…」
看到曉燕一副要哭的表情,南龍立刻做作輕松的直起了腰,把嘴里的淤血吐到了地,「好啦好啦,我火出點牙血而已,干嘛緊張成那個樣子?」
「你小子居然偷偷的在自己的卡組里放了第三張天神兵,就那麼想死嗎?」看著南龍一邊吐出嘴里的淤血一邊和自己比出勝利的手勢,風翔不禁又生氣又好笑。
「我可沒那麼容易死,況且五色天晶不是天神兵的完全形態,我想,兩張半的天神兵,我還是能承受得起的。」南龍開朗的一笑,對受傷的事情完全不在意,反而轉頭去問候韓雅,「韓雅,你沒事?你不知道,看到你被那個抹消使者控制,風翔這家伙擔心得要死呢!」
「我知道…」韓雅低下頭,一臉的愧疚之色,「你也好風翔也好,都為了我那麼的努力,我…」
「要說什麼還是等回頭再說,公主殿下,陛下他…很想看到你。」王箭前一步,單膝下跪,「雖然以前公主和陛下多有不和,但畢竟父女情深,天性難改。因此老臣還是希望公主能回到死皇陵,了卻陛下的一個心願。」
「…其實,之前和他嘔氣,也是我任性。我明白了,那我就和王將軍一起回去見他。」韓雅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頭對南龍和風翔說,「風翔,南龍,你們…一起去好嗎?」
「嗯…其實我們倒也沒什麼事情…」風翔正說到這里,突然听到俊也一聲大叫︰「喂!臭歹角!你給我站住!」眾人愕然回頭,卻看到俊也和刃太已經追著遠遁的抹消使者跑進叢林里去了。
原來抹消使者在落敗的時候,就一心想逃離這里。畢竟撿到一條命才是最重要的,何況從韓雅手里搶來的魔兵還有一半在自己手,自己的任務總算是沒有落空,回去也容易交差。所以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南龍他們的身時,倒霉的抹消使者自然就要抓緊機會跑路了。
「魔兵還在他手,不能放過他!」見到抹消使者逃走,南龍也打算追去。但是一個清晰而溫和的聲音,卻在那之前傳入了他的耳中︰「不必了,游南龍。魔兵…遲早是會回到魔兵之主的手中的。」
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條白色的人影就從三人頭頂飛躍而過,輕盈的落在了三人面前。來人是一個極像女孩子的少年,穿著一身繡有金龍的白色唐裝,背負雙手,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但是看到這個人,南龍和風翔卻驚得全身都涼了。
「偃師閣的納蘭老板!?」
一看到納蘭靜出現,南龍和風翔都下意識的護在了韓雅的面前。但納蘭靜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走前去︰「怎麼,害怕我再像以前那樣把她封印起來?別會錯意了,我這次來只是替人送東西的,至于絕世凶魃…不,雅公主的事情,你們不是已經解決得很圓滿了嗎?」
「但是,剛才我召喚了帝女旱魃,而且還影響到了周圍的自然環境…」遲疑了半晌,韓雅才一字一句的問道,「即使這樣,也不會引起天罰嗎?」
「你沒有與應龍重逢,力量肯定會有暴走的可能,但是現在有應龍的轉世在這里,你還擔心什麼?」納蘭靜看了一眼風翔,故意擺出了更加悠閑的樣子,「哎,只是可惜,今後‘絕世凶魃’這個詞,估計是再也听不到了…」
「還以為你真的是來送東西的,原來是來嚇唬人的啊?」亮和愛德人隨聲到,已經一左一右的出現在了納蘭靜的身邊。看到二人出現,南龍、風翔和曉燕都露出驚喜的表情。
「凱撒大叔!愛德先生!你們怎麼也來了?」
「喂喂,誰是大叔?!」凱撒不滿的給南龍頭來了一下,「我們這次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的。別會錯意以為我們來給你們幫手,況且,你們的事不是都已經自己解決了嗎?」
「還沒有,因為魔兵還有幾張在那個綁票的家伙身,所以必須得追回來…」一提到這唯一的失誤,南龍有些掛不住面子,轉身向抹消使者逃跑的方向追去。其他人也想去追,但卻給納蘭靜一手攔了下來。
「哎呀哎呀,真是沖動的小孩,我不是說過了嗎,魔兵遲早是會回來的,你們著什麼急呢?」
「咦?那家伙人呢?」俊也和刃太一直緊追著抹消使者進入島中心的叢林,卻把人給追丟了,不免有些悻悻。
「哼,想在叢林里躲起來嗎?在我這個叢林小子面前,簡直就是躲進我的家里去!俊也,你去那邊,我走這邊,分頭追他,反正這片叢林的面積有限,到處又都是死路,不怕他飛天去!」
「可惡的猴子,我干嘛要听你的…」雖然嘴這麼說,但俊也知道在叢林里找人的話,從小就生長在亞馬遜林莽里的刃太確實比自己在行,就算自己再不滿,也只好听他一次。嘟囔了兩句,他便轉身向著左邊的小路跑去,而刃太則是「啊哦哦哦!」的大叫了幾聲,猛的跳一棵樹,蕩著樹藤消失在另一邊的叢林里。
「臭小子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囂張…改天讓皇帝恢復了老子的力量,老子一定卷土重來把你們連這小島都踏平了…」
步履蹣跚的走在灌木叢間的一條隱蔽小道,抹消使者狼狽不堪的咒罵著。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人前丟臉了。第一次作為神的使者,他敗給了高橋俊也和齋王迦羅。這一次作為皇帝使者,他又敗給了游南龍和洪風翔。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人生中的恥辱。雖然被皇帝控制,不得不從神使墮落成為他手下的小卒,但是他那份自尊心還是在的,一次又一次的尊嚴掃地,即使是身為傀儡,也絕不能容忍!
「你剛才…提到了皇帝是?你是皇帝派來的人嗎?」
抹消使者警覺的抬頭,用一雙血紅的眼楮瞪著對面的人。那是個穿著漂亮的白色休閑裝、年紀約十二三歲的清秀少年,正帶著平靜得近乎沉穩的表情望著他。不知為何,他從那雙眼里看到了滔天的殺氣,這讓一貫高傲的抹消使者也不由一陣心悸。
「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
「不要對我提問!」少年舉起了手中的一個手機,冷冷的連按了三下「5」鍵,「既然你和皇帝有關,那我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跟著,他舉起了手中的一個紅色塊狀物,按下了面的按鈕,在一聲「EL!」的電子聲中將那個紅色塊狀物插進了手機側面的插槽中。抹消使者的眼神還算不錯,但那個紅色塊狀物的正體,卻讓他有些錯愕。
「那是…盤?」
「,展開!決斗手機,一卡奏!」少年一聲清叱,將手機插在了腰間奇特的腰帶扣,跟著向側面一合,伴隨著「…!」的電子聲,在他的腕立刻浮現出一具紅色的決斗盤。抹消使者心里大叫不妙,但想後退的時候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已經邁不動了。
「天下御免的決斗者,推參!」少年執卡在手,冷然伸手指向抹消使者,「絕望…才是你的終點!」
翻過一棵又一棵大樹,居高臨下的刃太卻始終沒有找到要找的目標,這讓他費解不已。
「那家伙究竟逃到哪里去了,這樣找都找不到他…」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所處的那棵樹時,遠處突然傳來的一聲慘叫,讓他和另一條路的俊也都同時把注意力轉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聲音是那個臭歹角的,莫非…!?」
不只是俊也和刃太,就連隨後趕的南龍也听到了那聲極其淒厲的慘叫。當他急匆匆的趕到聲音的來源處時,俊也和刃太已經站在那里了,但是面對著眼前的狀況,南龍和他們兩個一樣,都流露出了驚呆的表情。
「那是綁架韓雅的家伙?!怎麼會…」
抹消使者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毫無生氣的灰色,還布滿了駭人的裂縫。他一邊緩慢的轉過身體,一邊還向著三人顫抖的伸出手來,仿佛像要求救一般。但是他的動作越大,身體的裂縫就越大,到最後身體竟然像摔在地的干泥塊一樣,一塊塊的剝蝕掉落下來。
「開什麼玩笑…我…我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類…神的尊嚴啊…神的尊嚴究竟何在啊…」
「真沒想到,神里面也會有你這種惡劣又可悲的家伙啊。」納蘭靜的白色身影越過俊也他們的頭頂,輕飄飄的落在了抹消使者的面前,「把神洗腦後收為手下,皇帝的愛好也越來越惡劣了。說,你這次綁架絕世凶魃到這座小島來,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
「呵呵呵…告訴你也無妨…這座島…是唯一可能存在…背叛皇帝的家伙…找出他們…消滅…」抹消使者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開始在時間流逝中不斷的崩壞。所幸的是,俊也他們還是從破片一樣的話語中,听全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又是皇帝啊,這家伙果然是嗅到熱鬧就會湊的家伙呢。」對于抹消使者的話,納蘭靜很是不以為然,「南龍,你要的魔兵卡在那堆變成灰的先生那邊,要拿就請自己動手。我得送東西去了,沒時間呆在這里蘑菇。不然等大賽一開始,碼頭給堵得嚴嚴實實的,想讓我的船離島都費勁了。」
「大賽!?」俊也、刃太和南龍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反問了一句。
「是啊,大賽,南龍也就罷了,怎麼你們作為這里的學生也不知道啊?」納蘭靜轉回身來,細長而秀氣的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
結實而有力的大手「 」的一聲拍在校長室那張寬大的辦公桌,而後傳來的就是一聲清朗有力的喝彩︰「好!不愧是蘭丸理事長,居然想到這種辦法來挽救學園逐漸下降的學員率!我三澤大地真是佩服佩服!」
「佩服歸佩服,三澤校長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話說得像打架似的?」坐在辦公桌對面寬大松軟的沙發里,蘭丸叉著雙手淡淡的說,「G協會在決斗學園里投了不少的股份,如果學園的學生越來越少,G協會的股價也會一路下滑的。做點引人注目的事情來提升我們的知名度,這是分則兩弊、合則兩利的好事。再加之前因為一點私事…嗯,讓三澤校長你蒙受了點損失,這讓我很過意不去。所以做這種事情,我可是絕對不遺余力的。」
蘭丸話音剛落,一旁的藤原優介立刻就把話接了過去︰「嗯,順便一提,這次的GX大賽集中了世界眾多的精英決斗者,那個獵卡者屆時肯定也會光臨。所以這次的GX大賽,我和阿相老師也會參賽的。畢竟,我們還是身負著抓捕任務的國際刑警嘛。」
「可惜的是大哥不能…」一提到十代,身為教導主任的丸藤翔就有些憂郁。失蹤了那麼久都沒能聯系,確實是一件讓人為之擔心的事情。
「安心,那家伙是不會輕易敗掉的。」藤原淡淡一笑,「說不定GX大賽一開幕,他就聞風而歸了。」
「說的是!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因為激動而站起身來的三澤重新坐回座位,雙手交疊,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為時一個月的第二屆決斗學園GX大賽,下周正式開幕!」
「是三天後,三天。因為我提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世界一些著名的決斗者,所以三天後這座決斗學園島就會變成人口爆發的螞蟻王國了。在那之前,希望你能盡快的準備一下,校長大人。」
本來歡呼雀躍的三澤,一下子變成了石像……
空曠的大神殿,靜靜的站立著白袍的大神官和黑鎧的大漢,他們的對面什麼也沒有,只有黑暗,吞噬一切的黑暗。
「尼布甲尼撒,烏贊,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抹消使者剛剛死了。你們說,能殺掉他的,究竟是什麼力量。」
「除了光之神,大概就只有您的力量能做到了。」尼布甲尼撒平靜的躬了躬身,「只是,姑且不論光之神的力量在次和您的戰爭中已經大幅度削減,單從他消失了已經將近二十年這一點來判斷,估計就是和暗黑界一起化成飛灰了。而且,他也沒有和抹消使者為敵的理由。而對于您來說,被控制在您手中的抹消使者只是一條狗,除非他犯了大錯,不然,您也沒有除掉他的理由。」
「那只有擁有皇帝陛下的力量而又和我們不是一條路的家伙了…背叛者嗎?」烏贊眯起了眼楮,在他咧開的大嘴里,雪白的牙齒閃耀著駭人的光芒,「是誰?剛剛逃掉的麥斯?還是那個尼布甲尼撒大人的至夏克•杜樸爾?」
「為什麼就一定是我神官團的成員,或許是烏贊大人最‘信任’的趙教授一家。」尼布甲尼撒面無表情,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好了,你們兩個別再吵了。」威嚴的聲音適時的自黑暗中傳來,阻止了烏贊即將爆發的怒氣,「麥斯、趙教授一家甚至于夏克•杜樸爾,他們手中都掌握著會對我們造成極大阻礙的東西,不除掉的話不行。這次,我要你們兩個聯起手來,去決斗學園島把那個礙事的家伙除掉。那里正準備召開決斗者雲集的大賽,對于我們說,這個是個機會。」
「好好,反正我們原本就有在決斗學園里安置人手,這次正好派用場。」烏贊冷冷一笑,望向身邊的尼布甲尼撒,「不知您的神官團這次要派出什麼人來除掉內奸呢?我們可以提供新技術來做為後援哦。」
「哼,淺薄的家伙,到時候會讓你看到的。」轉身走向殿外,尼布甲尼撒平靜的念出了一個名字。
「…比修姆,帶戈爾戈姆殿直屬的幾名中級神官和烏贊‘大人’提供的‘新技術’到決斗學園島去,不管是麥斯、趙教授一家還是夏克•杜樸爾,找出他們,然後收拾掉。如果情況有變,隨時通知雷杰多,讓他來聯系我。」
「是,尼布甲尼撒大人。」比修姆不知何時從神殿轉角的柱子後走了出來,有些孤單的走在大步前進的尼布甲尼撒身後,仍然是那一臉冷傲的樣子,「中級神官似乎也不是很多,帶百野、獄門和罕拔爾他們三個,足夠了。」
「中級神官的人選不重要,我在意的反而是烏贊那邊的臥底。如果他‘妨礙’到我們的話,你就把他也一並除掉好了。」尼布甲尼撒回過身來,一臉嚴肅的說,「此外,雖說皇帝陛下的命令是全部干掉,但是實際的情況由你自由判斷,尤其是…踫到他的時候。」
「明白了,遇到夏克•杜樸爾,我不會手下留情,一口氣干掉他就是了。」
「比修姆,你這又是何必…」看著比修姆冷冰冰的臉,尼布甲尼撒突然覺得有點心酸。
「七百年了,當年的小夜受到她最尊敬的哥哥連累,本應該死得連灰都不剩才是。現在的大神官比修姆,只是為了掃除皇帝的障礙而存在的,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冷眼望了一眼尼布甲尼撒,比修姆繼續把話接了下去,「…尼布甲尼撒大人,烏贊大人來了。」
「哦哦,真難得,兩個多年的‘老’在月下談情嗎?」烏贊帶著促狹的笑容走了過來,順手將一條有著火紅「」形大腰帶扣的腰帶和一個皮箱遞給了比修姆,「請接受我們烏贊的援助︰,大神官比修姆。」
「…」接過腰帶,比修姆猶豫的望了尼布甲尼撒一眼。尼布甲尼撒仍然板著臉,冰冷嚴肅的說︰「烏贊大人,希望你不要用什麼試驗品來唬弄我們,我們神官團雖說和你們有過節,但是也不至于讓神官團的成員成為你公報私仇的試驗犧牲品。」
「尼布甲尼撒大人還是那麼會說冷笑話!」烏贊哈哈大笑,「放心,我再笨也分得清輕重,絕不會搞公報私仇那一套!況且,這個的起源可是出自于您‘推崇倍至’的趙教授手中,經過我們的改良,現在交給你們的第二代制品是絕對的完成品,完成品啊!」
「哼,完成品嗎?天知道你有沒有那麼好心。比修姆,把東西還給烏贊大人,我們走了。」
比修姆似乎沒有听到尼布甲尼撒的話,反而把腰帶系在了腰間。在尼布甲尼撒略帶驚詫的目光注視下,她打開了皮箱,從里面取出一黑一白兩個有著藍色插口的盤。
「第二代嗎?既然拿了,試一下也無妨。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喂,比修姆…」尼布甲尼撒想要阻止但卻晚了一步,比修姆已經將兩個盤的按鈕按下,在「!」「!」的電子音中將它們插在了形腰帶扣兩側豎起的插口,跟著,她在烏贊的示意下雙手同時將兩個插口向兩邊一推,腰帶扣完全變成了形。伴隨著「!!」的電子音怒吼,比修姆慢慢抬起了頭,風帽下的清秀面孔,已經完全變成了左邊漆黑、右邊慘白的雙色臉。
「感覺不錯啊…夏克•杜樸爾,等著我,大神官比修姆將要來向你討回一切了!」
漫步在近乎漆黑的樹林里,白衣少年的表情很是落寞。雖說把隱患消滅掉了,但是只要皇帝還在,自己,甚至自己的家人終究就不容易逃離他的魔掌。
「一直跟著我的家伙,出來,你想做什麼?」
少年冷淡的回過頭來,望向一棵大樹的後面,那里明明的站著一個人影。樹林里很暗,只能看清那個人的輪廓。若不是那人主動走出來接近自己,少年幾乎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當他看清對方的容貌後,梗在喉嚨里的話幾乎就沒有喊出來。
「麥…麥斯哥哥…你也是皇帝派來追殺我的嗎?」
「呼,阿龍你的警惕性太高了?如果我真的是來追殺你的倒好,因為我也希望能和你交一次手。不過,現在我和你一樣是無處可歸的可憐蟲啊。」
「難道…你也跑出來了?」少年目光里的敵意立刻就消退了幾分,他知道,這個在皇帝的神殿中認識的朋是不可能對自己撒謊的。
「沒辦法,我討厭被人家逼著做事,而且還是…」勇魚聳聳肩,目光落到了少年的腰帶,突然轉換了話題,「龍,那是腰帶…難道卡組在你手里?」
「是…是啊,我和家人逃離烏贊的時候爸爸讓我帶出來了…」少年越說越覺得不妙,因為他發現勇魚的眼神里露出一種異樣的神色,那是小時候他經常看到勇魚想搶到什麼東西時露出的表情…
「卡組…可不可以讓…不,借給我?我現在很需要它來完善自己的力量,打倒皇帝…」
「可這是父親要我一定留在身邊的,是我視若生命的東西!現在他們生死不明,我不能就這麼把它交到別人的手…就算是麥斯哥哥你也不能拿走!」少年退了兩步,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勇魚皺了皺眉,舉起了手中的決斗盤。
「龍,我不想和你動手,但是我太需要卡組了。沒辦法,就用決斗來決定那副卡組的歸屬,決斗盤,展開…」
「喂喂,等一下,要打去別的地方打,我要在這里睡覺。」懶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把勇魚和少年的目光全拉了過去。一個和勇魚的年紀差不多的少年正倚坐在一棵樹下,一邊嚼著手里的隻果一邊翹著二郎腿,一派悠閑自在的樣子。一副大大的墨鏡幾乎蓋了他半張臉,只能隱約看到他被隻果核擋著的鼻子和動來動去不停嚼東西的嘴巴。
「夏克老師…」少年當然認識這個人,而且一直隱約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是此刻看來,這種感覺卻是再強烈不過的事情了。
「夏克?夏克•杜樸爾!?」一听到對方的名字,勇魚吃了一驚,這個名字也許對于皇帝神殿中一般的人來說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在神官團和烏贊的高級人員內部,可是一個流傳了很久,而且是極度禁忌的名字。
「你認識我?看來我在學生里也很有名了呢…」把吃剩的隻果核隨手一丟,夏克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想決斗不是不可以,不過勸你們再等幾天。稍後決斗學園島會開一個第二次GX世界決斗者大賽,要拼的話,把時機選在那個時候不是更好嗎?」
「GX大賽!?」少年呆了一呆,而勇魚卻仍然沉浸于因眼前之人造成的驚訝中,一點也沒有想到「GX大賽」是個什麼意思。
「你…你居然還活著?听說你逃避皇帝逃了有七百年…」
「不是逃,是換個方式生活。我從來不逃。」夏克不知從哪里模出一根牙簽,開始細心的剔起牙來,「你們兩個小鬼倒是也不太安分,有樣學樣的沒創意…想收拾皇帝?你們還不行,再多學七百年。」
「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打倒皇帝?」勇魚的眼楮一亮,對方既然能逃過皇帝七百年的追殺,那麼他一定有自己獨特的本領。
「我可沒那麼說過,對于現在的生活,我滿足的不得了,何必去自找麻煩。」夏克聳聳肩,轉頭向林外走去,「有你們兩個小鬼在,想在這里睡個安穩覺是不可能了。真是的…哎,你們好自為之。」
「…看來,要實現目標還是要靠自己了。」勇魚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轉頭去看身邊的少年,「那麼,我們就繼續…」
「GX大賽,到時候我們一決勝負。」少年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所做的事是否正確,而且,我也不想這麼快決出勝負來…可以?」
「好,GX大賽時,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勇魚放下了舉著決斗盤的手,轉身離開了他們身處的地方。臨走之前,他丟下了一句︰「總是像那個人一樣逃避不是辦法啊,打倒皇帝…才是我們能夠繼續活下去的最後保證。」
「逃避…不是辦法?可是以我的力量,要怎麼打得倒皇帝啊?難道…真的要把卡組交給麥斯哥哥…」
連續的意外,讓少年倍感身心疲憊。當他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回到宿舍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兩個人正站在門前等他。
「凱洛格,次的殘局決斗作業你還沒有交去呢,今天神樂阪老師又來催了。」
「如果你覺得困難,我們來幫忙也可以啊。」
「不…不用了,小夜,喬治。我已經做完了,馬就回去拿。」凱洛格本來不知道「長谷川葵」是小夜的化名,只是看到少年精英班的人幾乎都叫她「小夜」,于是不知不覺的連他自己也這麼叫了。
「哦,那我們就…」小夜應了一聲,正準備和喬治還有凱洛格轉身回房間去,誰知不遠處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孩子聲音,語氣里的那份狂傲依舊讓人有點不大喜歡。
「哦,正好凱洛格你在。爸爸,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啊,迦羅的同學啊。你們好,我是迦羅的父親愛德•菲尼克斯,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啦。」笑眯眯的愛德領著迦羅緩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凱撒和納蘭靜。這似乎是滿自然的一個場面,只是看起來總有點讓人覺得奇怪。
「愛…愛德•菲尼克斯?!迦羅的父親!?迦羅你不是姓齋王的嗎?」嗯,好,對于我們的三位小朋來說,眼前的情景總是奇怪來得多于震驚。
「我當然是姓齋王,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姓很酷嗎?」迦羅小嘴一嘟,雙手叉腰擺出一副蠻橫樣,讓小夜三人當場汗顏。至于這個「名字事件」最大的受害者愛德,也只有苦笑著一攤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孩子讓她媽媽慣壞了…」
「對了,剛才說是要找我…是哪一位?」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半天,凱洛格才想起剛才迦羅的話來。迦羅先是一怔,而後才想到這一次自己的父親是陪人前來的︰「嗯,要找你的,是這邊的這位中國人,納蘭先生。」
「中國?!難道你…!」凱洛格大吃一驚,正想說些什麼,納蘭靜卻抬手作了個阻止他的手勢,然後帶著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轉身向碼頭走去。
「凱洛格同學,你的家人托我給你帶來了一些東西,請和我一起到碼頭去取回它。」
「知道了。」凱洛格知道對方肯定有話對自己說,便留下了「等我一下我就回來」的話,然後緊隨著納蘭靜向碼頭的方向奔去。
「請問…這位先生,您說的家人,是不是我父親?」
「嗯,是趙雄治教授。」納蘭靜雙手背負在身後,步伐和話音都流露出不疾不徐的態度,「凱洛格•梵塔…不,趙景龍,你的父親現在正在中國決斗者幫助下躲避皇帝的追殺,他很掛念你,所以特別托我把他新研究的成果交給你,一方面算是補你遲到的生日禮物,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幫助你更有效的自保。」
「爸爸…」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這樣關心,凱洛格心里有些感動。
「廣寒,未央,把箱子打開。」前方納蘭靜的聲音,讓凱洛格不由停下了腳步。在二人面前的空地,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小集裝箱。之前在船跟隨納蘭靜的白裙女子和黑衣女子同時按下了集裝箱兩側的按鈕,集裝箱的箱門緩緩落下,露出了里面的一輛紅色機車。
「這…這是?」
「你父親為你專門制造的機車用決斗盤‘D輪•EL’,G協會已經下發了新規則,將使用車型決斗盤的高速決斗更名為騎乘決斗,正式納入怪獸決斗系列範疇中。你的父親考慮到你將來可能會踫類似的對手,所以才特別為你準備了這個蘭靜一邊解釋著眼前這樣紅色機車的用途,一邊走到凱洛格面前,從衣袋里取出一個帶有計速器的藍色盤遞了過去,「還有,這是你的決斗手機的升級組件︰,有了它,你的決斗手機就能與D輪連動進行騎乘決斗,威力會更進一步。」
「太好了,這樣的話,GX大賽里的取勝機率就會大大提升了!」將接在手中,凱洛格的精神為之一振。然而,他的前途是否一如自己所想般順利呢…
意大利某不知名地方的街道,意大利決斗王卡洛斯正站在酒的後門前,一手捧著裝滿紅酒的杯子,一手戴著決斗盤望著對面的藍衣少年冷笑。而藍衣少年的右手正舉著一把槍形藍色決斗盤直指他的胸前--那里正佩戴著不久前由G協會郵寄給他的GX大賽參賽資格徽章。
「年輕人,挑戰我的就是你?你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緊盯著我這枚徽章不放?」
「我只是個路過的寶物獵人而已,那個徽章是個不錯的寶物,交給我。」
「笑話!你有那個能力戴這枚徽章嗎?」卡洛斯發出一陣狂笑,然而笑到一半,他的笑聲便被卡在了喉嚨里。少年抬起了左手,指縫里夾著四枚亮光閃閃的GX徽章。
「我有五倍的能力戴這個東西,現在已經拿到四枚了,還差你的。」
卡洛斯將手中的酒杯一丟,隨手拉開領結發出一聲怒吼︰「想要徽章的話,就和我決斗!勝過我,徽章我拱手奉!」
「本來我也是想和你決斗的,不過,那樣就耽誤了寶貴的行程了。听說你的格斗技巧也很不錯,那麼就來和我的地獄兄弟玩玩。出來,翠綠踢蜢,白銀拳蜢。」少年輕輕一晃左手,手中的四枚徽章就變成了兩張卡片。他帶著一個譏諷的笑容,將卡片塞進了槍形的決斗盤中。跟著一拉決斗盤,冷傲的電子音隨即響起。
「,!er!」
卡洛斯有些訝然的後退了兩步,在他的面前正站立著一綠一銀兩個身披鎧甲、頭似蚱蜢的人形。兩個人形對望一眼,一起向卡洛斯抬起手來擺出了挑釁的姿態。
「大哥,讓這家伙看看地獄的底層。」
「是你這家伙在嘲笑我的朋嗎?那麼,也笑我。」
「哇啊啊啊啊!」卡洛斯的慘叫,回蕩在意大利漆黑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