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花,珊珊,小荷等都報了名交了束修,三人也時時結伴一起上學。
棗花倒滿心歡喜著,想著此事到底讓自己給辦成功了,不過近日自己不大搭理周博識,那槐樹下也有好久不曾去,到底別讓他太難過了就是,只想著哪日得空還是去槐樹下走走。
那周夫子本是個樂于助人的老師,得了這許多努力上進的女學生,也是盡心盡力地開始教學起來。
如此過了數日,棗花也漸漸認真念起書來,她本來底子就不差,加上認真好學,倒是在這女學生中頗為出類拔萃。
余下眾人,要數那珊珊最為出眾,她本長的漂亮,讀書又最用功,一時在學堂里也是出盡風頭。
小荷此時尚在一片天真朦朧之間,雖然時時跟棗花,珊珊結伴上學,對于讀書到底不太上心。不過她三人本就長的青春秀麗,加上常常同來同往,一時倒也引起了書院內許多學生的注意。
許多男學生,在女生上學的時候,本該自己休息,卻也時時跑到書院來,不過為一睹三人的風姿。
棗花這些天心里倒十分快活,想著自己終究也是能上學堂了,好歹一嘗自己夙願。
不過回到房內,卻時時見蘭心愈加悶悶不樂,知道她心里是為吳青松的事情苦悶,只想著怎生想一個好辦法來替她解憂。
又想著上次無端給了博識個沒趣,這還沒去化解,于是便抽空到那書院後的槐樹下去了趟。
一時棗花到了,見博識正在看風景,仿佛還是上次的模樣。
棗花的心情卻復雜了許多,不想這個時候,自己也已經是一名女學生了,兩人終究也成了同窗。
「博識哥哥,許久不見,你倒清減了許多。」
棗花站在博識身後,見那山風吹得博識衣袂飄飄,心中也是不忍,一時不禁問道。
「棗花妹妹,可是你來了」
博識隱約听見身後有人叫他,忙地一回頭,卻見不遠處正站在一個清秀的女孩,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還能是誰?
「棗花妹妹,我想著上次是不是哪里說話得罪你了,倒想著要給你賠罪。這陣子你常常跟姍姍與小荷結伴同行,我想找你說話也沒個機會,只得時時在這槐樹下轉悠,今兒個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博識哥哥,你這話太過嚴重了。」棗花見那博識說話間楚楚可憐的樣子,眉心緊蹙,眼淚都仿佛要掉了下來,心中更是不忍,忙地又說
「不過這幾日家里事忙,不曾得空來找你,哪里就說這麼生分的話了。你看你,好好的做個哭相做什麼,我不是找你來了嘛。」
博識這段時間一直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棗花,想著棗花是不是生氣了,此時見棗花如此溫存的話語,早一陣情不自禁。只一路小跑著,走到棗花面前,破涕為笑地說
「好妹妹,你可是不生我的氣了,咱們兩個還同從前一樣友愛好不好?」
棗花心里早就覺得那日原是自己的不是,此時見博識又愈加殷勤的陪著小心,饒她是鐵石心腸也禁不住心中一顫,只笑著說
「才剛還帶著哭腔呢,這會子又猴兒一般活蹦亂跳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一時博識不依,偏還伸出手指跟棗花拉了勾,這才放心似得說
「咱們兩個以後還是好朋友,再也不許生彼此的氣。」
棗花見他雖然十二三歲模樣,卻依然一副小孩子心性,倒也好笑。自己搭訕著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遞給了博識,倒羞紅了臉,說
「博識哥哥,雖然我手笨,終究也繡了個不成樣子的荷包,你就收下,也不要嫌粗鄙。」
博識見棗花拿出這荷包,上面還繡了個小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模樣,早在心內一陣狂喜。
他見那荷包雖然做工不算精致,但整體構圖也感覺頗為清新,一時歡喜的不能自己。
又听棗花如是說,他喜愛還來不及,哪里會嫌他粗鄙,忙地把荷包揣在貼身的衣服內,笑著說
「棗花妹妹這荷包做的極好呢,我可不知是上輩子在哪里修來的好福氣,能得你親手做的荷包。」
「油嘴滑舌的,沒個正經。」
棗花見博識如此喜不自禁的樣子,也不禁好笑。
一時二人倒也和好如初,只細細閑話起來,一時聊到蘭心,棗花倒想起什麼似得說
「我如今心里倒有件焦心的事,偏也沒個人好商量。」
博識忙問是何事。
棗花又細細地跟他講了蘭心姑姑同吳青松認識的經過,又說自己前陣子曾听林氏跟楊氏商量說給蘭心在城里找個有錢人家,絲毫不顧及蘭心的幸福,只顧著靠著嫁女兒賺取一大筆錢財,一時听得博識也氣憤起來。
二人商議了半天,博識忙說。
「你如今倒也不可太過心急,我想著這事也不難辦。」
棗花听他如此說,忙問他可有什麼辦法。
博識歪著頭,想了想,又說
「你上次不是想著去放風箏嗎?那村頭松樹林後面倒有好大一片空地,是個放風箏的好去處,平時又沒人去。咱們只需約好一個日子,你央你蘭心姑姑帶你去放風箏,我這邊也叫人去跟那吳青松說好。兩下里一見面,有意無意到時自然知曉。若是那吳青松有些意思,只需讓他央了媒人前來說親,這事還不是水到渠成。」
棗花听了這話,心內也是歡喜,喜不自禁地拍了一下博識的肩膀,笑著說
「你個小鬼頭,約會的主意倒是一串串的,不過你這法子倒也行,我家去跟蘭心姑姑說去,只怕她歡喜的不行呢。」
棗花說完,忙跟博識打了招呼說要回家,臨走前,又神秘兮兮地湊到博識耳邊,輕輕地說
「博識哥哥,這關乎我蘭心姑姑的名節,你可千萬別往外面傳去。」
博識听她在自己耳邊吐氣如蘭,早呆了,只呆呆地點頭,說
「我曉得,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讓外人知道。」
棗花見他傻乎乎的模樣,又笑笑說
「博識哥哥,還有那個荷包的事情,你也千萬別讓他人知曉,不然我下次定不再理你了。」
說完,又撲哧笑著走了,倒余下博識傻傻地站在原地,像個呆頭鵝一般,手只伸進懷里模著棗花給的荷包,入了迷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