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起來就算了……」西撒看著張乾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輕輕的舒了口氣。
看著下方急速縮小的景物,張乾在心里月復誹莫名其妙的西撒,說話非要留半句,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悶騷男果然是悶騷男,不過側臉還真是完美……張乾光顧著欣賞西撒的側臉,神游太虛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降落在了城堡之上。
「你們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美杜莎吧,正在哪里要死要活的呢?」博納看見降落的西撒和張乾,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他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兩圈,讓他去挑戰黃金海族都比管孩子強,美杜莎從回來之後的不言不語,到剛才的大哭大鬧,在到現在的尋死覓活,家里的這幾個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只能干瞪眼了。
「她還有臉鬧。」西撒一听博納的抱怨,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張乾感覺周圍的空氣整個都降到了冰點。
「那個,你們之前有跟她談過嗎?」。為了不被凍成冰棍,張乾試著來緩和氣氛。
「有啊,我和霍華德都有說她,說她不應該這樣任性的,我們找她多麼辛苦都說了。」博納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樣的開始抱怨,他終于有了一個宣泄的渠道,不然他覺得自己都在考慮是不是回海里搞一次海嘯,才能緩解他現在郁悶的心情。
「呃……」張乾一听就知道,博納他們犯了很多大人們常犯的錯誤,像美杜莎這個時期的孩子都是叛逆心很重,其實好賴他們卻都是明白的,她們最受不了的是別人改變他們的想法,對他們的行為以及思想指手劃腳企圖改變。
西撒的行動總是最迅速的,張乾只感覺旁邊刮起來一陣寒風,西撒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糟了,西撒生氣了,這可怎麼辦,我光記得抱怨了,忘記了這個火藥桶一點就著。」博納焦急的跺了跺腳,也迅速的向城堡里移動。
我成了被遺忘的角落了,這麼高的城堡讓我怎麼下去啊,張乾心想,他們降落的地方是城堡頂層的平台。張乾躊躇了一會,從身上拿出了一片黃色的符紙,對著空中念念有詞,然後手掌向下壓向城堡頂層的地面,高喊了一聲「地遁!」隨即土黃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張乾,之後光芒連同張乾一起消失在了城堡的頂層。
城堡偏廳的空間一陣異常的震動,引得正準備出手教訓美杜莎的西撒,不得不先做出防衛的姿勢,霍華德和博納則把叮叮噹噹護在了後面。隨著空間震動的越來越厲害,一個灰頭土臉的嬌小人影被憑空拋射了出來。「嗨,大家好,都在哈!」張乾狼狽的向在場的所有家伙們招招手,打個招呼。
「你,你這是干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樣?」霍華德率先走過來扶起張乾,並幫她拍打頭上和身上的灰塵。「還不是因為他倆?」張乾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在向家長告狀。
「這兩個家伙,一听美杜莎有事,就把我給拋下了,那麼高的城堡,我要是跳下來還不得摔成肉餅啊,所以只好用我自己的辦法了。這個只是失誤,失誤……哈哈哈。」張乾撫著後腦勺用笑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這個地遁自己一直沒用過,第一次用自然不會太流暢,所以就成了這樣,當然英明的張大小姐,肯定不會承認,這是她第一次,用這個技能符咒。
「對不起,剛才一著急……所以……」博納很不好意思的趕忙道歉。
西撒則是給了她一個滿含歉意的眼神。
「美杜莎你沒事吧?」張乾看到了立在一旁的美杜莎趕緊跑了過去,抓著美杜莎的手問道。
「托你的福還好。」美杜莎給了張乾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還好,居然直接回答了張乾的提問,比起以前直接無視張乾的問話要好了很多。
美杜莎在心里其實很感謝張乾在這個時候的出現,如果不是張乾的出現打斷了西撒的動作,估計現在自己已經被西撒吊到城堡的房梁上了,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是太沒有面子了。
「我剛才打斷你們了嗎,你們要不要繼續?」張乾感到廳里氣氛的詭異,以為是自己打斷的原因,很是不好意思的說。
「張乾姐姐,西撒叔叔要把美杜莎姐姐吊到房梁上去,你快勸勸西撒叔叔吧。」噹噹飄到張乾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啊,還以為冰山男有什麼好辦法的,這不是典型的家長制嗎?還是自己最討厭的體罰,不行不行,身為體罰直接的受害者,張乾是深有體會的,這個絕對要阻止。
「咳咳……能讓我和她單獨談下嗎?」。張乾走到西撒的對面,略帶請求的看著西撒的鳳眼問道。可能想到剛才頭腦一熱竟然把張乾扔在了高高的城堡平台上,覺得很是對不起張乾,西撒這家伙居然妥協了。
「好吧,你跟她說說吧,如果她還這麼胡攪蠻纏的話,你直接過來告訴我!」西撒向美杜莎投去一記警告的眼神後,走出了偏廳,其它的家伙也都識相的跟著走出了出去。
張乾在偏廳里四下看看,發現這里還殘留著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于是提議,「我剛才看那個城堡頂層的平台不錯,我們去哪里談談怎麼樣。」美杜莎也感覺這里的氣氛很是憋悶,于是表示同意的點點頭。
「那個還得麻煩你把我帶上去。」張乾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兩條腿加一個尾巴,在城堡最高層的平台外晃晃悠悠,張乾看著結界里深深淺淺變幻的灰色,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始勸導的話題。
美杜莎則一直觀察著身邊的這個人類女性,從開始的反感,厭惡,到現在有那麼一絲的接受她,她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有時候有些糊涂,有些弱,可是張乾確是美杜莎活了這麼久,唯一一個肯出來維護她的人,雖然不是她期待了很久的自己的母親。
看著張乾緊張無措的緊張樣子,美杜莎有種想笑的沖動「哈哈……」城堡的上空,彌漫著美杜莎的笑聲,那聲音听起來婉轉而清脆。
「你笑的真好听,你應該多笑笑。」張乾專注的看著因為笑容而變的更加明媚的美杜莎。
「哎,你有什麼要說的直接說吧。」美杜莎的口氣又變的有些冰冷了。
「我其實,也不知道跟你說什麼,只是不想讓西撒把你吊起來。」張乾向美杜莎調皮的眨眨眼,直接說出了自己當時的想法。
「你不知道,在我小時候,因為比較調皮,沒少被我們的老師罰哦,那個時候的老師也奇怪,通常都是罰我們寫名字,一寫就是一百遍,我那個名字的筆畫又多,哎……」張乾邊說,邊把美杜莎的手拉過來,在她的手里寫自己的中文名字。
「還好,我媽,有時候看的實在不忍心,她就幫我寫哦,記得那個時候媽剛生了我妹妹,還在坐月子,就坐在被子里幫我寫。」張乾說道自己的母親總是露出歡快幸福的表情。
「你母親對你真好!」美杜莎的口氣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其實你不必羨慕我的,你的母親為你也付出了很多。」提到美杜莎女王張乾看到美杜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以為然的表情。
「其實很多事情是要互相為對方考慮的,像我爸剛走的時候,我媽不言不語了好久,就連我妹在她旁邊被熱水燙傷,她都沒有反應的。我們開始也接受不了,怨過我媽。可是想想一對本來很恩愛的夫妻,如今卻天隔一方,我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就可以理解了,那陣子我們三姐妹就像是孤兒,還要輪流看著我媽,防止她趁我們不注意尋了短見,那樣的日子啊……」張乾的目光飄得很遠很遠,美杜莎卻從那平淡的語氣中听到了無限的傷感,後怕,慶幸……
「我的母親和你們的不一樣,她本來就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美杜莎低下了頭,臉上帶著無限的委屈。
張乾把從廚房里偷渡出來的紅酒向美杜莎那邊推了推,示意她喝一口平復一下心情,這個讓未成年的妖怪喝酒,不知道算不算違反法律。張乾在心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有沒有從側面了解過你的母親呢?不是那些謠言,而是比較公正的評價。」看著滿臉問號的美杜莎,張乾繼續補充「就是從你們族里的文獻上,看看你母親從繼任之後都做了什麼,問問你的族人,除了你母親的風流韻事,其它的呢,比如政績,比如能力,比如……」張乾的說法讓美杜莎陷入了迷惑,好像自己除了听過母親的風流情史之外,關于張乾說的其它方面在她的腦海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我的母親……」美杜莎本能的想反駁些什麼,卻突然發現,除了母親的謠言外任何的證據都沒有。「可是,這次是我親眼看到的啊。」美杜莎蹙著眉頭,看著張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