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峰上,熙熙攘攘地擠著眾位賓客。
今日,是風清門金丹長老雲昭真人與邀華派素微真人二人的雙修大典,這一次大典,設立在風清門主峰上舉行。
「呵呵,我說辛妹子,咱們風清門和邀華派關系是越來越好了呢,以後我們姐妹幾個更加親了。」
齊鳳兒站在入口處,對著身邊邀華派的辛西說道,扭動著她如水蛇一般的腰肢,嫵媚的笑容引來眾多男賓客的火辣眼神。這位齊鳳兒,便是當年在管事堂考驗蘇以畫的師叔,她和制符坊的馬師叔同屬雲陽真人座下弟子。不過,因為他二人手中掌權,都管理著門內的事務,利益沖突讓他們的關系並不好。
她和辛西是負責招待其他門派前來的賓客,這兩位美貌女修,吸引了眾多賓客垂涎若渴的目光。
此次雙修大典聲勢浩大,本門弟子無論外門還是內門,都被邀請上山觀摩,加之其他門派派來賓客前來參加,這一日,風清峰上被擠得水泄不通,人頭攢動。
此雙修大典,引來修仙界紛紛猜測,兩大門派這樣大張旗鼓為兩位金丹修士雙修做文章,只怕是另有目的。排名第二的邀華派和位居第三風清門關系又進一步,雙方通過各種合作,想要排擠位居第一的道玄宗的趨勢越來越明顯。
「開始了,辛妹子我們過去吧。」齊鳳兒熱情地挽住身旁那位白衣女子的手,二人攜手走入了廣場。
風清峰廣場,站立著各個門派服飾的修士,人數眾多如行雲般密集,整齊有序,互相交流著,熱鬧非凡。
廣場上,搭建著金碧輝煌的高台,高台上坐著本門派和其他各門派的元嬰修士,各個元嬰修士氣勢非凡,仙風道骨,盛況空前。
從遠處望去,風清峰上,一派恢弘壯麗,大氣斐然,不可逼視。
高台之上,出現兩位得道高人。一位靛藍道袍的長須修士,他眼中精光閃爍,正統威嚴。另一位則是白衣飄飄,三撇短須的中年男子,笑容滿面,溫和有禮,拂塵輕揮。眾人剎時冷靜下來,帶著敬畏之色,仰望著這位風清門掌門和邀華派掌門。
那風清門掌門朗朗說道︰「今日是小徒雲昭和素微的雙修大典,各位能夠前來,貧道真是欣喜萬分,這位是邀華派掌門乾陽道君,這位是道玄宗的長老……」
眾人屏住呼吸,掌門真人的聲音清晰地回響在山中,他將各門派前來長老一一介紹完畢,方才坐下。功力深厚,令眾人佩服不已。
接下來,是風清門的劍術表演。只見百名青衣劍修弟子列成陣勢,飛在雲端,手中執劍,動作瀟灑翩翩,整齊劃一,長袖飄飄,各色光華,好不氣派。
「辛妹子,最近有沒有楚兄的消息?」
齊鳳兒和辛西站在人群的末尾,齊鳳兒並沒有將心思花在听掌門真人的發言上,心中有些忍不住,便轉頭問和辛西交談起來。
辛西搖了搖頭,目光黯然,嘆道︰「楚師兄自從那次紫氣丘陵中了埋伏後,便掉入地淵中,兩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齊鳳兒眉間有些落寞,嘆了口氣,默不作聲地看著高台。
「咦!那是?」辛西手指向天邊,驚訝地叫道。
眾人聞聲,轉頭看去,發現天空中居然開了一道黑色的口子,口子吐出精純的魔氣。
「是魔修!」風清門掌門一聲厲喝,足間一踏,氣勢洶洶地飛上天空。
高台上射出十幾道驚虹,轉瞬間各大元嬰修士飛身而起,剎那間出現在那道口子附近,祭出散發龐大氣勢的法寶,拍出幾道防護罩,一時之間,法寶的光輝將半壁天空映的五色斑斕。
正當眾人蓄勢待發,要將魔修斃命于此的時候……
那道口子突然魔氣翻滾,浮現出兩個人影,仔細一看,是一位男子抱著一位小女子掉了出來。
修士的眼力都很好,齊鳳兒驚訝地叫道︰「那是楚兄!怎麼如此狼狽!」
楚宸翼和蘇以畫歷經奇險,幾乎身上所有的法器都損壞了,在空間節點中差點被空間風暴攪成粉碎,蘇以畫早已被空間擠壓悶暈了過去。他臉色蒼白,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只好往下掉了下去……
這里是風清峰……
邀華派掌門臉色一變,厲喝道︰「各位道友莫動手!這是本門弟子!」
「師叔……」
楚宸翼只感覺一道清風拂過,自己就被一片白雲輕飄飄地拖了起來。邀華派掌門乾陽道君浮塵一掃,幾萬根銀絲暴漲,楚宸翼和蘇以畫一齊被卷了過去。
那道細長的空間裂縫,噴吐幾團魔氣後,也消失不見。
眾元嬰修士見此,紛紛落下,往高台落了下去。
乾陽道君落至高台,往楚宸翼口中塞了一顆丹藥後,笑容滿面地站在高台之上,對著眾人說道︰「哈哈,真是我門之幸,本門乾通道君關門弟子楚宸翼生還地淵,還成功晉階金丹期,本掌門賜其道號玉賢真人!」
眾人嘩然。楚宸翼的名頭在各門派是響當當的,同階手下敗將無數,而且年齡也十分年輕,至今僅僅只有五十六歲而已,能夠在這麼年輕就凝結金丹,實在是太聳人听聞了。這又引起了眾人的紛紛猜測,待這位玉賢真人晉階元嬰後,會不會是下一任的掌門接班人呢?
楚宸翼提起力氣,傲然走下高台,卻被眾人圍了起來,他肆意地享受著周圍敬佩的目光,恍若隔世。大多數都是邀華派和風清門的女弟子,眾人將他往休息處引過去,這又引起一陣陣騷動。
「楚兄,不對,是楚前輩,往這邊!」齊鳳兒臉紅撲撲的,聲音更顯嬌嬈,搖著腰肢站在了人群中,眼中都是笑意。
「楚師叔,往這邊走,你們不要擠!」這是辛西開口說話,她推開身邊推搡的本門女修士,有些懊惱地趕走那些小輩。
楚宸翼皺著眉頭,往人群中走過,以前高傲不可一世的他,此時竟開始這些敬佩的眼神了,身上不很不自在。他忽然想起什麼,往人群的縫隙中看過去,蘇以畫呢?
他尋找了許久,在一個冷清的角落,一位青衫男子,溫柔地將暈倒的蘇以畫從地上抱起。
那人,是誰?
那位青衫男子一個人抱著蘇以畫,飄逸地飛身而去,熱鬧,與他無關。寂寥的身影在下山的小路上,消失不見。